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知不覺的下起了下雨,陶應帶着曹操的屍體回到了中山城外。看到陶應回來,負責清理戰場的徐庶笑着迎上來說道:“恭喜主公一戰定鼎北方大勢,今日過後,天下再無諸侯能與主公並駕齊驅了。主公此後執天下牛耳,居諸侯魁首。”
沒想到陶應聽到這話並沒有徐庶想象的那麼高興,只是看似無意的笑了笑。而他身後的閆行等人也沒有過多的喜悅,相反每個都耷拉着臉。這一下,徐庶可真就覺得奇怪了。
徐庶打眼往陶應身後看去,這一看,他的目光還是落到了曹操的屍體上。沉默了片刻之後,徐庶嘆了一口氣說道:“主公不必憂慮,此事早在庶的意料之中。曹操一向以大漢頂樑柱自居,今日一敗塗地,必然全力求死。此非人力可能掌控,主公不必太過介懷。”
陶應聽了他的話之後,搖了搖頭,道:“曹操並不是我所殺,而是自殺。且不是自願自殺,乃是人爲逼迫所致。”
徐庶聞言疑惑的喔了一聲,隨即問道:“主公既然一心想留下曹操,挾制中原曹氏。爲何又要逼死他呢?”
陶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接着陶應把今日前去追襲曹操路上遇到的奇事說了出來,徐庶越聽越心驚。好不容易陶應說完,徐庶衝着陶應請罪道:“主公,此皆賴我們辦事不夠機密,才讓敵人有機可乘。”
陶應搖頭扶起徐庶,道:“這纔是你說的非人力能夠左右,敵在暗,我在明,必然防不勝防啊。好了,死了就死了,曹昂真要和我交戰,那就打,真要打起來,我也不懼他。這件事翻過去不說了,說說你這邊的情況吧。”
聽了陶應的問話,徐庶臉上再次變得興奮起來,道:“此戰我軍大獲全勝,曹軍主力被我軍全線擊潰了,曹軍各路猛將,不是被擊殺,便是生擒。唯有張合曹洪等個別猛將捨命衝突出陣以外,曹軍可謂元氣大傷了。”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徐庶接着說道:“現在冀州之地就還有冀州城內還有曹彰郭嘉的少數曹軍了,待拿下冀州之後,我軍就可以短暫的休養一番了。不過在下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問主公。”
“什麼?”
“夏侯淵在此戰也被馬超擒獲,主公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不用了,”陶應大手一甩,道:“這老頭子頑固的很,還是等他靜幾天再說吧。你去安排下,明日全軍進攻冀州,拿下冀州鄴城等地。”
徐庶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過在這之前,在下想去看看主公所說的那片怪異的樹林。”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甩了甩沉重的頭顱向着大營走去。陶應來到營中,第一件事就是提筆給司馬懿寫了一封書信,命令他繼續向前推進,奪取鄴城黎陽等地。他自己則會親率大軍,前往冀州,會一會郭嘉和曹彰。
當天夜裡,曹軍大敗,曹操身死的消息就傳到了冀州的郭嘉和曹彰的耳朵裡。郭嘉聽聞這個消息,身形一晃,接着便是心頭在滴血。不過郭嘉一點眼淚也沒有留,他雖然和曹操是至交好友,但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嚎啕大哭,也不能讓曹操活過來。
強忍住心裡的傷痛,郭嘉開始思考曹操身後的大事。既然哭不能解決任何事情,那就只有發揮自己最大的能力,盡力扶持曹操的後代,這樣方纔不負曹操對他的知遇之恩。
郭嘉能夠這樣冷靜的分析問題,那邊的曹彰就沒有他這麼淡定了。乍聞這個驚訊,曹彰不由得暈死了過去。好不容易醒來,曹彰頓時放聲大哭。哭了好一陣之後,打眼看着下面渾身浴血的張合和曹洪等人,曹彰咬牙切齒的說道:“兩位不必哀傷,我這就起大兵前去和陶應交戰,就算舍了我曹彰這條性命,也要爲父親報仇雪恨。”
說罷就要起身前去,身邊的郭嘉見狀大驚,急忙一把攔住。可是曹彰性格火爆,此次又是報仇心切,郭嘉如何能夠勸說的聽。郭嘉苦苦攔住,曹彰只是不許,一意要去和陶軍交戰。
“啪啦。”郭嘉甩手給了曹彰一個耳光。曹彰被這耳光打來愣了愣神,不敢相信的看着郭嘉。郭嘉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主上尊卑了,衝着曹彰聲嘶力竭的說道:“曹子文,你醒醒吧。主公已經死了。現在你前去和陶應交戰,正中了他的下懷,你覺得你真能殺得了陶應嗎?”
