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歐陽山還咬着個包子在口,葉空還在呼呼大睡,一行人,兩駕馬車,急匆匆的,已啓程前往不老林。
上官飛燕又被留了下來,獨自一人在庭院中苦惱,不過這是飛鳳的庭院。
深感意外的飛鳳用自己的方式關心了飛燕一把。
“居然不練刀?丫頭,你生什麼病了?”
“相思病。”
雙手託着下巴的飛燕很是苦惱地回答她。
“相思病?!你喜歡上誰啦?”
飛鳳這下更加意外了。
“我喜歡的人很多啦。師父,歐陽、哥哥,葉空弟弟,千嬌姐姐……”
“停!”看到飛燕扳着手指頭在那數,飛鳳一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丫頭,你知道什麼是相思病嗎?”
“很想念一個人,或者一羣人。”
飛燕回答得很認真,本來還是挺準確的,但她頓了一下,又補充上自己的詮釋。
“好吧,這是非典型相思病。”
見姐姐認可這說法,飛燕開始抱怨了:“以前留下我一個,是因爲師傅他老人家感覺還有欠缺所以不帶我。難得師父和師、友答應帶上我了,又輪到父親他不允許,這回竟然連姑姑都不幫口。哎!”
“臭丫頭,原來你是因爲這事所以來我這找我哂。外面打仗啊,他們是怕你會有意外。”
“什麼怕我有意外,他們是怕我會被牽扯進去。”
“他們沒想過讓你陷進去,要是你掉進去了,不就是意外咯?”
“好像,真能說得通。語言這東西真神奇!不過說回正事,我來你這不是爲了這個。”
兩姐妹一番脣槍舌劍的交流之後,小飛燕居然說前來是另有正事,頓時讓飛鳳一陣無言。
“我是特意來拿這個給你的。”飛燕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再從裡頭倒出一粒藥丸。
看上去這藥丸沒什麼特別,就是聞起來有點香,飛燕珍而重之的,將藥丸遞到了姐姐的面前。
“就一顆?什麼玩意,你這麼寶貝它。”飛鳳接過在手,上下左右打量起來。
“這是君靈丹。”
“君靈丹?好挫的名字。有啥用?”挑刺、擡槓這麼多年,不是說改就能改。或者飛鳳根本沒打算改。
“吃了,你就能晉升先天啦。”飛燕悠悠地說,似是毫不在乎,只不過她偷瞄的動作出賣了她。
“啥?!”飛鳳聞言大吃一驚,心想:怪不得臭丫頭如此寶貝。
此時,飛燕心中也偷着樂:果然跟大哥他是一個表情。哼哼,這可是師孃送我的呢。
上官府中不是沒有助人晉升先天的丹藥,但與增加血氣的藥物不同,這個確實是稀罕。
因此上官家的嫡系子弟能不依靠它晉升則儘量省。
飛鷹、飛鳳還年輕,理所當然地卡在了後天圓滿、後天巔峰這境界。
歐陽山也是將近二十歲方晉升先天,雖然她有自己的原因才導致這麼晚突破。
“昨晚我看大哥如此失落,便給了他一顆來鼓勵鼓勵下他。他有,你怎麼能夠沒有?”
飛鳳捧着藥丸,有點百感交集,“謝謝你,飛燕。”
“不用謝,兄弟姐妹間謝什麼呢?”飛燕答得很爽朗,然後嘀咕道:“等會還要去拿一顆給飛雲。起初打算回家便拿出來的,誰叫我忘了。”
“忘什麼了?”
“啊?!”飛燕腦筋急轉,一心要將糗事堵住,遂答道:“忘記告訴你,這君靈丹要後天巔峰才能服用。你這血氣,咦,怎麼跌落了。嗯,服用前記得先找姑姑。她會幫你化開藥力,她昨晚幫過大哥弄,有經驗。我先走啦。”
飛鳳看着飛燕遠去的背影,心中暗罵:臭丫頭,我這血氣跌落是有原因的呀。再過幾個月你便知,哼。
豈料,快要走出院門的飛燕又驟然停住,似是有事忘記,再度轉過頭來叮囑。
“姐,你都這麼大了,還不能穩在後天巔峰,實在是太過懶惰了。你得學學我才行。”
飛鳳沒想到這丫頭停下來居然是爲了訓自己來着,故打斷她道:“你那是勤奮過頭。而且……”
而且那一段,作爲一個跟柳環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飛鳳倒是說不出來了。
所以飛燕繼續義正言辭地糾正她:“怎麼會是勤奮過頭。我跟你說,人家說得對,我們女孩子更應該勤奮練功,爭取二十出頭晉升天外天,那樣就可以輕輕鬆鬆漂亮一輩子了。姐,你還得努力。我這回真的走了。”
這個思想是她師孃在那晚灌輸給她和曉風的。其實歐陽山當時不免有些炫耀的味道。
畢竟歐陽山在許小松眼中正是自恃聰明懶練功的代表。
可是對此不清楚的小飛燕,將它當成了自己的目標。
果然,飛燕這次並沒有再轉身,於是,庭院中僅餘氣得說不出話來的飛鳳獨自站在那。
上官飛鷹一邊練着槍適應先天境的修爲,一邊回想着昨夜的事。
昨天,他先是奉父親之命,前去邀請葉伯父來家中赴宴。
然而,聽過歐陽山稍作藝術加工的說辭,葉京連婉轉都省掉,直接拒絕了邀請,順帶未來外母娘對他的印象都打了折扣。
如此這般,他不失落纔怪。
小飛燕看他這樣子,放心不下,於是親自送他回來。小飛燕確實是這樣認爲的。
只是,送他們出客棧的柳環最後又補了一刀:“要是你也害怕我身上所帶的麻煩,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這刀原本不深,不過飛鷹一時的遲疑換來了柳環略帶失望的眼神,這一刀便變成插得很深了。
幸虧他回到家中,察覺到不對勁的玄琳姑姑,尋來開導了他一番,又有小妹助他晉升先天,令他重拾了一點鬥志。
“飛鷹,她其實說得對。難道你想她挑一個連她都保護不了的男人當丈夫?又或者你認爲自己辦不到。”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的實力確是有些不足,先天都還不到,但她還小,你也還小。況且你還是我們上官家的少主,只要你肯努力,那些還能被稱作麻煩嗎?等你武功練得有幾分火候,還是要讓你到外面去遊歷下。”
聽到這一句,上官飛燕雙眼賊亮賊亮的,連忙將君靈丹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