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夜遇刺客

天色已晚,伍封想起與趙氏父子有約,匆匆吃過飯,命兵車將妙公主送回宮去,自己拎了

一缶慶酒,驅車去見趙氏父子。白天的那班隨從家將被他派出送妙公主,正好樂得清靜,伍封

見楚月兒練劍正緊,讓侍女在練武場次旁邊侍侯她練劍,自己只帶了鮑寧鮑興二人,駕着銅車

出府。

既只三人,又是夜行,鮑興便將銅車前面廂板升起,後面輿板收起,改成兵車模樣。伍封

立在中間,鮑興在左間御車,鮑寧身爲車右,立在右邊。

行在途中,車身忽地一頓,停了下來。

伍封見車忽停,問道:“小興兒,爲何停車?”

鮑興答道:“晚間趕路,看不真切,想是有大石阻住了車輪。”說話時,鮑寧已躍下去,低

頭細看車輪,道:“小興兒猜得不錯,真是有大石阻住了路。”鮑興也跳了下車,與鮑寧一起搬

石。

伍封心中大奇:“這臨淄城中大道,何來大石?”猛一眼看見道側螢光點點,臉色一變,大

聲道:“你們快伏下!”一邊說,一邊拔出“天照”寶劍。語音未落,便聽弓弦響處,無數支箭

從四面射來。

只聽馬嘶鳴數聲,忽地馬車傾斜,想是三匹馬被箭射死倒下,已至車傾。幸好馬車是渠公

用銅所制,箭射不入,那些射到身邊的箭矢,均被伍封用寶劍格擋開。“噗”的一聲,馬車左邊

的大燭也被射滅了。

伍封躍出馬車,向左側來箭處撲了過去,他腳步奇快,立刻到了七八丈外,便見一衆黑影

正單跪於地,形成一排,正在張弓搭箭。

伍封趁其換箭上弦的暇隙,大喝一身,搶身而入,劍光閃處,一連劈刺倒了六七人。他既

搶入了人羣,周圍箭手自是不敢再射,恐傷了自己人,紛紛拔劍圍上來。

眼下只有伍封兵車右側的一支大燭亮着,這種大燭只是松枝而已,所照本就不遠,七八丈

外只是略有微光。黑暗之間,伍封只見黑乎乎一大羣人圍了上來,心知敵衆我寡,若不速戰速

決,還不知對方另有什麼埋伏,偷眼向車邊看去,正見鮑寧鮑興二人在兵車旁揮劍與人苦戰。

伍封怕二人有失,大步向車邊走去,他的重劍刃長四尺三寸,比對方銅劍的劍刃長出了近

一倍,對手紛紛上前,但只要走進他寶劍能及處,便被他一劍砍倒,連能格擋一劍的人也沒有。

對方衆人見他如此猛惡,無不心生懼意,漸漸地沒有人敢上前。

伍封見還有六七人圍着鮑寧和鮑興,喝了一聲,一連三劍,刺倒三人,另幾人倉皇逃開。

伍封見二人渾身血跡,沉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鮑興答道:“都是些小傷,並不礙事。”

伍封道:“你們跟在我背後,不可離開。”向對方衆人看去,只見這些人圍在四周,手握銅

劍,卻無人敢上前。這些人都穿着平民服飾,不知是何來歷,也看不出誰是爲首的。

鮑寧道:“再過一會,定會有巡城兵士聞聲趕來,這些人定不會久候。”

伍封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臨淄城中行刺?”

對方無人敢應。

伍封怒氣漸增,心道:“我新練的刑天劍法,正好拿你們這些人一試。”伍封尋思鮑興和鮑

寧身手並不算太高,此刻陡遇暗算,敵強我弱,自己若是迎上去後,鮑寧鮑興恐怕會招毒手。

忽聽對方人羣中有人小聲喝道:“一齊上去!”

