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晚了,對不起。”
唐弈琛牽起甄蜜的一隻手握住,讓她的手貼着自己的臉,輕輕的摩挲。
就蹲在唐弈琛對面的秦楠擡頭看了他一眼,此刻的唐弈琛,蹙着眉頭,臉還是緊繃着的,但是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他幽暗的雙眸倒映着甄蜜受傷的臉,只餘下心疼和關切,還有自責和愧疚,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手足無措的。
秦楠不由又多看了幾眼,這個樣子的他,很難讓她將剛剛那個對裴耀陽揮拳,渾身冰冷,但憤怒如火一般燃燒的唐弈琛聯繫在一起,而不論哪個他,都不是一直以來,都和她印象中那個溫文爾雅,尊貴優雅的男人截然不同。
在放在懷裡,護着自己的那個包包被席慕炎拽着扔出去的那一瞬,甄蜜心裡是絕望的,那種感覺,讓她忍不住想到上次裴耀陽在她家對她用強的那次,然後她又想到唐弈琛,被噴屈辱,還有不甘,有一股極爲強烈的想要和席慕炎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衝動,這樣的痛恨仇恨,是不論多長時間都釋懷不了的傷痛。
雖然甄蜜沒有哭,但是眼睛裡面卻蓄滿了眼淚,視線是模糊的,她靠在唐弈琛的懷中,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掛在睫毛上的淚水掉了下來,隔着迷濛的水汽,她隱約看到了唐弈琛的臉,但並不是很清晰,她還聽到了他的聲音,但就算是這樣,她心裡依舊不敢肯定,唐弈琛會像上次一樣,在她想他最需要他的時候,及時的出現,就像會魔法一般,在她掉入萬丈深淵前拉住她。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側過身,臉貼着唐弈琛的胸口靠着,深吸了一口氣,是唐弈琛身上獨有的氣息,似春天的鬆草一般,是讓她安心至極的味道。
甄蜜拽着唐弈琛的襯衫不放,連着好幾天的委屈,擔心,害怕,在瞬間爆發,但是她卻沒有哭,只是閉上眼睛,靜靜的靠在了唐弈琛的懷中。
孫遠征,唐士延對她說的話,她都記得,言猶在耳,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和唐弈琛走的那麼近,但是現在,她真的很想找個肩膀依靠一下,她在唐弈琛的懷中蹭了蹭,“唐弈琛,謝謝你。”
在我對這個世界絕望的時候,在我最困難危急的時候及時出現,不早不晚,時間剛好。
唐弈琛聽到甄蜜說話,懸着的心,放下了不少,他伸手拂掉甄蜜眼中的淚水,無奈又心疼道:“怎麼我一沒在你身邊,你就能把自己弄的這樣狼狽,真是一丁點也不讓人省心。”
白書薇看着抱在一起的唐弈琛和甄蜜,聽着他們的對話,她的四周,那些‘公關’都在議論紛紛,說唐弈琛如何如何帥氣,如何如何深情,如何如何羨慕甄蜜,想到這樣的男人屬於甄蜜,那些羨慕和嫉妒也屬於甄蜜,白書薇氣的直想跺腳。
夜長夢多這個道理,她明明是知道的,她爲什麼不將甄蜜和席慕炎見面的時間提早一些呢?如果時間安排在昨天或者是早上,就不會有這些事情,最讓她生氣的是,唐弈琛出現居然這樣及時,他要是晚半個小時,哪怕是十來分鐘,甄蜜這輩子也差不多完蛋了。
唐弈琛因爲甄蜜發了瘋似的對席慕炎和裴耀陽動手,間接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甄蜜的靠山回來了,她好不容易把庇護了甄蜜二十多年的甄宏遠送進警察局,卻怎麼也沒想到,甄蜜還能找到更大的靠山。
白書薇越想越覺得生氣,爲什麼每一回,甄蜜的運氣都這麼好,絕處逢生就算了,還柳暗花明,白書薇覺得老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秦楠見甄蜜這邊有唐弈琛,也不需要自己做什麼事,站了起來,將甄蜜掉在地上的包包還有包包裡面散落了一滴的東西都撿了起來,經過白書薇身邊的時候,見她惡狠狠的瞪着甄蜜的方向,走上前去,湊到她的眼前,白書薇嚇的尖叫,向後退了好幾步。
秦楠一手拎包,另外一隻手指了指白書薇的臉,繞了一圈,“嫉妒啊,羨慕啊,恨啊,沒用!”
她冷哼了一聲,得意洋洋道:“就你這樣的貨色,除了像裴耀陽那樣眼瞎心盲的渣男,誰還能看得上你這張虛僞又醜陋的嘴臉,羨慕嫉妒恨也沒用!”
白書薇被秦楠直白的譏諷氣的鼻子冒煙,想要打掉她礙眼的手,轉念想到她目前和唐弈琛是一夥的,還是不要得罪的好,畢竟唐弈琛並沒有說他不打女人,忍着沒有做聲,不過看向秦楠的眼神,卻透着不悅和不屑。
秦楠回頭看了眼已經站起來的裴耀陽,輕嗤了一聲,“小樣,還挺抗打啊!”
秦楠看着裴耀陽鼻青臉腫的樣,有種拿自己手上的包包在他身上再補幾下的衝動,雖然她後面纔到,並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甄蜜悲痛絕望,又衣裳不整的樣,秦楠多少能猜出來一些,難怪唐弈琛那麼生氣。
秦楠有些明白唐弈琛爲什麼那麼生氣,甚至出手打人,換成任何一個男人,自己深愛的女人被人這樣欺辱,不管多好的脾氣,就是沒脾氣的人,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而且唐弈琛從來都不是沒脾氣,他只是習慣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喜怒哀樂,全部都隱藏起來,藏的很深,就只在甄蜜面前會最真實的表露出來。
“你真是我見過最男人的男人。”
秦楠滿是譏諷,不管裴耀陽是不是喜歡甄蜜,就算是討厭,他們畢竟是夫妻,而且在一起三年多,而且甄蜜爲她付出那麼多,作爲一個男人,他怎麼能做到,冷眼旁觀席慕炎那樣對待甄蜜,絕對是世間少有的奇葩,和白書薇一個個德行,如果唐少知道,這次的事情,白書薇有參與設計,說不定就不只是瞪她一眼那麼簡單了。
秦楠的目光在白書薇和裴耀陽的身上游移,“還真是天生一對--”
她拖長着聲音,省略了狗男女幾個字,繼續道:“唐少現在回來了,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