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理正在跟我們講述這他的遭遇,那女人就出現了。爲了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我便向這個女人走去,想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角落裡,那個女人一身黑衣,長長地黑髮披散在頭上將臉擋住大半,當我走近時,我明顯感覺到有一雙眼睛盯着我。
“美女,我們今天不做生意。”我走到她跟前,試探性的說了一句。
“能借一下廁所嗎?”女人說話的聲音輕飄飄的,像一陣陰風掛進我的耳朵。隨後,她慢慢地站了氣來,不等我回答便向廁所走去。
“對不起,我們廁所壞了,不能用。”在這個女人走到過道的時候,我開口拒絕他到廁所去。
黑衣女人楞了一下,整個身子也停了下來。然而她既沒有回過身,也沒有問我爲什麼,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氣氛一時有些緊張,陳經理不停的向我招手讓我過去,意思是這個女人危險,可能會傷害我。
“啊啊啊!!!”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從這個女人的嘴裡發出。隨後她整個人發瘋一樣的向廁所跑去,這一舉動將我們嚇得半死。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跑到廁所時,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只是中間的那個便池裡冒出了幾個水泡。
我大感壓抑,一時想不明白,感覺這個女鬼非常的無厘頭,爲什麼老是往廁所裡跑?還非要往便池裡鑽,這真的很讓人費解。
陳經理問:“你們看這該怎麼辦?”
我見他一臉的緊張,便安慰他道:“陳經理,你放心,這是就交給我和老二了。”
老二也說:“就是,就是。這個女鬼要是敢亂來,我們就滅了她。”
“陳經理,那我和老二在酒吧上班都需要感謝什麼?”我覺得既然要在酒吧上班,還是趁早熟悉一下得好。
陳經理的注意暫時的轉移開來:“你們就跟着小何一起在吧檯吧,賣賣酒。”隨後,他講工資待遇給我和老二說了一下。月薪底薪兩千,加酒水提成。我不知道這工資在酒吧行業裡算不算高,但是起碼有了一份能夠掙到錢的工作,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今晚被球哥那幫人一攪合,陳經理也沒有了繼續做生意的興趣,便招呼大家關門下班。
午夜十二點,出了酒吧,街上的人已經很少了。只有遠處的幾家依舊人聲鼎沸。
謝絕了陳經理去吃宵夜的邀請,我和老二便往王海波的公寓走去。
要不是有公寓的鑰匙,今晚我和老二就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我們到達公寓的是時候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了。累了一天,我們梳洗了一下,照舊將客廳的摺疊式沙發展開,趴在上面睡覺。
這一覺,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裡我站在一個屋子的中央,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他們默默的看着我,眼神叵測。我在這些眼神的注視下,倍感難受。一股一股的寒意從腳底涌遍全身。
到了最後,我似睡非睡,明明對身邊的情況感覺很清晰,甚至能聽見老二打呼嚕的聲音,但是眼睛就是睜不開,身子動不了。
最後,我是被凍醒來的。
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夜裡的氣溫還是比較低的。但是今晚卻非常的冷,我坐起身來,發現被子全部被老二一個人給裹了去,這傢伙倒是睡得香了。
剛纔被夢魘住的感受真的很難受,現在大半個身子還是麻的。我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一時間睡衣全無。
凌晨四點,萬籟俱靜,什麼聲音也沒有。屋子裡的窗戶是關着的,但是房子裡還是很冷,好像有陣陣的冷風能透過牆壁刮進來。
我點了一根菸,靜靜的坐在漆黑的屋子裡抽着。腦子裡開始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一件一件詭異的事情完全顛覆了我以往的認識。以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世上有什麼鬼怪的,但是經過這一個月的經歷,我什麼都信了。現在我感覺自己隱約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整個城市裡,藏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它們躲在沒有人注意的陰暗裡慢慢發黴、腐爛,然後伸出長長的觸手,將那些靠近它們的人死死的纏住??????我正在胡思亂想,眼睛往窗戶外面瞥了一眼,就發現遠處的夜空裡有一條長長黑影掠過。那形狀,像是一條騰空而起的巨蛇,在夜空裡飄蕩。
我詫異的走到窗前,但那條長長的黑影已經走得遠了。它長長的身子像蛇一樣的扭動着,在一棟棟黑濛濛的高樓間穿梭,最後消失在東方泛起的魚肚白中。
這一幕讓我驚訝不已,我甚至懷疑是自己眼花了,又或者是錯將天空的黑雲當成了精怪。但是這些假設,都被我一一的否定。
我站在十五層高的大樓上,俯瞰着還在沉睡的城市,第一次感覺對這個從小長大的城市是如此的陌生。
天亮以後,我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我的錄取通知書已經到了,雖然不是什麼名牌學校,但也讓我小小的高興了一把。
眼下再有幾天就要開學了,這幾天就好好的上班掙生活費得了。
我和老二正說着,陳經理打來電話,讓我和老二到店裡去。
我倆到了酒吧門口,發現酒吧的玻璃門被砸了個大洞,地面上全是玻璃渣。我馬上意識到出事了,拉着老二快步走進去。
店裡沒有開燈,很暗。除了陳經理以外,店裡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高高瘦瘦,此刻店裡沒人,他一個人正坐在吧檯前抽着煙,臉色很不好看,估計這人就是陳經理的合夥人。
陳經理見我和老二來了,便迎了上來。我問:“這是什麼情況?”
