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結束!”
離規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歷時十天的特種部隊挑選演習就這麼結束了。所有人都出現在曠野上,也就是十天前他們演習開始的地方。先期出來的人都在這裡集合。因爲結束的太快,前一刻裡面還有二十四個人,忽然間就宣佈演習結束。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最後剩下的那七個幸運兒是誰。
焦國柱死命追趕,他已經用上了吃‘奶’的勁,眼看就要抓住前面的兩個傢伙,忽然間天空中傳來演習結束的聲音。焦國柱立刻就愣了。
王勇已經跑不動了,自從進入軍隊他就沒正經訓練過一天。這時候已經到了極限,再晚一步就會被焦國柱逮住。聽見演習演習結束的聲音,王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被衝過來的焦國柱死死摁在身下。
“哈哈哈哈……”王勇放聲大笑,也不反抗,看着焦國柱的臉:“焦排長結束了,結束了!”
焦國柱已經擡起了拳頭,他很想狠狠的揍眼前這傢伙一頓。就是這小子破壞了自己的計劃,他當時已經猜到,隱藏這的三個傢伙就在他們周圍,只要馬德民答應聯合,以七對三不能說順利幹掉,至少可以迫使那三個傢伙認輸。那樣一來自己的一排有四個人入選,而二排只有三個,又壓過二排一頭。現在倒好,被這兩個傢伙攪黃了,自己剩了兩個,而二排還有三個,這臉面丟大了。
張強一把抓住焦國柱的拳頭,看着焦國柱:“焦排長,演習結束了!”
如果焦國柱這一拳咋下去,王勇雖然死不了,鼻子肯定就沒了。當然,焦國柱也是一時生氣,身下的這傢伙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戰友,既然演習已經結束再打就說不過去了。瞪着眼前的兩個傢伙,甩開張強的胳膊:“你們兩個行!老子記住了,咱們等着瞧!”
忽然,焦國柱好像記起了什麼,眼神變得疑‘惑’起來。急忙轉頭,發現跟着自己的那個兄弟就在自己身旁,這才把眼光重新挪到張強身上:“嗨,小子你們不是三個人嗎?還有一個呢?”
張強微微一笑:“焦排長猜猜看,現在離規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而演習已經宣佈結束了,也就是說這片林子裡只有七個勝利者,我們這裡四個人,其他地方自然就剩下三個人了。”
焦國柱的眼睛在眼眶了轉了幾圈,再次擡頭的時候,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你小子!你們幾個傢伙扮豬吃老虎,這麼說老馬也只有兩個人?”
張強點點頭。焦國柱哈哈大笑,這才從王勇身上起來。
那些先前被幹掉的人被作爲裁判的士兵一個個壓出來,有些傷重的是被擡出來的。除了這些傷之外,剩下的全都一樣。衣衫襤褸,頭髮鬍子一大把,比起乞丐也好不到那裡去。
最後出來的是十個人,其中四個垂頭喪氣。其中就包括二排長馬德民。馬德民很生氣,以爲這一次自己一定能贏了焦國柱。看着焦國柱帶着人去追張強和王勇,心裡正在樂呵。笑聲還沒有結束,他的身後也傳來一聲慘叫。回頭一看,秦大海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在自己背後,離自己最遠的那名戰士被秦大海抱在‘胸’前。
和他剛纔看張強和王勇一樣。秦大海的臂彎裡也抱着一個人。馬德民要瘋了,糊里糊塗的自己竟然也沒人‘陰’了一把。大叫一聲衝着秦大海就撲了上去。
秦大海沒跑,他纔不害怕馬德民和他的小弟。在偵察連最能打的就是他,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欺負他。作爲排長他可能不合適,作爲打手他秦大海可以保證,在偵察連沒有對手。
看着馬德民撲過來,秦大海擺開架勢,一拳就砸在馬德民的肚子上。疼的馬德民弓成了蝦米。秦大海一擊得手,後招立刻救出來。一個上勾拳重重的砸在馬德民的下巴上,將馬德民打的飛了起來。
一扭頭看向馬德民的小弟:“你要不要也試試?”
那名戰士嘿嘿一笑,連忙搖頭:“秦排長可是高手,我就不獻醜了。”
只剩下七個人自然這場演習就結束了。
走出林子,秦大海和張強、王勇抱在一起又叫又跳,馬德民和焦國柱相視無語。
劉文輝擡手看看手錶,衝着衆人呵呵笑道:“不錯不錯,剛好七個人!”一轉頭對孟建道:“孟團長就他們七個,多謝孟團長這幾天的照顧,我們就走了,他們幾個的調令很快就會過來,還希望孟團長多多配合,我們林場感‘激’不盡。”
孟建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劉文輝。好端端的一個偵察連,被劉文輝折騰成什麼樣子,一羣叫‘花’子也比他們強。短短十天,這些傢伙瘦的都快不像人了,不能對劉文輝說什麼,怒火只能朝着偵察連連長齊亮發:“齊亮,這就是你爹偵察連?回去給我好好整頓!”
