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很兇險,稍有不慎就會沒命,你必須跟緊我。龐晏庭如此解釋他的舉動,同時不由分說的再次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沐蘭知道,以他的功夫,又是在這樣危險的墓道里,自己的掙扎都是多餘,只有憑智慧,才能保護住自己。眼下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他應該不會過份亂來,當下也只好任由他牽着,走下地下那條通道。
這一路龐晏庭果然走得謹慎了許多,沐蘭在心裡默默記下他所走的步法,以防不時之需。
下到幾十米之後,前方變得開闊起來,兩旁照明的夜明珠光芒全被前方一塊發光的巨石所取代。
龐晏庭走過去,挪動了什麼東西,就見一道光芒穿梭而過,映照在對面的牆角,再反射回來,兩相輝映,將眼前的景緻照得雪亮。
沐蘭這纔看清那是兩面擺放在兩端的巨大銅鏡,挪動鏡子,反射那巨石的光芒,便可起到照明的作用。
眼前沒有什麼奢華的佈置,只有一排排古舊的箱子,龐晏庭隨便揭開一口,裡面竟是滿箱的金玉珠寶和奇珍玩物,較之上面的奇景,這樣直觀的視覺刺激讓人更是熱血沸騰。
指着那十來口箱子,龐晏庭眉眼間有了一種全權在握的自信,道:“看到沒,這裡面的寶藏已經遠勝當今國庫,只需一個契機,就算要拿下西楚國也不在話下。”
沐蘭也被這些金銀珠寶震憾住了,這些不光是珠寶,還是古董,隨便拿出一件賣出去就夠人豐衣足食一輩子了。如果利用這筆資金招兵買馬,的確會是西楚國一大威脅。
當然,前提是,在這之前,他能夠不引起東陵無絕察覺的話。
“龐莊主,你說這是千年前的古墓,那你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而且,對墓裡的機關還如此熟悉?”
也許是覺得她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內,龐晏庭也不隱瞞,滿懷得意的道:“那是因爲我們龐家是這古墓的守墓人。”
原來如此,沐蘭輕哼了一聲,道:“那你豈不是監守自盜?”
對於這個詞,龐晏庭頗有些不滿,鄙夷着道:“我們龐家爲了守護這批寶藏,世世代代都隱居於這山林,不得遠離,過盡了多少清苦的日子。如今我利用這批寶藏,重新復甦幽竺國的繁榮,這墓室的主人若泉下有知,也該感謝我纔對。”
“可惜,你一旦大肆招兵買馬,只怕還未成氣候,就會被朝廷徹底剿滅。”沐蘭淡然說着,這大概也是他們至今還守着這批寶藏未敢輕舉妄動的原因吧?
她的話無疑說到了龐晏庭的痛楚,他臉色一變,不屑的道:“我只用買通那些手握兵權的人,殺下一片自己的領地,憑我的財富,介時,投靠我的自然大有人在。”
沐蘭卻不以爲然的道:“可惜,你卻失敗了,他們不過是想利用你剷除卓君山,還倒坑了你一把,讓你們損失了不少兄弟,對吧?”
龐晏庭身軀一震,不敢置信的望向她,好一會,突然放聲笑了開來,“你果然是很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說到這裡,他拉下臉來,恨恨的道:“這些朝廷官員的確是無比奸滑,那嚴家若不是自作聰明,圖那一點小小的功勞,又何至於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沉默片刻,他轉頭看向沐蘭,目光瞬間柔和下來,道:“說起來,我們也應該算是同仇敵愾吧?據我所知,你在西楚過得並不好,嚴家那個妃子似乎和你頗有過節。你只要跟了我,我不單讓你做皇后,而且,從此你們夏涼國也再不必受其它國家的欺壓和威脅,你看如何?”
看來,他是想要借用夏涼國做他的後盾?野心倒是不小。
“龐莊主,你這是在空手套白狼啊?就憑几句話,便想讓我們夏涼國幫你謀反?若是成功,且不論你是不是會過河拆橋,這一旦失敗,我們夏涼豈不是就得亡國了?這種虧本的買賣可沒人會做。”
龐晏庭哼哼一笑,道:“我知道你忌憚東陵無絕,如果我替你除掉他,這算不算是我們合作的一點誠意?”
他眼裡的光芒陰鷙逼人,似是在提醒着她,眼下她並無多少選擇的餘地。
“就憑你?”沐蘭嘴上說得不屑,心裡卻也是暗暗一驚,不露聲色的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計劃,保證能除得了東陵無絕?”
“我不是已經命人去請卓君山了嗎,有了你和他在我手上,要想調出東陵無絕並不難。這個人頗有些自負,只要他進了我第一莊的範圍,我便有把握叫他有來無回。”
“輕敵的人往往成不了大事,一般的陷阱埋伏若就想置東陵無絕於死地,只能是癡心枉想。”沐蘭故意打擊他,想引他多說出一些計劃。
然而,龐晏庭卻相當謹慎,只神秘的一笑,道:“那你就等着看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明天可是熱鬧的一天。”
沿原路返回後,沐蘭被安置在了當中的一間廂房,隔壁便是那龐晏庭的住處。想到外面重重阻隔,別說是逃跑,便是想和山下通個信息也是不可能,心裡不禁焦急萬分。
現在只但願卓君山能記起點什麼,想出個對策來,千萬別上了這龐晏庭的當。
另一邊,汐楓趕回那山谷的同時,東陵無絕和莫言按照焰風一路留下的標記也已追到了臨陽縣。
兩人趕到縣衙,正要調派兵馬進山圍堵,守門衙差的話卻讓人大爲意外。
“我們縣老爺讓劫獄的那個強人給擄走啦,現在捕頭正帶人出城找去了呢。有什麼事等救回我們老爺再說吧。”衙差並不知道兩人的身份,但見兩人衣着不俗,便也俱實以告。
“劫獄?”東陵無絕眉宇一沉,感覺到事不尋常,便不由得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衙差本不想多話,莫言見狀亮出了懷中的令牌,衙差一看是京裡的御令,方知兩人身份非同小可,忙一五一十的將衙內發生的事全一股腦說了出來。
“你是說,她們當中有人叫昔顏?”東陵無絕本未太在意,在聽衙差提到昔顏這個名字時,心裡那根弦彷彿被什麼猛的撥了一下。
昔顏,這個名字他記得,就在他爲救沐蘭昏迷的那個晚上,他做過一個夢,夢裡那個葬身火海的女子就叫昔顏。他有預感,衙差口中所說的這個自稱昔顏的女子,必然就是沐蘭。
衙差回想了一下,點頭道:“當時場面很混亂,那位姑娘被龐莊主帶走了,那劫遇的強人便威脅我們老爺帶路去追,嘴上說的就是昔顏姑娘。”
莫言也很是心急,問道:“那你知道那龐莊主會帶那姑娘去哪嗎?”
“大概是回龐家莊吧。”衙差說着又補充道:“不過,這龐家莊具體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們是往西邊去了。”
兩人知道,這衙差就只知道這麼多了,當下也不遲疑,立刻翻身上馬,直奔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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