“嫁給你?”狄大雅愣了一下,連忙搖頭說道:“五湖哥你喝醉了!”
“我根本就沒有喝酒,怎麼可能會喝醉了呢?”宋五湖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大雅,你嫁給我,好不好?”
狄大雅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宋五湖會跟她這麼說,她愣了一下,連忙搖頭說道:“五湖哥,我知道你從頭到尾對大雅都是真的,而大雅也真的把你當成兄長一樣。不僅是兄長,大雅也把你當成知己,有什麼心裡話有願意跟你說。但是,大雅真的沒有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想讓大雅嫁給你!”
“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有些唐突了,如果你要怪我的話,那也沒有法子。若是你過得好,我也不會同你說這些話了,只不過是最近我看到你這日子過得實在是不好,我不能夠再容忍有人這樣對你了。大雅,你嫁給我吧!不錯,我宋五湖的確是無權無勢,以前還是一個棺材子。以前我還看守義莊的,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現在包大人他很器重我,若我做了仵作。雖然上次我沒有做成金牌仵作,可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做成金牌仵作的,到時候我就不會再讓你受苦了。而且,如果是我勤勤勉勉地在衙門工作的話,相信過不了多久,包大人非但會升我做金牌仵作,說不定我還有機會成爲大宋的提刑官呢!”
狄大雅聽了他這番話後,微微一愣,但是她還是對他說道:“五湖哥,我知道你心裡頭在想什麼,你對大雅的一番情意的確是讓大雅很感動……”她邊說着,邊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對宋五湖說道:“我簡直感動得忍不住想哭。可是,五湖哥,我卻不能夠答應你。”
她說得極爲動情,宋五湖聽了卻呆呆地愣在了那裡,問她道:“你爲什麼不能答應我?你是不是嫌棄我?”
“我當然不是嫌棄你了,我當初連魯老爺都沒有嫌棄過,又怎麼會嫌棄英武能幹的五湖哥你呢?我之所以不答應你,實在是不想連累你。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們落葉的棺木遲遲不能夠下葬,而官府似乎是又對我懷疑,官府說不定早就懷疑我們兩個私通,造就懷疑我們跟老爺的死有關係呢。若是你在這個時候娶了我,豈不是會被別人訾議,說我們兩個原本就是有奸、情。五湖哥,雖然說我的確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可是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做的。我絕對不會,也絕對不可能將你置於風口浪尖之上,絕對不會讓人家來議論你的。我寧願讓你恨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你,否則就做實了我們兩個之前有奸、情的傳聞了!”
聽了狄大雅的一番話後,宋五湖越發地覺得她人好起來。他望着狄大雅,對她說道:“我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如果你當真是一個看守義莊的小子,那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卻不同了,現在你是堂堂的衙門仵作,若是被人懷疑你和我
之間有奸、情的話,我相信包大人一定不會再信任你了。非但包大人不會再信任你了,說不定你連仵作的職位都保不住!”
狄大雅的一番話倒當真是說到了宋五湖的心裡,宋五湖想起狄小詞、包拯等人上次去調查狄大雅的案子,的的確確是隱瞞了自己,這牽動了他的心事,他不禁有些惱怒,又倒了一杯酒,忍不住喝了一口,說道:“大雅,你真是替我着想啊。這世界上除你之外,再也沒有人這麼替我着想了!”
“我當然要爲你着想了,因爲你是我的五湖哥呀!若是我不爲你着想的話,我怎麼配做你的知己紅顏呢?”
“對,知己紅顏。可是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真的很想娶你,對你好。你們家大夫人她這樣對你,實在是讓我難以忍受了!”宋五湖惱怒地說道。
“大夫人這麼對我也皆是因爲她對老爺思念的緣故,我心裡頭是可以理解的。五湖哥,其實我今天找你來,也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就是我們兩個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什麼?我們兩個以後不要再來往了,爲什麼?”宋五湖聽完後呆呆地愣在了那裡,他對狄大雅說道:“難道,你認爲我做錯了什麼?”
“就是因爲我覺得你沒有做錯什麼,我不應該因爲自己的事情而連累你,所以纔不想跟你來往了。若是我們兩個再來往下去了話,想必一定有越來越多的人會誤會你。而且我也不想讓大夫人再覺得我對老爺不忠了。我希望五湖哥你能夠體諒,我們兩個以後就相濡以沫,不如相望於江湖,你說好不好?”
