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蜜進了廚房,還在往熱水壺裡面加水,秦楠就進來了,走到甄蜜身邊,看到她臉上完全沒消下去的紅腫,伸手將她的頭髮撩開,仔細看了眼,越看越覺得來氣,有些兇巴巴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裴耀陽他怎麼對你動手了!”
雖然秦楠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她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呢。裴耀陽雖然人渣,但輕易的應該不會對甄蜜動手,中間肯定有她不知道的。
甄蜜見壺裡的水已經盛的差不多了,將蓋子合上,轉身去燒水,小小的廚房,秦楠寸步不離的跟着,甄蜜轉過身,靠着槽臺,看了眼明亮的客廳,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傳了進來,並不是很清晰,再加上燒水有聲,根本就聽不清楚外面兩個人在說些什麼,甄蜜走到‘門’口,隱約感覺到是路博通壓抑着的聲音,她並沒有偷聽,而是輕輕的將‘門’合上,然後轉身面對着秦楠。
“我態度非常堅定的要和他離婚,他不同意,軟硬兼施,我無動於衷,還威脅他。”
甄蜜輕描淡寫,幾句帶過,秦楠倒是意外,她知道甄蜜一旦提出離婚就不是玩笑,但她沒料到甄蜜的態度居然這樣的堅決,裴耀陽施軟不爲所動,還用上了威脅,這和她一直以來的爲人處世完全不同。
秦楠好奇,問了句,“你怎麼威脅他了?”
“盛唐集團再有幾個月就會召開董事會,到時候會選出新一任的執行董事,目前呼聲最高的就是他和唐弈琛兩個人,我爸爸握有盛唐集團的股份,有投票權,而且和其中幾個董事‘交’好,我說他要不離婚,我就讓我爸爸投反對票,並且聯合其他人一起。”
除了上次博雅酒店的事情實在令她太過難堪,她難以啓齒,沒有告訴秦楠,其他的事情,甄蜜絲毫沒有隱瞞。
“他要同意離婚呢?”秦楠繃着臉問道。
“那我就讓爸爸棄權,保持中立,並且不會聯合其他董事將票投給唐弈琛,他不同意,說離婚可以,要讓我爸爸把票投給他,我們兩個意見沒統一,他怎麼說我都不肯讓步,他被我氣走了,過了一個多小時又折返回來了,然後就這樣了。”
甄蜜指了指自己的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那雙漂亮水靈的眼睛卻是黯然的,秦楠聽甄蜜這樣說,緊繃着的臉舒展了一些,“當然不能退步了,你這些年爲他做那麼多,他感‘激’你了嗎?他這個人,典型的忘恩負義,而且小心眼,你現在和他提離婚的事情,他肯定會記在心上,耿耿於懷,之所以不肯答應,估計就是想你爸爸在盛唐集團接下來的董事會上拉他一把呢,真要讓他當上了盛唐集團的執行董事,他十有**會過河拆橋,到時候他再借機報復啥的,對你和你父親,還有你家的公司是大大的不利。”
甄蜜點頭,表示贊同,“我知道。”
雖然裴耀陽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但畢竟夫妻一場,只要他答應離婚,放她自由,甄蜜心裡到底是念着過去三年的情分,到底不願意將兩個人‘弄’的和仇人一樣的。
“就裴耀陽那種‘陰’險小人,怎麼可能贏得了唐少?你覺得唐董可能會願意把自己一手創建的公司‘交’給一個外姓人嗎?而且還是個沒有血緣的外姓人?看你爸爸就知道了,你商業的事情一竅不通,最基本的‘交’際應酬比一般人還不如,他還不是沒考慮你姐姐,一心想要把公司給你,唐少和你可不一樣,人家也是商界‘精’英,你覺得他爸爸會怎麼選?”
秦楠頓了片刻,繼續道:“要我是你,肯定會說服甄董事長把那一票投給唐少,最好拉攏其他人一起,至少,唐少肯定不會針對你,中立這種事情,說難聽點,就是兩頭草,這要在古代,這樣的大臣,可是會成爲新皇的眼中釘的,就算不除,你看哪個被重用了?不過擁護新主登基的那些功臣可不一樣!裴耀陽對你動手的時候,可一點情面都沒留,這種打老婆的男人,簡直噁心透了,你有必要顧念這些嗎?他可不會覺得你好。”
甄蜜若有所思,秦楠說的這些,她都懂,但--
秦楠見甄蜜一副糾結的模樣,也就沒有繼續,她惡狠狠的瞪了甄蜜一眼,一副很看不上她的模樣,“甄蜜,你是豬嗎?”
她用手指了指甄蜜的腦袋,就開始教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有沒有腦子,腦子裡裝的又是什麼?草嗎?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裴耀陽他不是好人,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和你在一起,就是有目的的,而且像他這樣含着金湯勺,被人捧着長大的大少爺,你覺得他受的了你的威脅嗎?”
秦楠早就看出來了,裴耀陽看不起甄蜜,只是和甄蜜認識這麼多年,就算她在怎麼損裴耀陽,打擊他們兩個脆弱的感情,她也從來沒將這件事情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因爲甄蜜本來就自卑,她怕傷了她的自尊心,像裴耀陽那樣心高氣傲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忍受的了一直對他言聽計從以他爲天又被他看不起的‘女’人突然威脅他,他咽的下這口氣。
“他都被你氣走了,你怎麼還能給他開‘門’呢?這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他一個男人,你是不是缺?”
甄蜜早就習慣了秦楠的犀利言辭,並不生氣,秦楠話雖然難聽,但卻是出於對她的關心,比起那些表面說的好聽但卻心懷叵測的人不知道好多少倍,尤其現在,甄蜜更覺得窩心,“你怎麼和唐弈琛一樣啊,他剛剛也不停的念這事,而且樣子也好凶。”
秦楠聞言,明‘豔’的臉,一下變的僵硬起來,甄蜜並沒察覺出來,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了,我不知道是裴耀陽,我以爲是唐弈琛,之前唐弈琛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在夜市,問我想吃什麼給我帶,我哪裡知道是--他啊。”
甄蜜說到最後,見秦楠的臉‘色’突然變白,一下變的很不對勁,有些發懵,她關切的看着秦楠,晃了晃她的手臂,“你怎麼了?”
秦楠眼珠子轉了轉,哦了一聲,略有些失神的盯着甄蜜,笑容苦澀,“他只會爲你,因爲是你,所以纔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