衆人猶豫了一下,緩緩圍了上來。

伍封心念一動,將鮑寧鮑興推上銅車之中,道:“你們不可出來。”心忖這馬車是精銅鑄就,

對方要殺二人便得登車,不成合攻之勢,二鮑儘可抵擋得住。

伍封無這後顧之憂,長笑一聲,道:“既然你們要來送死,便試一試我的劍吧!”大步迎上

人羣,劍光霍霍,如長鉞大斧般向諸人劈了過去。他的劍長重逾百斤,使了開去,劍鋒所及處,

便是銅人石像,恐也被他斬開。先前他手下留情,只傷人卻沒有殺人,此刻怒氣之下,不再容

情。

也不知殺了十幾人,忽有一劍從人羣中飛出,直刺其胸。伍封見這一劍招式精奇,與衆不

同,讚道:“好!”側開身,順手一劍劈倒了一人後,向那人劈出了一劍,便聽“當”的一聲,這

一劍居然被那人格開。

伍封暗覺奇怪,大喝了一聲,“天照”劍直下而上,向那人撩了過去,劍法快而迅猛,那人

駭然之下,收劍橫格,只聽又是“當”的一聲,那人的劍當不得伍封劍上的神力,斷成兩截。“天

照”重劍從那人脅下掠過,血光頓現,那人悶哼一聲,沒入人羣。

伍封殺了半天,唯有這一人能接他一劍,心想這人可能便是爲首之人,可惜光火極暗,看

不清那人是誰。

忽聽遠處車輪轔轔,人喊馬嘶,伍封知道是巡城兵士聞聲而來。對方衆人面露懼色,便聽

一人沉聲道:“退!”人影四下散去,片刻間沒入黑暗之中,伍封見這些人進退有據,顯是訓練

有素,心中一動。兇險過後,自忖殺人不少,故不再追殺。

鮑寧鮑興從馬車中鑽出,見滿地屍體,鮮血盈地,箭矢滿道,不禁駭然失色。

十乘兵車與數百步卒涌了過來,爲首的是個巡城司馬,手執夷矛,渾身甲冑地站在第一乘

車上,見此之狀,也嚇了一跳。他正要喝問,忽一眼認出伍封,忙不迭躍下車,扔下長矛,向

伍封施禮道:“封大夫,這是……?”

伍封沉聲道:“在下夜出訪友,途遇刺客,這些人是被在下格殺,其餘之人四下逃脫。”指

着鮑寧鮑興道:“此二人是我的御者和車右,受了點傷。”

那巡城司馬喚上幾名兵士,將鮑寧鮑興扶在一旁。鮑興鮑寧常隨伍封在外,均自帶有少許

治傷之藥,自行解衣敷藥不提。

那巡城司馬見伍封滿身血跡,問道:“封大夫可受了傷?”這封大夫是國君的未來女婿,若

是被刺客傷了,追究起來,剛好是自己當值之日,除了自己不說,手下這班士卒,不知會有多

少人會被軍法懲治!這麼想着,心中甚是沉重。

伍封見這巡城司馬十分緊張,伸手拍了拍其肩膊,笑道:“區區刺客怎傷得了我?這些血全

是從他們身上濺來。”

巡城司馬雖放心了些,仍是愁容滿面,知道城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自己怎也脫不了干係。

幸好伍封頗爲和善,未加斥責。

伍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巡城司馬道:“小將名叫蒙獵。”

伍封笑道:“這也不關你的事,只是你運氣不大好罷了。日後追究起來,萬一將你逐出了軍

中,你大可以到我府上來謀一份差事。”

蒙獵大喜,知道伍封如今是齊國的大紅人,日後娶了公主,自會成齊國數一數二的人物,

何況他爲人隨和,又富甲天下,跟着他豈非遠勝於當這巡城司馬?高高興興吩咐士卒,清理屍

體,擦除血跡。又命人將銅車擦得乾淨,牽來了三匹馬套了上去。

燭火之下,一衆軍士見滿地屍體均出自伍封之劍下,看着伍封的眼睛中充滿了極尊敬的神

色。

伍封想起與趙氏父子之約,看了看身上漸滿了血的衣裳,心道:“這番模樣上門拜訪,太過

駭人了罷?”

