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說完話,我和他同時一愣,全都迷瞪的看向彼此。
我搡了他一把皺眉呵斥:“你瞅我幹個**,專心開車。”
盧**撥動兩下方向盤,將車頭撥正,側頭問我:“朗哥,誘哥真不是你聯繫的呀?”
我舔着嘴皮,掏出手機道:“會不會是飛子打的電話?”
盧**撇撇嘴道:“能不能別逗了,劉祥飛啥性格你不知道啊,別說誘哥的手機號,估計他連齊叔的號碼都沒存,兩人最多是上次去w縣接咱們的時候見過一次,可能連話都沒說過。”
“問問唄,萬一是他呢。”我直接撥通劉祥飛的手機號。
電話“嘟嘟”響了好半天后,他才聲音沉悶的接起:“什麼事大哥?”
我笑嘻嘻的問:“你給誘哥打的電話嗎?”
“啥?誘哥是誰。”劉祥飛比我還迷茫的反問。
我咳嗽兩聲道:“算了,你先忙着吧,明天后天咱再聚聚。”
劉祥飛低聲道:“估計聚不了,今晚上我可能就得出門,上南方給一個老闆要筆賬,回來得半個月以後了,等我回來以後再聯繫你吧。”
我也沒多想,叮囑道:“出門在外自己多保重,有啥事及時打電話。”
放下電話後,我挺上火的搓了搓牙豁子搖頭道:“不是你我打的,飛子連誘哥是誰都不知道,那能是誰?知道咱今天跟陸國康談和就咱仨人,你倆沒告訴過其他人吧。”
盧**笑着說:“沒有,回頭你問誘哥一嘴不就完了,接下來去哪?”
我抻脖看了眼後排座問:“錢都放起來了吧?”
“妥妥的,明天天一亮我就上銀行存起來,完事抓緊時間研究中介公司的事兒,這回整的這麼大,段磊、駝子和葉樂天都沒少幫忙。”盧**比劃了個ok的手勢道:“咱跟陸國康也掰扯完了,你不給齊叔打個電話彙報一聲啊?”
我一直感覺有啥事搞忘了,聽他這麼一說,趕忙拍了拍後腦勺道:“對對對,忙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說話的功夫,我按下齊叔的手機號,電話是通着的,可我連續撥了四五通他都沒接,我很是費解的嘟囔:“難不成齊叔現在養生,這麼早就睡了?”
盧**遞給我一支菸問:“要不去煉油廠看看?”
我想了想後說:“算了,明天再說吧,給哥幾個打電話,約個地方坐坐,忙活了好幾天,大家都怪辛苦的,我問問小雅有時間沒,小雅,臥槽!完犢子了..”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之前我答應過她,陪她堂姐吃飯的,誰知道中途發生這麼多變故,我趕忙給江靜雅撥過去視頻,腦海中迅速琢磨應該如何解釋。
視頻很快通了,江靜雅趴在一張粉色的大牀上,臉上撲着一張黑漆漆的面膜,語調略帶調侃:“哎呀,忙完了啊少爺?”
“嘿嘿,那啥..”我嚥了口唾沫想開口。
她直接打斷我:“快省省力氣吧,費勁巴拉的編故事,你說的累,我聽的也累,知道你忙,看你沒給我打電話,我就沒打攪你,我也看出來了,讓你不說假話,可能比讓王寶強演偶像劇還難。”
我眨巴兩下眼睛乾澀的呢喃:“不是,我今天真是..”
“現在忙完沒有?”江靜雅歪着脖頸問。
我利索的回答:“完事了,你在租房子裡呢,還是在婷婷家?要不我過去跟你碰個面?”