“殺不了,也要殺。這是我作爲一個兒子的責任,奉孝先生不必再勸,曹彰心意已決。”
郭嘉聞言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子文公子,主公身前所留子嗣當中,屬你的武藝最強。你要是一心求死,日後,你要你大哥一個人去對抗陶應嗎?”
“大哥。”曹彰喃喃自語,終於穩定了心神,道:“奉孝先生,是彰魯莽了。那依照先生只之見,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呢?”
郭嘉眯起眼睛來想了一會兒,道:“主公已死,河北之地已無法守下去。依照陶應小兒的性格,接下來便是出兵奪取冀州了。現在白白浪費軍力也是徒勞,不如保存我們手裡這支生力軍回中原。”
“那我們連夜退軍往冀州,在退往許昌?”
“不”郭嘉搖了搖頭,“現在司馬懿的大軍就在冀州與鄴城之間,前去鄴城必然難以逃脫重圍。還是前去黎陽,在轉道陳留。這樣一則可以保留手裡這隻生力軍,二則現在子修公子不在朝中,明公身隕,中原震動,我們也好藉此鎮壓朝中的不安分之輩。”
曹彰聞言點了點頭,顯然以他現在的智商,郭嘉說什麼他都覺得他是正確。接着曹彰帶着張合二將前去整頓軍隊,領着曹操留下的一萬士兵,和這些天郭嘉在冀州臨時徵辟的五千青壯,連夜往黎陽退去。
而郭嘉則在這個時候,把曹操身隕的消息傳回了中原,並通知曹昂火速從長安趕回,主持中原大局。並且通知冀州各處守軍,火速撤出冀州,退軍中原,保存實力。
不得不說,郭嘉的猜度還是非常正確的。而且很有大局眼光,深諳取捨之道。知道冀州不可久守,果斷下令退軍。而且他的退兵路線設計的也很巧妙,不是直接去許昌,反而是繞道陳留。這樣一來,果然是避開司馬懿率領的前軍。相較起來,司馬懿還是棋差一着的。
郭嘉這邊連夜退軍往陳留而去,陶應這邊卻並不知曉。天色微明之後,陶應領着昨日帶領的五十精銳,和徐庶一道,前去陶應昨日深感無力的那片小樹林。
來到那片小樹林裡,此時初升的陽光照在那片樹林之上,爲這一片並不茂密的樹林又添上了一沉神秘。陶應身邊的徐庶也是滿臉嚴肅,觀察了片刻之後,徐庶對陶應說道:“主公,請隨在下進去一觀,不過主公及各位將士務必小心,千萬不要跟丟了庶的腳步。”
徐庶雖然平時也是一個很嚴肅的人,但其人自認天下奇才,面臨再大的危機也是一笑了之,輕易便可化解。而此刻看了這片樹林,卻是慎重非常。陶應心裡訝異不已,隨着徐庶往樹林中前去。
一衆人馬在樹林裡轉了三圈,徐庶停下馬來說道:“奇哉,怪哉,難道他老人家也來到了北方。不過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會來與我軍爲敵啊。此事真是奇了怪了。”
陶應在一旁聽的莫名其妙,問道:“元直何意?”
徐庶此時嘴裡正在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啊。”聽到陶應問話,徐庶答道:“主公,這些樹木怪石,乃是人爲按照奇門八卦中的伏羲之法擺佈而成,精妙無窮。而且庶觀之此陣尚未完全成型,若果真完全成型,其威力當不下於十萬雄兵。”
陶應聞言暗暗咋舌,問道:“真有這麼厲害,那麼對方和你比怎麼樣?”
徐庶聞言嗤笑一聲,道:“能擺出此陣之人,必然有經天緯地之才,庶和他比,差之遠矣。在庶平生所識高人當中,就連家師也沒有這等能力。”
說罷又四散看了一眼,道:“庶初見此陣,心頭立馬想到一人。那就是家師好友黃承彥黃公。不過細細一想,卻又不對。黃公雖也有推衍天地變化的能力,而且其人也算是精通奇門五行。不過就庶何其相處二十年左右的交情來看,他也還沒有這般能力。”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笑道:“不用推測了,我基本知道是誰了。黃承彥沒有這個本事,他的女婿就有了。”
陶應有點玩味的看了徐庶一眼,道:“你真的不知道?”
徐庶聞言莫名其妙的看了陶應一眼,問道:“主公到底是何意,庶怎麼會知道?”
陶應聞言淡淡一笑,說出一個名字來。徐庶聽了,驚恐寫滿了臉上。不過這話從陶應嘴裡說來,自然是沒有假的。徐庶一時不知所措,就那樣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