鮑興隨他日久,知道他的心思,道:“公子,馬車的牀底下有乾淨衣服。”

伍封奇道:“誰這麼有先見之明,預先放了衣服在那裡?”

鮑興道:“那是月兒姑娘放的,她說公子常在外面,若是遇了風雨淋溼,又或是不小心染了

酒漬,可以更換,半夜涼時也可以禦寒。”

伍封大喜,上車打開了牀下銅蓋,果見裡面有些衣服,居然還有一張弓和兩袋箭。伍封取

了件長衫,將血衣換了下來。心道:“這丫頭設想周到,惹人疼愛!”若是楚月兒此刻在旁,恐

怕不免被他大展神威,痛吻一番了。

此時鮑寧鮑興已包紮完傷口,伍封看天色已很晚,嘆道:“小寧兒一陣後隨蒙司馬回營,將

事情述說清楚,小興兒隨我去見趙老將軍父子,這一耽擱,恐怕讓他們久等了。”

鮑寧鮑興雖然自伍封小時便陪他練武讀書,但畢竟是下人,自知身份低微,不足掛齒。但

適才遇襲,伍封卻盡力保護,處處以他二人安危爲先,心中早已感動不已,對伍封的吩咐一迭

聲答應。

鮑興從馬車*那缶慶酒取出來,拭去灰塵,道:“幸好今天拿的是銅缶,裡面的酒絲毫未

灑出。”

兵車還未到趙家父子所居的驛館,伍封遠遠便看見趙無恤與一衆侍從舉着大燭站在門口,

一看便知已等了一段時間了。

車到門前,伍封拎着酒缶跳下車,道:“路上稍有耽擱,勞無恤兄久等了。”也不知是何緣

故,他見了趙無恤便十分歡喜,只覺這人樸實無華,便沒有什麼客套。

趙無恤微笑道:“無妨無妨,只要封兄能來,等幾晚也值得。”他落落大方,見伍封爽快得

很,官樣的話也就不說了。

兩人進了廂房,伍封便見趙鞅也在房中等候,心想這人年紀高大,這麼晚了居然還在等候

自己這後生小輩,大是慚愧,道:“趙老將軍,在下來得晚了,請勿見怪。”

趙鞅笑道:“封大夫是守信之人,定是路上有了耽擱,不過,老夫慣於夜睡,並不覺晚。”

他其他的幾個兒子卻未見到,想是被趙鞅趕去睡了。

三人分賓主坐下,伍封將酒缶放在桌上,趙無恤見這青銅缶上有多處撞痕,似是新撞,以

伍封身份之貴、家中之富,有撞痕的青銅缶,決計不會自用,問道:“封兄一路上出了意外?”

伍封暗贊他眼光銳利,笑道:“路上遇了一班刺客,被我殺散。雖是馬亡車覆,幸好這缶酒

未曾潑灑。”

趙氏父子都大爲吃驚,連忙追問,伍封簡略將事情說了。

趙無恤埋怨道:“封兄,既然遇到刺客,何不先回府去?這麼夤夜趕來,若是對方另有埋伏,

豈非太過兇險?若封兄有所傷損,我們怎過意得去?”

趙鞅嘆道:“封大夫遇此大險還來赴約,這番信義膽色,也是罕見。”

伍封笑道:“老將軍這麼說,我就大爲放心了。我一直心裡忐忑,恐趙老將軍責備我少不更

事、膽大妄爲。”

趙鞅見他言之甚誠,知道在他心中,其實當了自己是家中長輩一般,心頭一熱,失笑道:

“‘少不更事、膽大妄爲’八個字,恐怕只有令堂大人才會這麼說你吧?”

