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嚥了口唾沫,語速緩慢的說:“昨天我返回山城的路上,曾經在服務區發生了車禍,事後到達州交警大隊報的案,曾經有一個叫李倬禹的傢伙找過我,說要給我錢,還說他和劉晶有矛盾,希望我幫助他剷除劉晶。”
“李倬禹?”黃康歪脖喃呢,很明顯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人。
我重重點了兩下腦袋迴應:“對,他自稱是輝煌公司駐山城分公司的項目部經理,當時他是在達州交警大隊門口攔截的我,開一臺黑色的大G,我想達州交警大隊的門口應該有監控錄像,實在沒有的話,我朋友孟勝樂也可以作證。”
黃康轉動兩下眼珠子後,表情嚴肅的說:“王朗,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你這麼說的話,也就意味着你在間接承認劉主任的案子和你有關,至於那個李倬禹究竟和本案是否有牽連,沒有任何實質證據之前,誰也不敢替你擔保。”
我深呼吸兩口氣道:“嗯,我想清楚了。”
黃康很仗義的替我分析:“交通意外和買兇殺人的性質完全不同。”
“你給我做筆錄吧。”我擠出一抹笑容。
眼下的實際情況是,甭管咋解釋,我都特麼是罪人,咬李倬禹的話,至少還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咬他,所有損失都是我一個人承擔,與其讓他狗日的從外面逍遙法外,不如給他扣上嫌疑人的帽子,大家一塊下水,事情真鬧大了,我不信狗日的不想轍自保,只要他哆嗦,肇事司機啥的絕對會主動蹦到警局自首。
見我態度堅持,黃康也沒再多說什麼,點點腦袋道:“行,既然你想清楚了,我安排人幫你做筆錄。”
說罷話,他就轉身往出走。
我昂頭看向他,突然開口:“黃哥,雖然咱倆沒有深入接觸過,但我聽波波和小宇都說過,你人不錯,很仗義,相信您肯定不能落井下石再坑我一把,對麼?”
黃康的身體輕微一怔,隨即扭頭看向我,表情不自然的乾笑:“多慮了兄弟,從知道你出事以後,我就一直想辦法周旋,只是你也清楚,我位低言輕,起不到什麼關鍵作用。”
“謝謝黃哥了。”我雙手抱拳道:“其實這事兒也不是非要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您可以跟身邊關係不錯的朋友一起幫我分析分析,我歲數小,屬實不樂意進寒窯(監獄)裡呆着。”
黃康遲疑幾秒鐘後,嘴角抽搐着點頭道:“那我就先不着急幫你安排人做筆錄,你再琢磨琢磨,我也去找幾個資深的律師朋友聊聊,看看這事兒還有沒有餘地。”
我再次彎腰鞠了一躬:“麻煩啦,等事情結束,你看我表現吧。”
直到辦公室的木門“咚”一下關上,我才“呼”的吐了口濁氣,跟我預想的差不多,輝煌公司的手確實伸到了這裡,沒啥意外的話,這個黃康說不準都跟李倬禹碰過面。
起初我沒想太多,也感覺黃康好像確實是站在我的角度考慮,畢竟既沒給我戴銬子,也沒扔審訊室裡,這對我來說絕對是比天大的恩典,可聊了兩次後,我發現這貨總在話裡帶話的暗示我,趕緊找人頂罪,纔開始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