宋五湖聽了她說的話後,一口酒喝下去,嗆得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他咳嗽了很久,纔對狄大雅說道:“你忍心不見我嗎?”
狄大雅臉上露出了楚楚可憐的表情的,她近乎用哭的腔調說道:“我自然是不捨得不見五湖哥的,可是不捨得是一回事,連累五湖哥,不連累五湖哥又是一回事。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五湖哥受到我的牽連,所以啊,我們還是相見不如不見吧,五湖哥……”說到這裡,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宋五湖聽到她這麼說後,一時之間也沒有回答她。他望着狄大雅,覺得狄大雅真的是太偉大了,竟然爲了自己不惜犧牲,他心裡頭就越發地敬重和愛慕狄大雅起來。
他對狄大雅說道:“不管別人怎麼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兩個在一起是清白的就好。我相信包大人他能夠體諒我的。”其實宋五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說得底氣不足。
狄大雅察言觀色,便對他說道:“包大人能夠體諒你,那是包大人人好。可是五湖哥,我們還是等這件案子結束了之後再走得這麼近吧。否則的話,當真是對你不好,你說好不好?”
她一個勁兒地對宋五湖說着,口口聲聲地都是爲了宋五湖好。宋五湖一口酒喝下去,只覺得很沒有味道。
這時候,她又不失時機地對宋五湖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其實我注意很久了,只是不知道五湖哥你注意到沒有?”
“什麼事情?”宋五湖問道。
“那就是紫荷,看得出來紫荷她是很喜歡五湖哥的,難道五湖哥你不知道嗎?”
“紫荷姑娘?”宋五湖愣了一下,他搖了搖頭,擎着一隻酒杯,喝了一口烈酒,嗆得他渾身有些不舒服,他說道:“不管紫荷心裡頭是怎麼想的,我可從來沒有喜歡過紫荷。”
“你喜不喜歡紫荷沒有關係,我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你說是不是啊,五湖哥?你不要再想我了,你忘了我吧。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娶一個正正經經的姑娘做妻子,以後可以過一些幸福的日子……”
她不停地在一旁勸着宋五湖,一邊勸說,一邊給宋五湖倒酒。
宋五湖聽了她的話後,越發地覺得有些神思恍惚起來。他喝了很久的酒,開始有些舌頭打結了,他對狄大雅說道:“大雅,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要不然你怎麼會讓我去娶別的女人呢,是不是?”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狄大雅連聲地說道。
兩個人就這樣裡來我往,不知道過了多久,宋五湖感覺到自己都快要睡着了,這時候他忽然聽到打了三更,他不知不覺地喟嘆了一聲說道:“三更了,三更了,馬上就要是明天了,難道明天我們兩個人真的就不見了嗎,大雅……”
狄大雅也喃喃地說道:“是啊,明天了,明天我們兩個人到底見不見,我也不知道……”
說到這裡,宋五湖就已經暈了過去。而狄大雅剛纔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卻在陡然之間精神了起來。
她望着宋五湖,嘴角露出了抹冷笑,對宋五湖說道:“五湖大哥,其實你人真的是不錯,只不過那就是有點笨。你說我要是你嫁給你這種人,那麼我豈不是也會變笨了嗎?”
說到這裡,她就仰天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容之中帶着幾分得意,很快地就站了起來,看了宋五湖一言轉身離去……
這一天晚上狄小詞和展昭恰好有事趕路,因爲狄小詞的臉上中的屍毒。她和展昭聽說在離晉陽城不遠的地方,有一家醫廬,那家醫廬的大夫醫術高明,說不定能夠醫治她臉上的傷痕。
展昭聽說後,就立刻地着狄小詞去醫治。雖然狄小詞不是很想去,她對自己臉上的傷痕完全是沒有相信的,可是聽到展昭這麼說後,便也只好跟着展昭一起去了。
他們兩個人匆匆忙忙地趕路,一直到了夜晚纔回。去那醫廬給狄小詞診治,誰知道那大夫看了狄小詞臉上的傷勢後發現,他對狄小詞臉上的屍毒一點辦法都沒有。
狄小詞和展昭只好無可奈何地趕了回來,他們兩個晚上趕路,等到回到晉陽城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三更時分了。還好因爲他們是衙門的人,可以進了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