伍封笑道:“正是。”

三人哈哈大笑。

趙無恤道:“在下自小便不大飲酒,因而並不善飲,比不得封兄的酒量,今日只好捨命相陪

了。”

這時有家人奉上酒菜來,伍封與二人飲了幾爵,卻見趙無恤若有所思。

伍封問道:“無恤兄在想什麼?”

趙無恤道:“聽封兄細述適才遇襲的情景,我總是心中生疑。那班刺客進退有據,奉令行止,

箭攻劍守,不適是一般的刺客或侍從的舉動,只有訓練有素的士卒纔會如此。”

伍封心中一動,沉吟道:“我一心掛着與無恤兄之約,倒未曾細想過此節。如今想來,的確

有些可疑。”

趙鞅微笑道:“外兵入城,不大容易。若這些人是士卒,只會是城中之卒。封大夫是否與某

位領軍之人有仇呢?”

伍封立時想起田逆來。他見趙鞅目光閃動,知道自己與田逆結仇,趙氏父子不會不知道。

他們這麼說,只因他們是外國的使臣,不好對他國的事亂說。

伍封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老將軍和無恤兄。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事情向老將軍和無恤

兄請教。”

趙鞅道:“封大夫有何事要問?”

伍封道:“眼下列國大多以百步爲畝,聽說老將軍在邑地用大畝之制,以二百四十步爲畝,

在下愚魯,不知其中有何妙處。”

趙鞅道:“周制以百步爲畝,分爲私田和公田,公田又稱爲‘藉田’。每百畝私田授一夫,一

夫挾五口,故稱五畝之宅,百畝之田。古者什一,籍而不稅,即是每戶百畝私田,再劃十畝籍

田,以籍田之產上交,以私田之產自養,不納稅賦。每百畝間以阡陌分劃,以封疆分出一里,

方里而井,井九百畝,是爲‘井田制’。田分上中下三等,其中百畝所指上田,若是中田則爲二

百,下田爲三百。上田無須休耕,中田每年休耕百畝,下田每年休耕二百畝,實則上、中、下

三田每年均是百畝,因上、中、下三田每歲所收不同,是以每三年要換土易居一次,使財均力

平,這都是古制。”

趙無恤道:“此制在周宣王時便已始見其弊,宣王‘不籍千畝’,始廢少量公田。鄉野庶人全

力耕耘私田,卻不盡力於公田,再加上私墾國野間荒地爲田,以致公田荒蕪之極。”

趙鞅道:“約在一百五十年前,晉秦大戰,晉惠公被俘,我們晉國‘作爰田’,將國人開墾的

私田以爲合法,又‘作州兵’,州爲國野間之地,國人在國,野人在野,他們中有不少入國野間

州地墾田,鄙邑以其田爲合法,便讓他們與國人一般,戰時充爲甲士。其後各國漸漸承認私田

之合法,各城之國人均有私田無數。”

趙無恤道:“約百年前,即魯國宣公十五年時,魯國‘初稅畝’,毀籍田,以田畝多少徵收租

稅,五年之後又‘作丘甲’,毀原來按井田數目收軍賦之法,而按實際地收賦,故又叫‘作丘賦’。

鄭國子產、晉國六卿也都是如此收取賦稅,眼下列國大多用此法,只有秦國等地還用井田之制。”

趙鞅道:“如今天下列國,恐怕僅一千萬多人,約二三百萬戶。我們趙氏的邑地千里,地廣

民少,若是都按百畝一戶劃分,便有三分之二空了出來,變成荒地。以每畝粟收一石半計,百

畝可得一百五十石,除去什一之稅十五石,餘下一百三十五石,每人每月食粟一石半,按一夫

挾五口,則五人每年食粟九十石,只餘下四十五石,每石賞三十錢,得一千三百五十錢,祭祀

用三百錢,每人每年之衣三百錢,年需一千五百錢,這就已經短少了四百五十錢了。萬一有疾

病死喪,則毫無辦法了。故而小畝一百,不足以養民,故用二百四十步大畝之制,使民用富足。”

