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好以後,一聲筆挺西裝的蛋蛋帶着兩個人高馬大、長相帥氣的青年馬上跑過來替我們開門。
我把車鑰匙拋給蛋蛋,樂呵呵的問:“今晚上有啥重量級的大拿來沒?”
特殊停車場屬於重中之重,所以六子交給了蛋蛋負責。
蛋蛋想了想後回答:“土改局的孔局和物資科的李主任在,對了,警局的黃副局和防暴大隊的王隊長,好像也訂房了。”
我拍了拍蛋蛋的肩膀叮囑:“成,有點眼力勁,如果大拿們喝多了,主動替他們打車或者給他們送回去。”
蛋蛋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應承:“放心吧朗哥,這些事兒我懂得咋擺弄,鄧哥、國明哥這邊請,注意腳下哈。”
邊說話,他邊小跑着按電梯。
“小樣兒,最近越來越帥了。”我滿意的衝蛋蛋飛了個媚眼。
有時候不得不感嘆,社會真的是個大染缸,白白淨淨的進去,五顏六色的出來,不管你心如磐石,還是志比天高,在絕對的利誘面前,都肯定會一步一步放下身段。
我相信這年頭肯定還存在不爲五斗米折腰的傲骨,更相信五斗米沒法壓垮的一個人,可能會跪倒在六鬥、十鬥、二十斗的路上,這特麼就是最赤裸裸的現實。
記得剛入夥的時候,蛋蛋木訥且內向,屬於三杆子打不出個屁的主,可自從負責“特殊停車場”以後,這小子不管是反應能力,還是說話辦事越來越有樣,雖然還達不到盧波波、李雲傑那麼圓滑,但已經是在飛速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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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以後,我直接讓負責這層的領班給我們安排了一個大包房,然後又藉着出去安排“節目”的幌子,偷摸溜出了夜總會。
出門以後,我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位於“十字金街”的輝煌公司總部,路上我撥通李雲傑的號碼:“給國明和老鄧安排點出彩的節目,儘量多拖延他們一會兒,他倆要是問我的話,你就說我在隔壁房間陪物資科的李主任喝酒呢,很快就過去。”
李雲傑疑惑的問:“你沒在會所了啊朗哥?我剛剛聽蛋蛋說,你不是也來了嘛。”
“話多了兄弟。”我皺眉訓斥一句。
李雲傑趕忙解釋:“咳咳,我沒別的意思大哥,我就是..”
我直接打斷他:“行了,伺候好老鄧和國明,一天天別傻乎乎的啥話都往出扒拉,多學學佳文,甭管多想知道的事情,只要我不說,他永遠不會問。”
李雲傑有些鬱郁不快的應聲:“哦,我記住了。”
掛斷電話後,我頗爲無奈的嘆口氣。
李雲傑和何佳文算是同時入夥的,但二人的性格卻各有迥異,李雲傑活潑、腦子轉的快,畢竟過去就是帶小姐的,特別懂見什麼人嘮什麼嗑,何佳文則更顯踏實,話很少,但交代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掉鏈子。
我自言自語的嘀咕:“這倆人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隨着齊叔的離逝,我們這幫人好像都在一夜之間成長了很多,雖然偶爾也會沒大沒小的打鬧嬉笑,但“規矩”和“制度”慢慢開始走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