陳經理指了指店門裡一塊板磚,又遞給我們一張紙條,紙條上面的字跟狗爬一樣,大致意思是這個店要是想繼續做生意,就在十二點以前帶上三萬塊錢到李家村一個叫俊發檯球廳的地方去面談,否則後果自負。落款名字是李飛。
我拿着字條問:“陳經理,這個李飛你認識嗎?”
陳經理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茫然,只說:“今早我本來想提前過來收拾一下店裡的衛生,誰知一過來就發現店門被人砸了。裡面有快板磚,上面還綁了這麼一張字條。”
這就奇怪了,這個飛哥到底是誰呢?
“你們怎麼這麼笨!那個球哥不是說他老大叫什麼大飛哥嗎?”老二一語驚醒夢中人,我也隱約記起球哥昨天說話的時候,的確提到“大飛哥”這麼一個人,估計就是這個李飛了。
搞清楚了是誰幹的,但接下來的事情又讓人犯難了。拿錢,陳經理是拿不出的,而且陳經理的這個合夥人還一個勁的要退股。
陳經理有些犯難,似乎又有些難以啓齒,但他最終還是說道:“小亮,昨晚來的那個人不是你們的同學嗎?你看能不能??????”
“陳經理,你不是沒看見。那小子現在跟我們是不共戴天,要我們去跟他說還不如讓他直接揍我們一頓呢,再說,那傢伙看樣子也是個跑腿的,真正拿事的還得是這個李飛。”老二不等陳經理把話說完,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經理一時沒話說了,一臉的憂慮,還帶着一股氣憤。
這時,那個坐在吧檯前的傢伙,將手裡的菸頭丟到了地上,慢慢踱到跟前,跟陳經理說道:“小陳,我那五萬你要是拿不出來就先欠着吧,就當是我借給你的。”
沒等陳經理說什麼,老二就先插嘴道:“什麼借的?這店明明是你倆合夥開的,掙錢的時候你不說什麼,現在有麻煩了,就成了你借給陳經理的,反正你是怎麼都不吃虧,是吧?”
一番話將這個人說的面色劇變:“你他媽誰啊,管得着嗎你?”
老二怪眼一翻,依舊理直氣壯:“誰也不是,老子就是看不慣!”
這人見老二蠻橫的樣子,可能是顧忌一會吵起來老二會動手揍他,所以沒有再理老二。
“小陳,不是兄弟不幫你。實在是這生意咱做不了,你看看這纔剛開業幾天,就搞得內憂外患的。”這人開始給陳經理說起利弊來。
“你他媽也不用說那麼多,不久是怕賠錢嗎?”老二又開始插嘴。
陳經理衝老二擺了擺手,意思是讓老二別說話,但老二偏偏還要說:“陳經理,你也別見怪。我就是好奇,這種人也能算是你的朋友?”
“風涼話誰不會說。有本事,你把這事擺平了給老子看看。”這人終於仍受不住,衝老二吼了起來。
我趕緊將老二抱着,因爲這種情況下,老二會發飆揍人。果然,幸好我趁早將老二抱住,不然眼前這小子就要挨老二的揍了。
“這種小事,就讓你看看,老子是怎麼把這事給擺平的!”老二極力的想掙脫我,嘴裡的話也不經大腦就喊了出來。
那小子被老二的兇惡樣子給嚇到了,跟陳經理說了沒幾句便匆匆的走了。
剩下我和陳經理的時候,老二的氣依舊沒有消。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就見老二拿出電話打個不停。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什麼。
過了很長時間,他走到我和陳經理面前,自信滿滿的說:“這件事就叫給我吧。今天我就去搞定叫李飛的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