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便走上前來向包拯行了一禮,緩緩地說道:“宋仵作在檢查屍首的時候,我從頭到尾都在看着的,事實上……事實上的確是如此。”王朝說完後,便把頭低了下去。
包拯聽了後,不由得覺得有些心驚。他猶豫了一下,便又繼續地說道:“好吧,就算是這樣,那也沒有什麼用。因爲本縣之前已經查過,這屍首的下、體有精、液,由此可見,殺死他的人是男子並非女子,所以紫荷姑娘和狄小詞仍舊是沒有什麼嫌疑的。”
“大人此話差異。可以說紫荷姑娘沒有嫌疑,因爲紫荷姑娘有人證。可是狄小詞呢?要是狄小詞有人證,那麼本仵作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大人,你擅長驗屍之術,您倘若是爲人驗過下身的話,您應該知道,事實上她的精、液並不是本來就存在的,而是被人後來又灌進去的,所以這精、液只是漂浮在她下、體的表面而沒有進入到她的陰、道的最裡面。如果是大人相信的話,我們儘管可以把屍首解剖了來看一看。”
包拯微微一愣,便對他說道:“若是解剖死者,恐怕對死者不敬。”
“好,大人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大人便同我一起過來看。”於是,他便地着包拯還有長孫樂元一起來查勘莫如花的下身。
他們經過一番查看之後,果然發現莫如花的下身的的確確是被人從外面灌入的精、液,而不是本來就存在精、液的。
“包大人,事到如今您有什麼好說的呢?”宋五湖繼續逼視着包拯。
包拯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地說道:“本縣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可是據本縣所查驗的時候,發現莫如花的屍首上的確沒有繆花汁,也沒有被人虐打過的傷痕。至於這精、液,本縣承認的的確確是本縣失誤了,本縣看到精、液後,就以爲她是被男子所傷害的,所以就沒有再想這麼多。”
宋五湖又繼續眼光陰沉沉地逼視着包拯,對包拯說道:“包大人,事到如今可以證明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包拯問道。
“可以證明狄小詞根本就不能夠排除嫌疑,說不定人的的確確就是狄小詞給殺的。”
“你說是小詞殺人?不可能。”包拯搖了搖頭。
“爲什麼不可能呢?宋五湖微微笑着,望着包拯,對包拯說道:“包大人,您可不能夠因爲狄小詞是您衙門裡頭的人就故意包庇她呀。您口口聲聲地說人不是狄小詞殺的,可是事實上證明現在狄小詞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了。要說人證的話,那麼狄小詞口口聲聲地說在那山腳下住了一個劉婆婆,可是事實上據包大人您所說,您派人去調查過根本就沒有發現過劉婆婆的身影,所以劉婆婆這個人是不存在的,這個證人根本就不可信。那麼接下來就是物證了。”
“物證?”
“包大人本來是說這屍首的下、體是有精、液所以有可能證明她是被男子強、暴過,但事實上現在又可以查得出來她下、體的精、液是被人蓄意灌進去的,由此可見,也不能夠證明她是被男人所殺的,甚至還可以證明她這下、體的精、液到底是被誰灌進去的呢?一定是被一個擅長驗屍的人灌進去的。若是尋常人的話他們肯定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學會在屍首的下、體裡面灌、精、液。所以說嘛,包大人,要是說有嫌疑的話,您也有很大的嫌疑啊。”
包拯聽了後,她的臉本來就很黑,根本就看不出神情的變化。但是他的眼神卻一下子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他過了良久,才沉聲對長孫樂元說道:“長孫大人,事實上下官絕對沒有在這屍首的身體內做過任何手腳,整件事情下官也不知道。下官現在也處於茫然狀態。”
長孫樂元聽了後,他低下頭去猶豫了片刻,才緩緩地對包拯說道:“包大人,其實說起來我也不希望這件事情跟包大人有關,可是不管怎麼樣,現在按照宋仵作的驗屍結果,包大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一點點嫌疑的,所以本座認爲包大人爲了避開嫌疑,暫時就不要再管這件案子了。這件案子就由本座接手,從頭到尾來調查吧。”
聽了他這話之後,包拯微微一愣,才緩緩地說道:“長孫大人……”
“好了。”長孫樂元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了一絲惋惜之色,對他說道:“包大人,本座知道本座現在跟你說這些的的確確是有些不對的,可是事實上本座也不得不把實情說清楚,正是因爲你是本座的學生,本座絕對不能股息你,更不能做出什麼事情來讓世人誤會,本座一定要實事求是地來做。你知道本座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總之這件事情你暫時就不要再牽涉到其中了,免得被人說三道四,這件事情就由本座全權接手。宋仵作,現在開始由你來擔任這樁案子的仵作。”
“是。”宋五湖點了點頭。
長孫樂元又對包拯說道:“包大人,你就暫時去查別的案子吧,這件案子不要再插手了。”
“長孫大人,我……”包拯剛剛要說什麼,就見到那長孫樂元臉色鐵青地搖了搖頭,他看上去心情有些沉重。
“包大人,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我最優秀的學生,一直以來我也很器重你。可是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當真是太令本座失望了。宋仵作,我們走!”說着,他就帶着宋五湖走了。
他們走了後,只剩下包拯和王朝呆呆地站在了那驗屍房裡。王朝走上前去問包拯道:“包大人,那現在該怎麼辦?”