“那你找地方吧。”江靜雅一把揭下來臉上的面膜,朝着旁邊喊:“欣瑤,快換衣服,我家那個沒良心的要約咱們出去感受一下崇市的夜生活。”
邊說話江靜雅邊朝我眨巴眼嘟囔:“待會微信給我發地址,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可以。”
掛斷視頻,我有些詫異的看向盧**:“她居然沒生氣,臥了個槽,這不科學啊,換成平常女孩不是找應該給我炒翻天了嘛。”
“她不是她。”盧**頓了頓,聲音很小的迴應。
剎那間,我咧的挺大的嘴巴一下子閉上了,抓了抓後腦勺自嘲的苦笑:“你說得對,她不是她。”
“別給自己找不開心,咱們去邯山區北街那個燒烤廣場吧,據說那邊啥玩意兒得有,什麼炭烤蠍子,涼拌小白鼠啥的。”盧**拍了拍我肩膀,直接打開車載cd。
音響裡瞬間傳出一陣悠揚的歌曲:“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操,這**歌選的。”盧**偷摸看了我一眼,擡手準備按下一曲,我擺擺手道:“就聽這吧,挺好的。”
伴隨着令人心力交瘁的歌曲,我出神的盯着車窗外稍縱即逝的景色,心裡說不出的平靜,人生的際遇真的就像是一出五彩斑斕的戲,我們只有順着生活的節拍,才能演繹好我們自己的角色。
幾個月前,我和孟勝樂蹲在街口啃着乾麪包、手捧礦泉水,琢磨什麼時候才能隨心所欲的吃上一頓肉,幾個月後的我們可以風光無限的坐在車裡,看着車水馬龍的行人和街景,不知不覺中我們得到了很多,悄然無息裡我們又丟掉不少。
這座將近上千萬人的小城市,似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着變幻,唯一不變的是隨時都有人出現,隨時都有人離開,有時候可能只是一個不經意間,曾經相偎相依的人就莫名分道揚鑣。
分開的人不一定都難過,或許(他)她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通一切,我也釋懷不少,我放下車窗,將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像個精神病似的昂聲嘶吼:“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盧**緊張兮兮的拽着我吆喝:“誒臥槽,你趕緊坐回來,待會再摔下去了。”
“哈哈。”我坐穩身子,一把攥住盧**的手,表情真誠的看向他說了聲“謝謝”。
盧**瞬間打了個激靈,縮着脖子嘟囔:“哥呀,你別整我了行不,一個純純給我搞的現在還特麼反胃,你又給我來這一出,你是嫌你波姐活的太久還是咋地。”
“謝謝你,這麼久一直陪伴我左右。”我舔了舔嘴皮呢喃。
盧**慌忙往旁邊挪動身子警告我:“你滾犢子昂,整這麼肉麻你要自殺吶,我的身體和心永遠都爲大含含停留,我告訴你,你就算能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傻犢子。”我禁不住好笑的搖搖腦袋逗他:“我說正經的,其實純純也不錯,回頭等他去泰國做完手術,你們絕對可以搭夥過日子,出去砍人時候你倆並肩作戰是兄弟,晚上回家,往牀上一躺,你們就是夫妻。”
盧**漲紅着臉臭罵:“曹尼大爺得,你再嗶嗶信不信我馬上開車衝下高架橋,咱倆妥妥的合葬在一塊。”
嬉鬧中,我們來到了邯山區也是崇市最大的燒烤廣場,怕進去不好找,我倆把車停穩以後,站在門口等哥幾個,不多會兒哥幾個絡繹不絕的紛紛趕到,就連還在住院的錢龍、大濤、阿義同樣也到位。
我一把摟住錢龍脖頸問:“傻兒子,身上的傷不礙事吧?”
“你死我都不帶死的。”錢龍吐了口瓜子皮,斜楞眼問我:“事全妥了吧?”
“嗯,今晚上大家放鬆一下,明天再正式開個會。”我點點腦袋,環視了眼他左右問:“對了,媚兒呢?咋沒跟着你一塊來。”
“她啊..”錢龍乾咳兩聲,隨即齜着大嘴笑道:“她參加聚會去了,不用管她,對了,你沒喊小雅麼?”
“給她發位置了,估計一會兒就能來。”我笑着指了指手機屏幕。
我和錢龍正嘮嗑的時候,最近幾天剛入夥的袁彬走到我跟前,聲音很小的呢喃:“朗哥,有點事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