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廖立之後,陶應一把火燒掉了宋建的大寨。隨着沖天的大火升起,這個割據報罕數十年的反王政權,就此落下了它的帷幕。陶應和徐庶馬超一干人等站在高處,看着面前的關中之地,沃野千里。衆人都是心下大慰。馬超輕輕的抖了抖手裡的銀槍,感嘆的說道:“關中關西之地,不過就是一條渭河相隔。不過關西之地崎嶇坎坷,關中卻是良田無數。難怪當初曹操平定了關中十路諸侯,卻也不繼續北上和我作戰了。”
陶應頗爲奇怪的看了馬超一眼,說道:“連你馬孟起都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時候,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能信。”馬超嘿嘿一笑,並不說話。倒是馬超身邊的閆行眯着眼看向了遠處,極目遠眺,潼關已經遙遙在望。閆行開口問道:“主公,雖說宋建已經被我軍拿下,長安北面的大片土地也落入了我軍手裡。不過要想攻克長安,眼前的潼關也還是個大問題。主公心裡可有主意?”
陶應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命你爲西涼總督,日後關中平定自然也受你轄制。你要是處處都來問我,恐怕有點不像話啊。”閆行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末將確實有一個方法,不過此法風險性太高。再則曹丕麾下荀彧鍾繇等人都是人精,一旦被他們發現,我軍恐怕損失不小。”陶應點點頭,“不管行不行,你先說出來聽聽。我們這麼多人蔘謀,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閆行眯着眼說道:“其實說來也簡單,只要我軍分兵繞道西北。通過河套地區,二渡黃河。這樣一來,我軍就繞到了潼關後面。不過這樣一來風險太大,要是敵軍趁我軍半渡而擊,或是我軍過了黃河受到長安潼關兩路夾擊,到時候也是全軍覆沒的危險。此計行與不行,還請主公定奪。”閆行一說完,陶應陡然想起前世曹操平定關中,徐晃就是向曹操提供的這個方法。而且曹操憑藉這個方法,還真的就是打贏了關中各路聯軍。
不過現在雖說表面上看來情形相差無幾,實則去之千里。他們面對的不再是一盤散沙的關中聯軍,而是打着天子旗號的王道之師。這個方法到底行不行,陶應還真就是沒什麼把握。看着陶應緊鄒的黴頭,龐德說道:“主公,就算曹丕真有準備,他也奈何不得我軍。”陶應不解的看了龐德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龐德笑道:“曹丕現在手裡能聚攏的兵力最多五萬人,而我軍加上宋建降兵,卻足足有二十五萬左右。就算潼關再是天險,他也休想當得住我軍。”陶應聞言點點頭,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不用派兵前去河套,就在潼關和曹丕正面交戰?”龐德搖了搖頭,“還是要的,能渡過黃河最好,不能渡過黃河至少也可以牽制一點曹軍兵力吧。”
陶應聞言看向了徐庶,徐庶說道:“除此之外,也沒用更好的辦法了。既然主公對於關中志在必得,能減少一份傷亡就減少一份吧。”說罷正了正身子,道:“主公,在下願提一軍前去河套地區,渡過黃河,前後夾擊潼關。”陶應點頭說道:“也好,這樣吧,你和龐德兩人領我軍兩萬騎兵前去河套地區,記得千萬不要勉強。要是不能度過黃河,那也無所謂。關中已是我軍囊中之物,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兩人領命而去,陶應看着面前觸手可及的潼關。擺了擺手道:“繼續往前推進,道潼關城下安營紮寨,我就要看看曹丕狂怒之際,會不會派兵出來和我軍交戰。對了,現在潼關的守將是誰?”陶應身邊的孫禮上前答道“都是曹氏宗族中人,其中有一個和主公還頗有淵源。”陶應聞言好奇的喔了一聲,問道:“誰啊?”孫禮答道:“夏侯將軍的親侄兒,夏侯夫人的堂兄,夏侯尚。還有一個乃是曹操養子,曹真。”
陶應點頭不再說話,一羣人繼續往前推進。當天夜幕降臨的時候,陶軍順利推進到了潼關城下。全軍按照陶應的命令,抵關下寨。城樓上的曹真夏侯尚兩人見之盡皆肝膽俱裂,半響曹真回過神來,無奈的搖頭說道:“不愧是執掌天下武官牛耳的大將軍,果然用兵如神。就算是義父在世,也絕不敢小瞧了他。伯仁,你說此次我們一時信了子恆,和他一起自立關中,是對是錯?”
