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但是不能聊得太久。”
青衣男子應了聲,又給牢卒手裡塞了一綻不小的元寶。
牢卒心滿意足,“這樣吧,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
說完,他重新將門鎖上,走出去了。
青衣男子轉過身,安歌終於看清了他的面容,側帽風~流,脣若點朱,若不是神色冰冷,比那女子還要美上幾分,不是曹炟又是誰呢?
安歌先是緊惕地往後退了幾步,身子緊靠着牆壁,像只受驚的小雀子,就在曹炟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忽然又撲上來,像只兇狠的豹子,要將曹炟撕碎,吃掉澉!
不過她哪是曹炟的對手呢,不知道他的大袖拂了她哪裡的穴道,她只覺得身子一軟,差點就跌倒在地,還是曹炟及時地扶住她,她纔沒有搶個狗吃屎。曹炟將她扶至一側簡陋的榻上,讓她靠着牆壁老實坐着,卻沒力氣反抗他,他纔在旁邊坐下來,道:“沒想到你的命真大,居然活了下來。”
好在安歌還能說話,這時恨恨地說:“曹炟,所有的一切由我自己負責,爲何你要殺了我孃親!?”
曹炟眉毛微微挑下,“是嗎?”
“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曹炟似乎對這件事沒有多大的興趣,只道:“別浪費你的口水了,本王來找你不是爲了和你吵架,我是來詢問你一些事情的。如果你如實回答,或許我會忽然發發慈悲,救救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誰要你救!你也休想從我的嘴裡得到任何的答案。”
曹炟似乎也覺得這事挺難的,點點頭後,就沉默不語了。
他像有些累似的,與安歌並排坐在榻上,後背靠在牆壁之上假寐。
仇人就在眼前,然而安歌什麼也做不了,生生被逼出了兩行眼淚。
曹炟聽到她壓抑的啜泣聲,睜開了眼睛,看向旁邊的女子,只見她頭髮凌亂,面色蒼白,眼中佈滿紅血絲,恨恨地盯着他。
自他認識她,她似乎一直都過得很慘,就算是和夏炚成親的那日,據說她也是從後門進入,房間裡連紅燭都沒有呢。
微微地嘆了聲,他擡手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拭去眼淚,“你莫要哭了,人要往前看啊,我也不是讓你白白幫忙的。”
說着從衣袖裡拿出一方硯墨,放在安歌的面前。
“這方硯墨裡摻了很多名貴的藥汁,用者在揮毫之間嗅其藥香,漸漸地便能全身的疾病不藥而癒。”
“你想用這方破硯墨買通我嗎?你太小看我了。”安歌的臉上還掛着淚,語氣卻已經平靜而穩定。
“這方硯墨是當代名醫秦越人專門研製的,他醫術高明,脾氣卻很怪,而且雲遊四方,居無定所。如果病者是他討厭的人,就算有座金山銀山搬到他的面前,他也不會醫治對方的。”
這秦越人的名字,安歌也聽過。
從來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說其神龍不見首尾也不爲過。關鍵他的怪脾氣只要是聽過他名字的人沒有不知道的,與其說他脾氣怪,不如說他冷血無情,不通人情事故,這樣的名醫其實是沒有資格稱爲“醫”的,因爲醫者之心,應是施仁心仁術,見死不救的事情做得多了,哪裡還有“醫”的資格?
不過既然曹炟提起,她便繼續聽下去。
果然曹炟又接着說:“我八歲的時候見過他一次,當時他正被幾個小乞丐打,原因是他竟然罵那些乞丐身體好不殘疾卻只能要飯爲生,其實他們可以去做工賺錢,結果惹起衆怒,他們差點把他給打死。是我出面救了他,然後他給了我這個硯墨。”
這倒的確是個讓人喜聞樂見的故事,安歌道:“你救了他的命,他也不過給你一方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功效的硯墨,這也沒什麼可值得稱道的。”
曹炟微微一笑,“這硯墨只是個引子。他說,將來如果我或者我所拜託的人,需要他的幫助,只要拿着這方硯墨去求他治病,他一定會全力以赴。說起來也巧,我無意間得知,這位秦越人秦神醫,最近正在雲山上游玩。”
安歌的心猛地一跳,這意思是……
曹炟說到這裡卻不再說下去,站了起來將硯墨重新收入自己的懷裡,“想來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了,不過也沒有關係,我會給你時間考慮。想想爲了你而受傷,躺在榻上的夏炚吧!我先走了,明天這時候我會再來。”
曹炟說走就走,安歌還想說點什麼,只見牢卒已經被喚來,打開鎖,讓曹炟出去了,一角青衣消失在門口。
安歌內心有些償然若失,或許這真的是救夏炚的唯一機會呢?
