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瞪眼罵了一句:“我發現你使喚我比使喚兒子還自然。”
罵完以後,又挺無奈的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問下這個老蛇在什麼地方..”
二十分鐘後,我、錢龍、李俊峰、蘇偉康和張星宇開一臺新款的“帕薩特”出發,車子是黑哥買的,聽李俊峰說總共買了六七部。
黑哥幫忙打聽到,那個老蛇此時正帶着人在一個賭徒家裡收貸。
地點是個叫鞋帽廠公寓的老式家屬院,我們抵達地方後,正好看到六七個人正拽着一個瘦巴巴的中年從一棟樓口裡出來。
看架勢是打算把中年往麪包車裡塞,那中年攥着車門把手死活不進去,不住的哀求:“蛇哥,放我一馬吧,我保證下個禮拜肯定連本帶利的還清..”
一個留着三七中分,耳朵上紮了一排圖釘的青年,梗着脖頸,擡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中年臉上罵咧:“還你麻賣批,前兩個星期你就這麼說,趕緊把房本給老子找出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黑哥給我發的照片道:“沒錯,他就是老蛇。”
錢龍招呼蘇偉康、李俊峰一聲準備下車:“大外甥、瘋子,咱走着!”
“不急,等等看,把車燈先關掉。”張星宇擺擺手阻止。
我頗爲無語的瞟了眼拽着車門死活不撒手的中年人,朝着張星宇吱聲:“你說這幫賭博的,是真夠特麼沒臉的,家都窮成啥逼樣了,咋還好意思蹲牌桌旁邊擲骰子、摔麻將,我打賭,那個中年今晚上鐵定得丟半條命。”
“人吶,最難的不是看清朋友,而是認清自己,很多時候,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偏執,嗜賭的總認爲自己會時來運轉,嗜毒的總覺得自己能人定勝天,而我們這些芸芸衆生則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可以成龍成鳳。”張星宇從百寶箱似的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瓜子,邊嗑邊吧唧嘴:“就好比我到現在都沒琢磨明白跟你們這羣人混在一起到底對不對。”
中年賭徒和老蛇一夥僵持了五六分鐘,最終被那幫小青年給拖進麪包車裡,很快麪包車駛動,張星宇示意蘇偉康跟在麪包車後面。
約莫十五分鐘左右,麪包車開到了另外一個小區,接着就看到老蛇領着那幾個小夥罵罵咧咧的將中年拽下車,準備往一個樓洞子裡走。
“跟上去吧。”張星宇沉聲道:“把那些馬仔嚇跑,只按住老蛇和那個中年賭徒就可以。”
李俊峰、錢龍和蘇偉康毫不猶豫的推開車門奔了下去,錢龍還故意“喂!”的喊了一嗓子。
看到哥仨氣勢洶洶的跑過去,老蛇小心翼翼的掃視仨人詢問:“有事嗎朋友?”
李俊峰猛地加速兩步,徑直衝動老蛇面前,一把薅住他的頭髮,往身子底下一壓,昂着腦袋咒罵:“草泥馬得,前兩天跟我們易老大幹仗,有你一個吧!”
“你們做啥子!”
“幹嘛,想幹嘛!”
老蛇一塊的幾個青年馬上簇擁過來。
“跪下!”蘇偉康從兜裡掏出一把螺絲刀,看都沒看直接捅到一個小夥的大腿上,錢龍則掏出卡簧異常生猛的扎向另外一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