伍封道:“聽說晉之六卿都將百步一畝之制改了,想是因此原由。”

趙鞅道:“晉國六卿都改百步爲畝之制,範氏、中行氏以一百六十步爲一畝,智氏以一百八

十步爲一畝,韓氏、魏氏以二百步爲一畝,他們都收什二之稅,我們趙氏以二百四十步爲一畝,

畝制最大,但暫不收稅。”

伍封點頭道:“在下這便明白了,聽說當年孫武曾說過,你們畝制最大,又不按畝收稅,最

能富民,而畝制最小的範氏、中行氏必定先亡,後來果然如此。孫武又說,範氏、中行氏之後,

亡者必是智氏。”

趙鞅嘆道:“眼下智氏卻強悍之極,威凌趙、魏、韓三家!”

伍封笑道:“孫武見識高明,久後必會如其所料,有何疑處。凡能富民者,必能持久,武力

再強也是無用。”

趙鞅點頭道:“封大夫言之有理,自古得民心者乃成其大業,貴國田氏一族便是如此了。”

伍封心道:“我們齊國早年有齊桓公時之強,景公時賦斂奇重,民衆三分之二入了公室,又

刑罰亂施,刖刑多了,以至刖者所穿之踊比常人所穿的屨還要賣得貴。田恆之祖田(陳)無宇

以十鬥爲一釜的‘家量’借出,又以六鬥四升爲一釜的‘公量’收回,貧不能償者焚其券,又控邑地

之物價,使木料漁鹽不超所產地之價。一方面國君棄民,一方面民心歸於田氏,其愛之如父母

而歸之如流水。田無宇之擊欒氏和高氏,田乞擊高氏、晏氏、國氏,殺國君晏孺子而立齊悼公,

數年後殺齊悼公而立齊簡公,這次田恆又另立新君。各家之勢或減或滅,一連三個國君被害,

齊民依然歸之如潮,這就是得民心的好處了。”

他是齊臣,自不好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趙氏父子身爲外人,更不好對齊國之事加以述評,

三人默然對視,均猜得到對方心裡所想。

趙無恤嘆了口氣,道:“與封兄飲酒閒談,的確是十分高興的事,可惜我們明日便要起身回

國,否則定會日日泡在封兄府上,夜夜長談。”

伍封奇道:“也是明日?”

趙鞅問道:“怎麼?”

伍封皺眉道:“你們明日動身,我怎麼也要送一送的,可是明日義兄柳下大夫也要起身回國,

怎樣分身相送纔好呢?”

趙鞅見他甚是煩惱,笑道:“明日我們有田相國相送。不過,既然封大夫一番美意,執意要

送,我們便起身晚點,靜候館中,等封大夫送了柳下大夫回來,見上一面後再出發吧。”

伍封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耽誤了你們的行程。”心想:“幸好與那‘田雞’顏不疑無甚交

情,他也是明日動身回國,否則,真的是無法分身了。”