可是曹炟想讓她做的,又是什麼事呢?
莫不是,還是讓她繼續替沈婥尋穴吧?她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最後卻又很乾脆地自我否定掉,“那是不可能的,曹炟說不定早已經安置好了沈婥,他演這齣戲不過是爲了讓皇帝死心罷了。”
傍晚時分,牢房再次被打開。
這次進來的卻是鍾氏和蘇靜清,還有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
二人看着她的目光就如同看着一個死人。
安歌立刻感覺到了他們的惡意,擡眸漠然道:“不知二位駕臨何事?”
鍾氏道:“安歌,你把我的兒子害成了這樣,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的罪?但是念在你畢竟與我郡王府一段淵緣,今天就給你一個全屍。”說着向那兩個男人點頭示意,他們立刻拿着酒壺到了安歌的面前,打算強灌毒酒。
安歌忙道:“慢着!老夫人您要違抗懿旨嗎?皇后娘娘可是說過,要等王爺醒來,讓他親自定奪!”
“不必你提醒,不過這牢房環境陰暗潮溼,又有幾個女孩子在這裡不會忽然患病而死呢?到時候本夫人只消呈上摺子告訴皇后娘娘你是病死的便也罷了。況且,我兒子是永沒有機會醒來了,你在這裡只是無望的等待,不如配合一下,好好的去死,讓本夫人消了心中這口惡氣。”
安歌見她眸中殺意濃烈,今夜她恐怕難逃此劫。
忽然想到剛纔曹炟所說之事,她沒有任何的猶豫,雙膝一彎,向鍾氏跪下,“老夫人,或許我已經是唯一能夠救郡王爺的人了,現在請求老夫人能留下我這條命去救王爺,若是我救了王爺的命,您還是想殺我,那時候但憑我自己的本事,若我逃不過,甘願死在老夫人您的手中,如果我僥倖逃出昇天,請老夫人將我與郡王府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蘇靜清站在旁邊看得清楚,安歌雖然低着頭,可是神情上沒有任何的卑微之色,甚至脣邊的倔強和篤定那樣鮮明,她根本就是知道,只要她這樣說,自己活着的可能性就很大,是以她肯定地坦然着。
這讓蘇靜清很厭惡,安歌不過是個外室之女,她憑什麼驕傲?在面對生死一刻時,她憑什麼這麼鎮靜?
“孃親,莫要被她謊言欺騙!只怕她只是在拖延時間,不想赴死,信口胡說罷了。”
安歌接道:“秦越人的名字想必老夫人一定聽過。”
老夫人的心驀然猛跳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這位秦神醫的大名,本夫人自是聽過的,不過他神龍不見首尾,聽說先皇曾經有請他爲自己的妃子看病,但是因爲那位妃子的兄長言語間得罪了他,他便拒絕了先皇的要求,差點被先皇所殺,後來罰他在先皇有生之年,都不許出現在邾國境內。”
安歌點點頭,這個傳說,她也是聽說過的。
蘇靜清道:“既然他人都不在邾國,那你提起這個人何意?”
“先皇在半年多前,已經駕鶴而去。他現在自然是在邾國境內了。”
蘇靜清聽聞後,又道:“可是,連先皇都請不動的人,我們郡王府也未必能請得動。”
老夫人也道:“他雲遊四海,就算是在邾國境內,恐怕……”
安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他就在安平郡,我有把握求得他來爲郡王爺治病。”
鍾氏忽然愣住了,連聲音都微顫起來,“你是說,他就在安平郡內?”
安歌點點頭,“正是。”
鍾氏的臉上閃過一抹狂喜之色,蘇靜清相對起來竟似比老夫人還要冷靜,“既然他是在安平郡內,以我們郡王府的地位,要請他想必不難。他要財還是要地,還是要房子,我們都可以讓他如願,你不會想以此來請孃親饒你一命吧?你也太天真了。”
——————————————
親愛的們,小說到現在你們對文中的美男子們有什麼感覺呢?慕容在公衆微~信號“chunyivsmurong”舉辦了一個小小的選美比賽,投票選出“綜合素質最高,最俱男主角潛力,最喜歡的美男子”,請大家涌越參與,選你心目中的最美男子哦~注,是多選型投票哦~或許你們的選擇會左右到小說的走向哦……哈哈,不要放棄當家作主的機會吧,來吧。一起參與吧。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