包拯猶豫了一下,這才問道:“你當真是沒有看到宋五湖在屍首上做什麼手腳?”
“沒有,從頭到尾我都看到宋五湖在驗屍首的,包大人,我是絕對不會說謊話的!”
包拯知道王朝是個老實人,也知道他對自己是忠心耿耿的,絕對不會說謊話,更不會誣衊狄小詞。那麼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呢?包拯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包拯猶豫了很久,才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你去把狄小詞和公孫策都叫過來。把張龍、趙虎、馬漢也一起叫過來。”
“是,我知道了。”說着,他就答應着去叫人了,而包拯則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書房裡頭。
過了沒有多久,人都齊了,只是差了展昭一個。展昭出去爲公孫策求名醫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包拯便把發生的事情向衆人說了一遍,衆人聽了後,沉默不語。
狄小詞話最多了,她有些驚訝地問道:“大人,您剛剛檢驗屍首的時候真的沒有發現上面有傷痕,也沒有發現上面有繆花汁嗎?”
“當然沒有發現了。”包拯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定我沒有發現。”
“還有一件事,其實我一直想不通。”公孫策在一旁緩緩地說道:“那就是我們的孫仵作檢驗屍首的時候並沒有屍首的下、體有男子的、精、液,爲什麼包大人檢驗的時候就有了呢?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孫仵作檢查的時候沒有注意,要不就是會面有人故意把精、液灌到了屍首的下、體,好誤導包大人。而包大人又急着想證明這件事情跟狄小詞沒有關係,一時疏忽所以纔會中了別人的圈套。”
“既然這樣,就把孫仵作叫來問問就知道了。”
於是,便派人去傳孫仵作。誰知道馬漢回來之後,他滿臉沮喪地對包拯說道:“啓稟包大人,剛纔您派我去傳喚那孫仵作,誰知道孫仵作忽然突發痢疾病死了!”
“什麼?他突發痢疾病死了?”包拯聽說後,臉上不禁陰雲密佈,沉聲問道:“你所說的是真的?”
“包大人,您知道我馬漢從來都不說假話了,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了。他的的確確是突發痢疾病死了,而且死得好怪異啊,忽然之間就死了。據孫仵作的家裡人說,他死的時候連一點徵兆都沒有,而且他死了後,立刻有一個道士上他家裡來說,像他這種痢疾病是一種變相的瘟疫,是會傳染人的,一定要把他的屍首燒成骨灰,再把他揚到海里面,這樣才能夠讓死者安息,也可以不讓生者還患這種痢疾。他們家裡人聽了之後就按照道士所說的去做了,我剛剛去找孫仵作的時候,孫仵作的骨灰剛剛被揚到了海里面去。”
“你說的是真的?”包拯聽完之後,問道。
馬漢連聲說道:“所以說很怪異嘛,人剛剛死了一天就立刻被燒成骨灰了,還立刻被揚到海里去了,您說這到底奇不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