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元繡纔會聽容北的話，將二人放了回來。
雙魂族慘遭滅族，白揚歌和楚樓後來無聊的時候想過，當時雙魂族避世獨立，並沒有招惹過外面的人，是什麼導致他們被滅了族？
是誰滅了它？
思前想後，只有元繡最有可能了。
白揚歌和楚樓當時壓根沒注意過這個族，前者更是成了普通人，普天之下，能有實力滅一整族，且沒有留下一絲證據的人，除了素問，她還真想不出別人。
原因麼，她還猜不出。
“容北對元繡說過，‘你莫要將看低了誰去，可不要忘了，他們兩個是誰’，之後，元繡很是遲疑了一會。”
白揚歌說道：“這就對了。”同她的猜測對上了。”
夜禮在一旁悄麼聲的道：“從前瘟疫便曉得，這元繡心狠，容北這話不明不白，她卻能聽進去，想來亦是有些能耐。”
是這個理。
白揚歌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元繡給黎容城下蠱，飼養怪物散發瘟疫，叛亂皇城，又弄出了永城之亂，是留不得了。
楚樓上次放她和容北離開，亦不是沒有殺她的心，而是當時白揚歌被幻境刺激的過頭了，他受了些影響，沒有辦法下手。
酆都這次，幸好白揚歌沒有揹着他去，否則後果還真不敢想。
幾個人推測半晌，兩個傷員漸漸有體力不支，夜禮重新替他們上了藥，白揚歌便和楚樓迴避，並說讓二人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了，還有一番硬仗要打。
零眼巴巴的問什麼硬仗。
白揚歌說你們從永城回來的時候不是炸了一波怪物的據點麼，這幾個月人家早就休整過來了，沒準那一天就要找他們報仇。
零心說那感情好了，他被一個女人傷了，正渾身不得勁呢。
元予禮被楚樓扔去了酆都，白揚歌從那日元予禮觸了她的眉頭後，就尋了個時候給她下了蠱，讓她即使身在酆都，也不得不聽她的話。
她自己很少動這些東西，大多時候都是教別人，冷不丁一用，還有些生疏了。
還好效果不錯，數日下來，元予禮在酆都沒有出什麼幺蛾子。
可惜的是她沒有像夜初和零那樣的能耐，無法將有用的信息傳回來，很是拖慢了進度。但除了元予禮，白揚歌還不捨得讓別人再去冒險了。
趁着天色尚早，倆人從病患的房間裡出來，並上楚樓那神乎其技的速度去了一次永城，他們出來的時候太陽還在正天，到永城的時間，只向西偏了一點點。
永城離燕國近，自然比楚國皇城裡要冷的不少，到處都是冰，稍不留神就會被樹上被大雪壓斷的枝子打了頭，若是太平盛世，倒也是別樣風味，可惜如今時節變動 看起來就有些詭異了。
白揚歌和楚樓二人並肩走在雪地裡，永城的鏡像被楚樓炸了，之後的半個月的時間內恢復的同以前一樣。
白揚歌這才注意到，原來湘王的治理能力並不差，至少街道佈置很入眼，商鋪門面也都是按照一定的規矩安排的，看起來很舒服。
她道：“之前聽了你對湘王的評價，我還以爲他是一個跟你一樣懶散的神呢，如此一看，他倒是比你強了不少呢。”
楚樓嗤道：“他一向喜歡花花草草，這些東西不過也就是圖個規整而已，自然合他的心思。”
“你呢，”白揚歌邊走邊道，“就沒有什麼東西讓你也如此費一費心思？”
主街上，那些殘骸已經消失不見，幾個小孩子在那邊玩鬧，身上的襖已經舊了，看起來就不暖和，可這些孩子卻像感覺不到寒冷似的，又跑又打的。
楚樓擡手拂去肩頭落雪，道：“自然是有，可惜眼下還不能。”
白揚歌對此表示十足的好奇。
楚樓則表示寧死不說。
最終，以白揚歌被別的東西吸引去了目光。
“你記得是這處？”她蹙眉，“我瞧着，也挺像。”
“肯定點，”楚樓笑道，“這就是
當日我炸去的房屋。”
白揚歌“嘖”了一聲，擡頭看相這座建築，十分古樸，在永城這條比起京城來說十分荒涼的街道上閒的異常扎眼，正是楚樓當年炸掉的解開鏡像的關鍵地方。
鏡像裡，唯有這幾處建築是真，所以也就是，既然楚樓將它炸燬了，那它就不可能重新出現在這裡。
可。
見鬼了？
白揚歌甚至想過是不是因爲楚樓當時太生氣了所以落下了這座，楚樓卻說，不可能，若將鏡像比作陣法，那他倆當時選的這些建築就是陣眼。
陣眼錯了一點，都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
白揚歌抿脣，摸了一把柱子上的油漆，斑駁無色，一看就是經歷過多少年了，不可能是有人最近修繕。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樓低聲道：“不必怕，之前也出現這樣的事。”
鏡像首創是他，白揚歌決定暫且相信他一回，便問道：“原因是什麼？後來怎麼樣了？”
原因麼，原因就是……有人暗中搗鬼。
聯想到數月來他們經歷過的事情，自然就明白了是誰故意在這裡故弄玄虛——
容北。
容北是在楚樓察覺到他之後纔出現的，那之前他們被困幻境裡，他又在做什麼？
元繡拉攏他必然是有原因的，而這點原因是他們不知道的。
總之，不會因爲容北是燕國的皇子。
誰都明白，眼下不管是楚國，還是燕國，哪怕是整個中原，在她眼裡都沒有位置。
有了一個楚樓，可就是有了無數箇中原。
楚樓挑了挑眉，沒說話，擡手一點白揚歌，笑道：“問題怎麼那麼多。”
白揚歌撇嘴，滿臉寫着誰稀罕。
她難的出現如此豐富的表情，楚樓彎起嘴角，低低的笑了：“到了晚上再告訴你，現在告訴你，有些人可就要炸毛了。”
白揚歌心中更加疑惑了。
這時候，街邊買東西的小販們都看到了二人，有個看起來很是富態的大娘朝二人喊道：“兩位是外地來的吧？？那裡可是鬼屋，沒有人敢進去的，二人還是快回來罷。”
“可不是，當年白府的人都在裡面慘死，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