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美人最終被杖斃,根本不需要解釋,畢竟誰都知道,蒼蠅不叮無縫蛋啊。
一個宮的人都是叛徒,很多人選擇了相信,因爲這位曹美人惹上的人是連蒹葭,這是個後廷權力最大的女人,也是一個當得起。
曹美人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戶部尚書的耳朵中。
自己的至親骨肉被殺害,可以說是絕了戶部尚書有可能倒頭向廉政親王這邊的可能。
曹美人的結局,嚇壞了接到了威脅信的袁才人,袁才人趕快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的舅舅。
禮部膳司找到了戶部尚書:“曹大人,您女兒的事情微臣已經知道了,怕是下一個,就是臣的外甥女了啊。”
“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吏部尚書想了很久:“嶽王已經死了,那些唯一有可能幫嶽王說話的人也走了,你倒不如,犧牲一下你的外甥女。”
“什麼意思?”
“如果讓連蒹葭出手,你的外甥女不僅會和我女兒一樣死的悽慘,而且會像我女兒一樣,我們都沒辦法給她報仇。”
禮部膳司點了點頭,他們誣告死了嶽王,讓所有人沒辦法爲嶽王伸冤,所以連蒹葭也用同樣的辦法啊。
等到了第二天,宮裡就瞬間熱鬧了,袁才人中毒了!太醫們搶救了整整一個早上,才勉強的保住了信命。
找遍了整個宮裡,最後發現了一團灰燼。
這件事情甚至於超乎了連蒹葭的想法,汝鄢祁木也立刻讓搖光開始調查!
鳳家兩姐妹知道這件事情,這就是戶部尚書提出的犧牲,不過很可惜,這袁才人並沒有死,如果死了那連蒹葭這次怕是要慘了,可惜禮部膳司不是那麼捨得犧牲自己的家人來保住自己啊。
“姐姐我們該怎麼把這灰燼的事情告訴陛下呢?”
“不是有一個兩面派嗎?”
被鳳家兩姐妹選中的就是南風靈。
汝鄢祁木對於南風靈還是頗爲喜歡的,因爲南風靈有一雙和過去的連蒹葭幾乎一樣的眼睛。
清澈是因爲她不存留任何的秘密,乾淨是因爲她的目的就是向上爬。
目的單純,而且手段狠辣的人很容易有這樣的眼睛。
南風靈知道自己如果不提鳳家兩姐妹做事情,怕是她現在這樣的生存之道就被破壞了。
“陛下,臣妾聽說了這袁才人的事情,非常害怕啊。”
汝鄢祁木看着她,她的眼神很清澈,一覽無餘,就在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之前連蒹葭的眼神,毫不猶豫的就放下了防備:“哦?你聽到了什麼消息才害怕?”
“她們都說無論是曹美人還是袁才人都是得罪了皇后娘娘,但是……妾身平日和袁才人來往也算是多,她……她除了和宮中姐妹們一起拜訪,都不曾單獨去拜訪過皇后娘娘。”
“有沒有人提到過這灰燼是什麼東西被燒了?”
“臣妾不知道,但是既然是一張紙,不是信件就是圖畫吧,袁才人不喜歡畫畫,是不是有人在她的家書裡下了毒啊。”
有了一個方向,汝鄢祁木便很容易的查到了……又是連蒹葭。
“蒹葭,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給袁才人寫了什麼信。”汝鄢祁木手中的是並沒有被燒掉的信封,而身邊是那個寫信送信的宮女。
連蒹葭一臉平靜:“所以……陛下懷疑是我下毒害一個小小的才人”
“你的目的不是一個小小的才人,而是嶽王的事情吧。”
“對,所以,臣妾沒有下毒的理由,臣妾只是想看看,他們這些誣告的人有多大的膽量承擔自己做的事情。”
結果顯而易見,這樣的談話畢竟是不歡而散。
幾天之後,就是臘八節了,而就在這短短几天之內,宮中的氣氛變得更加的緊張,宮妃一開始還在爲了連蒹葭和汝鄢祁木鬧翻而開心,但是他們所想不到的是。
這二人現在攤牌了,連蒹葭也乾脆的放棄了僞裝,她就是要調查這嶽王的事情,這是她的承諾,而她必須要做到。
在那之後連蒹葭就調查了這下毒的事情,而毫不意外的也就調查到了,這告密之人是南風靈。
臘八宮宴,連蒹葭告病,並未出席。
誰都知道這皇后前幾日在御花園剛剛罰了這深受陛下寵愛的南風靈,惹得皇帝惱怒,斥責了她幾句。
被呵斥的她怎麼好意思出來?
更何況以往的宮宴這些妃嬪們都是紅着眼看着兩人情意綿綿,就算她現在有意和皇帝情意綿綿,這皇帝也未必會待她如故。
但是很遺憾,這皇后娘娘不在,她們之中也沒有人夠格坐在汝鄢祁木的身邊。
似乎身邊少了個人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汝鄢祁木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歌舞卻連一絲笑意都沒有,重重的放下了手裡的杯子,這一衆舞女紛紛跪下,這音樂也戛然而止。
汝鄢祁木安靜了一會兒,突然不久前的對武將做的事情,一句話也沒說,起身便離開了。
連蒹葭已經呆坐在哪裡很久了。
這臘八的夜晚向來都是寒冷無比,而且這月亮總是藏在堆積了雪的雲層中,但是今夜卻別樣的亮堂她一個人沉默的看着月亮。
其實只有她知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美人,本不會有什麼事情,真正的原因,就是嶽王的事情,要洗清嶽王的事情,是她和汝鄢祁木最大的分期。
汝鄢祁木是想制衡朝堂,而她是想找出真相。
“娘娘,御前的車總管來了,還讓人在側殿安排了酒菜。看樣子是陛下要來。”驚蟄雖曾是汝鄢祁木,但已經是汝鄢祁木要不回去的那一顆棋子了。
她早已經是和雪萊一樣死心塌地,尤其是在連蒹葭那天回來,面色慘白的告訴她,或許她要和汝鄢祁木爲敵了之後。
“那便準備恭迎聖駕吧……”連蒹葭有氣無力的說道,她確實沒病,但病這東西未必就是一定是在身體上的,李美人被嚴密的控制了起來,能夠通向宮外協助廉政親王的道路也被封鎖。
連蒹葭在門口迎接了這汝鄢祁木,汝鄢祁木看着她,她面色有些憔悴,穿着很厚實的免裙。
“你真的病了?”汝鄢祁木的語氣軟了下來:“蒹葭,你不需要這麼勞累的,也不要嘗試了。”
連蒹葭沒有迴應。
“蒹葭……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呢?”汝鄢祁木抱住了她,輕聲耳語道:“你的承諾固然重要,但是你對朕也有承諾啊,你承諾要輔佐朕一輩子在先啊。”
連蒹葭的臉色更蒼白了,沒有說話。
“朕不該那麼兇的對你,這樣吧,只要你答應朕,不再調查嶽王的事情,不再協助廉政親王……朕就會盡最大的努力,讓我們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