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伊人被平安的救了出來,汝鄢祁木下旨立刻班師回朝。
“陛下,若水和墨凌可還沒有被找到。”
“現在鴻奕和問雪都在京中,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在這兩個孩子身上動點心思的”
連蒹葭點了點頭:“不過伊人……算了,她現在也能趕路。”
“你和王兄帶她去日月城,朕先回去!”
“多謝陛下.體諒。”一邊的嶽王臉上都是麻木,但聽到這話還是迴應了一句,然後繼續像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
汝鄢祁木看懂了一點點嶽王的擔憂,清了清嗓子:“王兄啊,不要擔心了,伊人雖然是連家的,但是連家是忠良,若是你提出了另娶平妻之類的他們還是可以接受的,至於連伊人這算是在戰場上出的事情,朕自會下一道聖旨保住她的王妃之位,不讓你爲難。”
“陛下,多謝。”嶽王又是點了一下頭。
連蒹葭看着嶽王,一句話都不想勸,嶽王現在心情複雜,怕是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因爲悔恨,憤恨還是……遺憾。
等汝鄢祁木他們都離開的當天,連蒹葭帶着連伊人去了日月城。
日月城的出入口只有一個,不得不繞路到這苗地的官道上。
“王爺……王爺……臣妾疼……”連伊人躺在這馬車中,只是輕微的顛簸就會向嶽王撒嬌,但是嶽王卻只是把頭歪向一邊,甚至直接選擇閉眼裝睡。
這馬車寬敞,但是連蒹葭卻依舊覺得有種壓抑感,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木訥訥的嶽王。
一直得不到嶽王的迴應,連伊人掙扎着想要做起來。
“伊人,別亂動。”連蒹葭還真是慶幸臨行前,讓工匠將這對面的座椅上加了欄杆,不然連伊人非要滾下來才醒。
“停車,休息!”嶽王撩開簾子,吩咐了一句。
車剛停,嶽王就下了車。
“姐……姐姐……”連伊人臉上的繃帶都溼透了,她動了動手臂,準備向連蒹葭求救,連蒹葭也是半蹲到了馬車門口。
“伊人,乖乖休息,我去幫你問問嶽王。”
連蒹葭跳下車,就看到了並沒有走遠的嶽王,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袖子到了這離馬車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嶽王爺,就算是連伊人已經不再是……不再是一個乾淨的人了,但是這又不是她自己去偷了人,是被敵所擒啊!”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若是你沒辦法面對她,我幫你!”連蒹葭看着他認真道。
嶽王搖了搖頭:“弟妹……你就讓我躲一躲吧……”
“躲?你能躲多久,現在纔是伊人最需要呵護的時候!”
嶽王點了點頭,不說話了,連蒹葭看着他一會兒:“不然你就休了連伊人吧,讓她恨你!不要給她一點希望。”
“我不會!我汝嫣祁赫不是這樣的人!”嶽王很嚴肅的說道,就像是戳到了他的底線一樣,氣勢高漲:“我無法面對連伊人的理由,皇后娘娘你猜不到嗎?”
“什麼?”
“我害怕!你不害怕嗎?你不害怕他會問我,爲什麼沒有找到她!爲什麼不去救她。”
“因爲找不到,所以更別提救她,事實就是如此!”
嶽王看着連蒹葭,她這麼說還真是,絲毫的不近人情!嶽王繼續說道:“我更害怕的是……看到她眼中的我……”
“無能嗎?其實不僅僅是嶽王爺你,我們每個人都是無能的,不然也不可能讓她遭受這些。”
“我甚至不敢提關於絲毫的孩子。”
連蒹葭這才突然反應了過來:“嶽王爺,爲何你一直沒有孩子?”
“我不想要。”
“所以就給身邊的人避子湯。”
嶽王看着她一會兒:“我以爲你會說些什麼?”
“說什麼?”
“自然是譴責我。”
“這是時代的問題,不是嶽王你的問題,況且,我從未譴責過任何人,所以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譴責你?”
嶽王想了一會兒:“伊人譴責過我。”
“什麼!?”
“她的確是太喜歡我了,以至於她對我無比的信任,沒有絲毫的掩飾,告訴了我,我這樣做有多自私,若是傳出去,所有的人一定會認爲我是一個僞君子。”
“嶽王爺。”連蒹葭的聲音變的輕了些:“你還有什麼沒說吧。”
嶽王皺起了眉頭,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從救她的時候就有些奇怪了,她身邊的人第一反應不是殺了她,而是等我們救她。”
“嶽王爺分不清楚這是離間之計還是連伊人被背叛了?可是嶽王爺,人是惜命的啊,有敵人襲擊的時候,未必還敢做必死無疑的事情,重傷了說不定能成俘虜,但是若是殺了伊人,那就必死無疑了,一刀死了還好,若是沒有死,那可能生不如死。”
連蒹葭否認了嶽王的想法,這是連伊人啊,是她認識的女子中心思最單純的連伊人啊。
日月城是汝鄢祁木過去的堡壘,這裡的人連蒹葭也熟悉了,不知道是什麼人,將她帶着連伊人來休養的事情說了出去。
在連伊人休養的這段時間,不少的人前來拜訪,一開始因爲連伊人不能動,所以還沒有展現出什麼奇怪,但是等她的繃帶被拆了七七八八後,連蒹葭和嶽王就感受到了異樣了。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本以爲連伊人可能會變得瘋瘋癲癲的,也有可能會躲着人,畢竟這有些話人不說出來,也不代表他們就不這麼想。
但是連伊人卻微笑的面對每一個來拜訪她的客人。
在腿的上繃帶被拆了之後,連伊人突然很喜歡出門去,而且特別喜歡,這王府旁邊的一家戲樓,每天都要去聽戲。
“皇后娘娘,她現在……”
“嶽王爺,你還是不準備跟她說話嗎?她現在很明顯是在逃避,若是你現在再不管的話……”
連蒹葭搖了搖頭,她知道連伊人的異常,但是她寧願把一切都當做是因爲嶽王對她冷落,所以讓她心裡不舒服!
連伊人的行爲越來越詭異,她現在和過去沒有什麼區別,就像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而且無論嶽王會不會理她,從未跟她說話,她也是會和過去一樣撒嬌,哪怕是不被搭理,就像是試圖讓一切回到過去。
連蒹葭隱隱約約的注意到了,連伊人似乎是在預謀些什麼,但是……她真的不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