夏侯尚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你覺得我們還有回頭路嗎。別說面前的陶應我們就未必應付得了。就算我麼能夠打發了陶應,大哥那邊也和我們不能輕易干休啊。”曹真點點頭,說道:“是啊,大哥爲人一向寬宏大量,這一次也未必能夠這麼容易就原諒我等。現在想起來,當初我們做的決定真的太糊塗了。以至於到了現在,連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兩人站在城樓上打量着陶軍安營紮寨,居高臨下,陶應營中的虛實兩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兩人除了搖頭嘆氣,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看了半響,城下陶應基本紮寨完畢。曹真擡頭看了看天上已經高升起來的月亮,腦海裡靈機一動,一個可以畢其功於一役的辦法突然浮現出來。他轉頭看向一邊的夏侯尚,只把夏侯尚看的莫名其妙。
片刻之後,曹真開口說道:“陶應兵精糧足,且爲人深通兵法。按照常規方法,確實難以抵敵。不過現在倒是有一手釜底抽薪之計,如果成功了,關中的危機必然可解。不過這樣一來,就要看伯仁你是否願意爲曹氏付出一點了。”夏侯尚年紀雖輕,不過心中那股熱血倒是絲毫不少。堅定地說道:“子丹有話便說,爲了曹氏,我夏侯尚何懼之有?”
曹真面色沉重,附耳對着夏侯尚說了一番話。夏侯尚臉上的表情高潮起伏,最終落於平靜。待曹真說完,夏侯尚臉上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些什麼,然後夏侯尚下城樓去了。而陶應兵臨城下,曹真不敢有絲毫怠慢,當晚就在關上居住。不過這一夜陶軍似乎也疲憊不堪,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兩軍相安無事,直到第二天太陽的照常升起。
陶軍營中號角聲想起,兩隊騎兵往一旁分開,中間兩騎馬一前一後地出來。來到城下約有一箭之地,陶應擡頭叫道:“陶應至此,誰是守將,滾出來見我。”由於曹軍主力都在中原曹昂手裡,這些守城士兵都是一些新兵。所以並沒有見過陶應,聽到陶應的喊話,頓時城樓上一陣騷動。陶應心下暗自高興,想不到自己的名頭已經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了。
少時,城樓上兩員年輕將領出來對着陶應略一施禮,爲首的那人說道:“車騎將軍麾下中郎將曹真,見過大將軍。”陶應點點頭,指着曹真身後的人說道:“那麼你就是我的大舅哥,夏侯尚夏侯伯仁?”夏侯尚聞言點點頭,陶應卻衝着他施了一禮。關上衆人譁然,陶應對兩人的待遇,可見一斑。曹真面上彷彿十分惱怒,狠狠地瞪了夏侯尚一眼。夏侯尚長嘆了一口氣,卻什麼都沒有說。
上面的曹真理了理神,說道:“聽聞大將軍日前剿滅宋建,一統西北之地。在下一直無緣得見大將軍尊容。今日總算是見到了,在下先在這裡恭喜大將軍了。”陶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曹真,我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現在的局勢你也看得清楚,要是你願意獻關投降,以前我就既往不咎了。以後你隨着我一起打天下,豈不是更好。”
曹真聞言笑笑,並不答話。倒是他身後的夏侯尚頗爲心動,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曹真爽朗的笑聲打斷。笑過之後,曹真淡定地說道:“我們曹氏男兒只有戰死的下場,卻沒有投降的結局。大將軍打這個主意,那算是打錯了算盤。”說罷回頭看向了夏侯尚,夏侯尚臉上卻顯露出一股扭捏的神態。曹真狠狠地白了夏侯尚一眼,夏侯尚嚇得趕緊把目光縮了回去。
下面的陶應笑道:“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們曹氏子弟到底有多麼的強硬。宋建起初態度比你們還惡劣,不過昨天卻向我跪地求饒。到時候你要是向我求饒,不要怪我今天沒提醒過你。”曹真笑道:“我曹氏男兒不敢說英雄好漢,但自認也不是宋建那等草包可比。大將軍就算是要則辱我等,也應該考慮下自己的身份吧。”
陶應在下方聽了曹真的對答暗自點頭,難怪此人在歷史上能夠和諸葛亮相抗那麼久。拋去才能不談,此人的氣質倒也是不錯的。不過今日的談判依然決裂,接下來就是真刀真槍的角逐了。沒有一絲的技巧可言,就看雙方的實力了。陶應哼了一聲,打馬來到了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