忽然隱隱感到有什麼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59.1 海外夷洲26..4 血濃於水35.1 女子爲王13.2 遲來之女11.3 田氏一門18.4 越女葉柔7.2 城外鏊兵63.1 軍法無情32.1 董梧之子25.2 龍蛇相爭53.1 南轅北轍41.2 天子之劍25.4 楚師壓境12.3 大堂會審11.4 軍中之師47.4 花露遺方60.5 收復萊夷51.3 莊戰娶親7.4 軍中宿將5.1 子劍弟子45.1 火鼠退敵2.5 公主被劫4.2 莊王后人45.5 天下神醫58.2 鐵籠之困2.1 董門中人62.3 大崑崙山65.2 柳下兄弟48.4 秦失有難52.3 朋來仙島30.4 十面埋伏7.1 魚口之伏49.2 生離死別65.4 展如自殺15.3 佳人失蹤28.1 脅持葉公30.3 越王勾踐44.4 火中救人32.1 董梧之子22.1 弔唁孔子9.3 新制連弩62.1 列國興兵47.1 以死相托19.2 汲水之道43.4 陣法較量35.1 女子爲王49.1 襄子滅代1.2 田氏謀略33.3 孫武之蹤62.5 十日之約19.1 攻心爲上22.2 一較高下41.3 收兵合一59.1 海外夷洲38.3 燕兒成親16.5 五龍水城1.1 宮中比劍65.4 展如自殺6.1 不可不疑22.5 仇人之府46.1 齊鄭之盟43.3 突擊戰術21.2 海上龍王8.1 千里報訊49.5 二戰劍聖20.3 萊國遺物50.1 三戰劍聖56.3 新選勇士14.4 東屠令子50.1 三戰劍聖42.3 成周新王14.1 剿殺胡勝22.3 喪妻之痛25.3 暗室之欺12.3 大堂會審53.3 黑沼大蛇21.2 海上龍王13.1 化敵爲友34.2 中山訪友46.2 靡靡之音28.2 西施到訪16.5 五龍水城40.4 壽宴之辯16.3 軍政學問42.3 成周新王53.1 南轅北轍38.2 高手之戰30.3 越王勾踐47.1 以死相托43.5 函谷奇險8.1 千里報訊1.3 闞止之亂45.2 鄾城之戰39.3 賜姓大盜16.5 五龍水城29.2 火焚飛來23.1 葉公縱火49.5 二戰劍聖63.3 天下第一22.3 喪妻之痛
59.1 海外夷洲26..4 血濃於水35.1 女子爲王13.2 遲來之女11.3 田氏一門18.4 越女葉柔7.2 城外鏊兵63.1 軍法無情32.1 董梧之子25.2 龍蛇相爭53.1 南轅北轍41.2 天子之劍25.4 楚師壓境12.3 大堂會審11.4 軍中之師47.4 花露遺方60.5 收復萊夷51.3 莊戰娶親7.4 軍中宿將5.1 子劍弟子45.1 火鼠退敵2.5 公主被劫4.2 莊王后人45.5 天下神醫58.2 鐵籠之困2.1 董門中人62.3 大崑崙山65.2 柳下兄弟48.4 秦失有難52.3 朋來仙島30.4 十面埋伏7.1 魚口之伏49.2 生離死別65.4 展如自殺15.3 佳人失蹤28.1 脅持葉公30.3 越王勾踐44.4 火中救人32.1 董梧之子22.1 弔唁孔子9.3 新制連弩62.1 列國興兵47.1 以死相托19.2 汲水之道43.4 陣法較量35.1 女子爲王49.1 襄子滅代1.2 田氏謀略33.3 孫武之蹤62.5 十日之約19.1 攻心爲上22.2 一較高下41.3 收兵合一59.1 海外夷洲38.3 燕兒成親16.5 五龍水城1.1 宮中比劍65.4 展如自殺6.1 不可不疑22.5 仇人之府46.1 齊鄭之盟43.3 突擊戰術21.2 海上龍王8.1 千里報訊49.5 二戰劍聖20.3 萊國遺物50.1 三戰劍聖56.3 新選勇士14.4 東屠令子50.1 三戰劍聖42.3 成周新王14.1 剿殺胡勝22.3 喪妻之痛25.3 暗室之欺12.3 大堂會審53.3 黑沼大蛇21.2 海上龍王13.1 化敵爲友34.2 中山訪友46.2 靡靡之音28.2 西施到訪16.5 五龍水城40.4 壽宴之辯16.3 軍政學問42.3 成周新王53.1 南轅北轍38.2 高手之戰30.3 越王勾踐47.1 以死相托43.5 函谷奇險8.1 千里報訊1.3 闞止之亂45.2 鄾城之戰39.3 賜姓大盜16.5 五龍水城29.2 火焚飛來23.1 葉公縱火49.5 二戰劍聖63.3 天下第一22.3 喪妻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