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找你來,就是告訴你,下個星期瑞宏會召開董事會,你在此之前,把辭呈遞交上去。”
甄蜜的聲音冰冷,她的神色看起來也冷冰冰的,沒有溫度,那神色,那口氣,不像是在商量,而是直接下了決定,讓對方去執行。
白書薇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極爲難看起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甄蜜,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舅媽從我家裡大鬧了一場回去後,應該不會沒有告訴你吧,本來我是決定在董事會上解除掉你的一切職務和權利的,但事後我想了一下,我們畢竟姐妹一場,我不想把場面弄的太過難看,你難堪的下不來臺,最好還是你自己遞出辭呈,保存自己的顏面。”
白書薇聽甄蜜這樣說,頓時就火了,她也不忍了,沉着臉,怒聲質問道:“開除我?你憑什麼?從我畢業到現在,我在公司兢兢業業做了三年,我把我人生當中最美好的三年都獻給瑞宏了,你做了什麼?你除了坐享其成,什麼都沒坐,你有什麼資格說開除我?就因爲董事長把所有的股份轉移到了你的名下?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那樣做,就連董事長也沒有那個資格,因爲瑞宏是太爺爺爺爺的心血,他有白家人才有今天,我姓白,就算現在他由你們姓甄的管理,也有我的一部分!”
白書薇的聲音很大,而且情緒激動,咖啡屋就那麼幾個人,她這麼大動靜,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矚目,甄蜜見大家都看向這邊,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很快都收回了視線。
白書薇會有這樣的想法,並且振振有詞,理直氣壯的宣之於口,甄蜜一丁點都不覺得奇怪,她也不想和白書薇那麼多的廢話,從包包裡面將昨晚上甄宏遠給她的文件袋拿了出來,直接扔到了白書薇跟前,“我沒有資格?”
甄蜜生氣的冷哼了一聲,“你自己考慮清楚,是主動提出辭呈,保全顏面,還是等在董事會上,我把這些東西給其他股東看看,到時候強制解除你的職務。”
甄蜜說完,將包包的拉鍊拉了起來,起身就要走,白書薇看了眼桌上裝了厚厚一疊東西的文件袋,正要拆開,見甄蜜要走,擡頭看着她道:“等會再走。”
許是因爲虧心事做的太多,白書薇都沒拆開裡面的東西看,就心虛的很,聲音發虛,那眼神也透着慌亂,甄蜜雙手提着包包,沒有離開,不過也沒有坐下,雙手提着自己的雙肩包,就貼着桌子,直直的站着。
白書薇見她沒有走,拿過文件袋,快速打開,她原本連貫的動作因爲緊張和慌張,有些笨拙,白書薇將文件袋打開後,將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迅速瀏覽了一遍,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都是不陌生的,她只需要看到封面,或者只快速看幾頁,就明白是什麼東西。
白書薇神色詫異,臉色也越加難看。
甄蜜見她這個樣子,寒涼的心有了一絲厭惡,她還知道瑞宏曾經姓白,居然中飽私囊自家的東西,和裴耀陽一個德行。
“你那麼聰慧,權衡利弊,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怎麼取捨。”
甄蜜扔下這句話,想走,但是沒走成,白書薇慌慌張張的推開凳子,也站起來,攔在甄蜜身前,她紅紅的眼眶,蓄滿了淚水,“蜜蜜,看在已經過世的姑姑的份上,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的,你也知道,我爸爸媽媽是什麼德行,姑父給他們的那點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我一個月就那麼點工資,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雖然就只有我一個女兒,但是我在他們眼裡,就是錢袋,搖錢樹,我的日子真的不好過,他們根本就不疼我,這樣的爸爸媽媽,我有還不如沒有呢,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姑姑最疼我了。”
白書薇說着,蓄在眼眶裡面的淚水落了出來,直接哭出了聲,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哀求着甄蜜,那樣子可憐的很,甄蜜直接甩開她拽着自己的手,蹙着眉頭,冷着臉生氣憤怒道:“原來你還知道,這個世上,我媽媽最心疼你啊,那你怎麼可以對她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做出那樣殘忍讓人不齒的事情來?”
甄蜜抿着嘴脣,也漸漸的紅了眼眶,“舅舅?舅媽?舅舅舅媽對你是什麼樣子,你對他們是什麼態度,我會不知道嗎?爲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把自己做的錯事推卸給其他人,你簡直瘋了,不可理喻!”
甄蜜不滿的質問,繼續道:“你不配提我媽媽,白書薇,你口口聲聲說我媽媽對你好,那你對我媽媽呢?從我媽媽過世到現在,十多年的時間,不管是你,還是舅舅舅媽他們,每一次提到她,要不就是對我和爸爸有所求,要不就是犯了事想讓我們原諒,你不知道,每回你們提起我媽媽的時候,我心裡是什麼感受嗎?生氣又無奈!我對你們已經仁至義盡,如果媽媽還在世的話,她對你們的所作所爲,尤其是你,應該已經失望透頂,肯定是不會反對我這樣的做法的。”
甄蜜從未有過的強硬態度讓白書薇驚訝的咋舌,她聲聲,字字都滿是質問,甚至透着厭惡和排斥的情緒,白書薇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
“知道我爲什麼選在這個地方嗎?過去的記憶再美,但都已經過去了,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麼,我不會再念着過去的情分,對你處處包容忍讓了,這次的事情,是最後一次,從你和裴耀陽聯手,把事情栽贓給我爸爸,害他進警察局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不會原諒,我們姐妹的感情,也到此爲止,今後,不要再提我媽媽,她已經不能再成爲你們的擋箭牌和護身符了,你們沒那個資格。”
白書薇看着一臉堅定的甄蜜,儼然明白,這次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她剋制着的怒火爆發了出來,“我就是拿回應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鳩佔鵲巢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