“是!”齊亮沒敢反駁,低着頭不再吭聲。
馬德民還在‘揉’自己的下巴,被秦大海揍了一拳,嘴巴差點揍歪,到現在還疼的難受。見劉文輝要走,立刻大聲叫道:“劉隊長,我還有話說!”
劉文輝和孟建幾人慢慢轉過身。劉文輝微微一笑:“說吧?你有什麼話?”
“我要舉報!有些人靠投機取巧,或者說靠運氣獲勝,我不服!”說這話,馬德民的目光掃向一旁興高采烈的王勇三人。
王勇就要上前理論,卻被張強摁住。
劉文輝也看了王勇三人一眼,和張強的目光接觸的瞬間‘露’出欣賞的眼神,這才轉過臉對馬德民道:“馬排長先說說,什麼叫投機取巧?什麼叫靠運氣?”
馬德民吧脖子一耿:“不光明正大,靠偷襲,靠玩‘陰’招,如果不是我和一排長拼的你死我活,他們三個哪有什麼機會?靠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就是投機取巧,還有,這三個傢伙本來就隱藏在我們戰鬥的地方,這就是運氣,這樣獲勝,我心裡不服!”
劉文輝點點頭:“這話好像也有些道理!他們三個的確贏的不光明正大。”
馬德民的臉上‘露’出不屑,看着張強三人嘴角發出冷哼。這三個傢伙和劉文輝的關係已經不是鐵甲團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那個叫張強的傢伙在演習的前幾天專‘門’去找過劉文輝。現在這三人獲勝,不少人就認定一定是劉文輝從中作梗。要不然這場演習本來是由偵察連承擔,怎麼會突然多出來這些傢伙。
“我們林場,也就是蟒蛇大隊,是以小隊的形勢存在,每一個小隊多則七八人,少則五六人,當年我的蟒蛇小隊也就六個人,卻在茫茫叢林之中,與猴子們成千上百的部隊周旋,那時候我很害怕,雖然說我們不怕死,可是面對我們百倍千倍的敵人,就算我們幾個是鐵人恐怕也會被碾成粉末。”
劉文輝沒有回答馬德民的話,卻說起了蟒蛇小隊自己。
“正面‘交’戰只有最傻的傻子纔會覺得憑藉我們六個人就能幹掉猴子一個連,一個團,但是我們殺的人絕不止一個團,根據估算,這十年來死在我們蟒蛇小隊手下的猴子有三萬之舉,其中有將軍,有上校這種各級軍官,更有數不清的下級軍官,蟒蛇小隊一共立功十八次,一等功五次,特等功也有一次,就在幾個月前,我們和另外兩個小隊合作,將猴子的越北總指揮從高平‘弄’了出來,押回了國內。”
所有人都在聽,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和他們說過。林場是什麼地方他們很清楚,但是林場的人都幹了些什麼很少有人知道。劉文輝的話讓所有人震驚了。鐵甲團已經是王牌軍中的王牌團,也不敢說他們有如此輝煌的戰績。但是一個蟒蛇小隊,六個人卻幹出了驚天動地的事情。
“有人說是我們運氣好,沒到危難時刻總能化險爲夷,這一點我不否認,十年,整整十年,我和我的兄弟出生如此,受傷不說,戰死的沒有,這就算在林場都是一個奇蹟,的確我們的運氣很好,好的沒人可以阻擋,今天你們竟然問了,我只有一句話,那就是,運氣也是戰鬥力。”
沒有人再反駁,沒有人再說什麼。就連馬德民也低着頭不出聲。
劉文輝又笑了笑:“偷襲,玩‘陰’的,這在你們看來是下三濫的手段,不正大光明,不是君子所爲,但是在我看來,這是最有效的殺敵手段,林場的建立不是爲了正面戰場,不是和敵人硬碰硬,如果說鐵甲團是一把鋒利的寶劍,擋路者殺無赦,那我們林場就是那些被敵人才在腳下的釘子,‘插’在‘胸’口的匕首。”
“我們乾的事情就是偷襲,破壞,刺探,抓俘虜,聽上去簡單,但是我們偷襲的是敵人指揮部,破壞的是敵人中樞,刺探的是能制敵死命的情報,抓的俘虜是敵人的核心人物,我們‘陰’魂不散,就好像附在敵人骨頭上的蛆蟲,很微不足道,卻是致命的危險。”
安靜,絕對的安靜。劉文輝長長出了口氣:“今天說的有點多,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說過,說出來心裡舒服多了,戰爭就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在我們這裡只要是有用的招,怎麼做都行,等你們去了林場就明白了。”
劉文輝和張志恆走了,看着兩人的必應,孟建心裡沉重,長嘆一聲:“這纔是真正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