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象中狗日的滿臉滄桑,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同,他雖然穿上號服,臉上也有些許倦容,但精神頭卻格外的好,頭髮被剃成了青茬子似的圓寸,鬍鬚可能幾天沒刮,茂密卻不顯凌亂,帥氣的五官一如從前。
見到我以後,他擡起套着鐵銬的手腕握起座機話筒,自嘲的鼓了鼓腮幫子:“回來了啊,波姐說你去緬D了,見到瘋子、林哥他們沒?”
瞅着自己兄弟,一抹心酸浮上我心頭,我強顏歡笑的點點腦袋:“他們都挺好的,瘋子還說有機會來看你。”
孟勝樂咧嘴笑道:“快別讓他扯淡了,到時候自己甕中送鱉吶,再說了,我在裡頭挺好的,凍不着餓不着,沒事還能跟獄友一塊吹吹牛。”
他這一張嘴,我突然發現他幾顆後槽牙沒了,脖頸上也有幾條抓痕,馬上瞪着眼珠子問:“在裡面挨收拾了?”
他楞了一下,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笑了笑說:“蹲號不就是這麼回事嘛,沒事兒朗哥,我挺得住。”
我攥着拳頭低聲道:“晚點我想辦法給你換個舒服點的號房。”
孟勝樂態度強硬的說:“不換,我跟國明也說了,不用替我支任何關係,一個屋子總共特麼才八個人,要是連他們都擺弄不明白,出去以後,我拿啥跟着你打天下,朗哥你聽清楚哈,要是真拿我當兄弟,往後就少來看我兩回,你來了,我難受你心裡也難受,等你兄弟擱裡面混出點名堂,我會讓人給你帶話來看我的。”
凝望着他那張剛毅的面頰,我深呼吸一口氣道:“再忍忍吧兄弟,我會想辦法得。”
孟勝樂爽朗的哈哈大笑:“不是啥大事兒,就像你說的,我只當是進來考大哥證了,你們在外面都好好的哈,波姐今天來看我,雖然嘴上啥也沒說,但我猜的出來,家裡肯定是遇上難處了,我幫不上啥忙,只能儘量讓自己不找麻煩。”
說着話,他停頓幾秒鐘,聲音很小的喃喃:“好想抱一下你們..”
“兄弟!”我把手掌託在隔斷我倆的防彈玻璃面上,他抽搐兩下鼻子,也將手掌擡起,貼在玻璃上:“等我出去,咱家就算不添條虎,至少也多條敢咬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