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蜜當初嫁給你,是爲了這些嗎?她差這些東西嗎?裴耀陽,你好好回想一下,然後捫心自問,這三年的時間,你到底給了甄蜜什麼?”
秦楠越說越覺得替甄蜜不值,尤其是看到裴耀陽那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氣的指着他的手都在發抖。
“三年了,你出席各種酒宴應酬,正式的,盛大的,隆重的,你身邊的‘女’伴換了又換,有甄蜜嗎?她就那樣讓你絕對丟人嗎?既然這樣,當初你爲什麼追求她,還向她求婚?你娶了她,卻一點也不珍惜,也不負責任,把她當物件似的晾在家裡,逢年過節,你有帶她回家嗎?你媽媽對她說了多過分的話,做了多過分的事,你知道嗎?你是知道的,只是裝作不知道,因爲你根本就不在意!”
甄蜜靜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義憤填膺的秦楠,水盈盈的眼眶忽然就紅了。
“生日,結婚紀念日,情人節,聖誕,元旦,這些重要的日子,她在家裡等你,那個時候,你在哪裡?你和別的‘女’人在格調高雅的地方共進燭光晚餐,在別的‘女’人的‘牀’上,你有那麼多的時間陪別的‘女’人‘浪’漫快活,爲什麼陪家裡的老婆就沒時間了?那些‘女’人知道你裴耀陽裴大少結婚了嗎?”
秦楠下巴微揚,與怒極了的裴耀陽對視,甄蜜看着裴耀陽緊握成拳卻死死的垂在兩側的手,這樣的場合,就算裴耀陽氣的想殺人,他也不會動手,他不敢。
裴耀陽斜眼看甄蜜,甄蜜當沒看到,秦楠指責裴耀陽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她想說的,只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她都只會放在心裡,她現在並不想勸阻。
“你說蜜蜜胡思‘亂’想,真的是她胡思‘亂’想嗎?那你爲什麼不問問,她爲什麼會胡思‘亂’想?三年,是‘女’人最美好最寶貴的三年,她把這樣的時間給了你,你是怎麼回報她的?裴耀陽,你做的那些都是什麼事,你就連承認自己結婚都不敢,你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沒給蜜蜜,你憑什麼那麼多的要求,你是不是個男人!”
好幾次,裴耀陽都想打斷秦楠的話,辯解反駁,但是大嗓‘門’的秦楠根本就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她不但說話的語速快,中間更不停頓,裴耀陽難堪制至級,一張臉,幾乎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來了,他覺得現在的狀況簡直就是‘亂’七八糟,從和甄蜜結婚滿三週年到現在,他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他想要解釋,找一個完美的藉口理由,但是幾次張口卻發覺詞窮了,那些他自以爲冠冕堂皇的理由,到現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好像全都是不能說出來的,他氣惱自己此刻的處境,在心裡吸了口氣,讓自己紊‘亂’的心緒平靜了下來。
“你說的這些,是誰告訴你的?你是甄蜜最要好的朋友,你替她說話,我可以諒解,但是也不能太過分了,你從甄蜜口中知道的就只是她說的片面之詞,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裴耀陽壓制住怒火,還算平靜的口氣讓旁人覺得紳士,秦楠卻覺得肺都要氣炸了,她張開嘴巴,側過頭,也深吸了口氣,強忍住,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爆粗口,她很快回過身,狠狠的瞪着裴耀陽,“我去--”到口的臥槽還是換成了更加委婉的說辭。
“你就是這麼認爲蜜蜜的,你還真是瞭解她。”秦楠拖長着聲音,意味深長,充滿了譏諷,“你對她怎麼樣,你心知肚明,我和她這麼多年的朋友,我也清楚,一個陪外面的‘女’人遠比陪自己家妻子時間還多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裝無辜,你再怎麼辯解,也改變不了你的渣男本質!”
秦楠直接,字字尖銳,裴耀陽身邊都是名‘門’淑媛,至於那些模特明星,都巴着他,個個小鳥依人,千依百順,特例存在的秦楠根本就讓他招架不住。
甄蜜見裴耀陽被秦楠疏落的啞口無言,並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身子,撿起了一個極爲‘精’致的粉‘色’絲絨盒,起身後,站在了秦楠和裴耀陽兩個人的中間,秦楠說的口乾舌燥,看着緊抿着嘴‘脣’,小臉蒼白又嚴肅的甄蜜,再偷瞄了眼四周圍的人,吞了吞口水,這都離婚了,她好像不應該將事情擴大化,尤其她剛剛太‘激’動了,提了蜜蜜的名字,這不是暴‘露’她嗎?
“這個--”
甄蜜將粉‘色’的絲絨盒打開,裡面靜靜躺着的是一枚蝴蝶‘胸’針,蝶身是銀‘色’的,蝴蝶微張的翅膀貼在一起,有一顆顆小小的細鑽,就算不在陽光下,也極爲的亮眼,‘胸’針只有拇指一半大小,但是做工卻極爲的‘精’巧,最特別的是,這枚‘胸’針採用的並不是別針的設計,而是環,可以扣在‘胸’前,也可以戴在手上,如果蝶身再小一些,看起來就和戒指一樣。
甄蜜將蝴蝶‘胸’針從盒子裡面取了出來,在裴耀陽的跟前晃了晃,“是結婚三週年紀念日的時候,你送給我的,雖然你告訴我,這是‘胸’針,但我還是好開心,因爲結婚三年,這還是你第一次在結婚週年紀念日上給我送禮物,而且還推掉了應酬,留在家裡陪我,最重要的是,這枚‘胸’針和戒指好像,我們雖然領了證,但是連婚戒都沒有,當時我心裡就在想,就算你今後不送我戒指也沒關係,這個,就是我們的婚戒了。”
裴耀陽向甄蜜求婚的時候,放在玫瑰‘花’束裡面的鑽戒掉了,她收到的就只有玫瑰,沒有戒指,現在想想,或許丟失只是一個藉口,裴耀陽壓根就沒準備,不然的話,怎麼這麼多年,她兩手的手指都還是空空的呢?而且,他要真對她有心,戒指又怎麼會掉?
“我滿心歡喜,結果第二天,就發生了博雅酒店的事情。”
裴耀陽一驚,瞳孔劇烈張縮,憤怒,不甘,還有恐懼,甄蜜輕笑了一聲,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你問我後不後悔?我當然後悔,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情願自己不認識你,更不會答應你的求婚,但是我,絕對絕對不會後悔,和你離婚。”
甄蜜說着,將手中的蝴蝶‘胸’針向上一拋,眼含淚‘花’,平靜道:“如果再婚,記得選個真心喜歡的,多點時間陪陪她,對她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