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一邊想着那位老人究竟是什麼來歷,一邊探看着我的傷勢。
他身後的徐瑤很是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這麼關心他?剛剛他可是想殺了我們倆,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了當?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對了,之前他的內勁沒有這麼強勁,爲什麼突然之間那麼厲害了?”
徐瑤把內心中憋了很久的疑惑一下子全部說了出來。
“不要把我和你的關係說得那麼密切,什麼我們倆?”佳佳擠着眼衝徐瑤曖昧地說道:“除非你是想和我發生什麼關係?”
“你在說什麼?發生什麼關係?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是夥伴了,一起去救我父親的夥伴。”徐瑤瞪大雙眼,眼睛裡充滿着不解。
“你!”佳佳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去救你的父親!你現在只是跟我回去受死!你可要想好了!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嗯,跟你回去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可笑!你就這麼相信那個老頭的話?”
“不要這樣稱呼老爺爺!”
“那怎麼稱呼,我纔不願意像你一樣成爲別人的免費孫子,前一句爺爺,後一句奶奶的。”
徐瑤正要斥責,但話到口中又咽了回去,嘆氣說道:“算了,父親說過,成事者不拘小節。”
“我!”佳佳被徐瑤的話給氣壞了,他沒有想到,徐瑤的態度竟然變化這麼快!
徐瑤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現在是我的夥伴了,我相信你。”
“我……”佳佳一愣,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他感覺到眼前的徐瑤是那麼的可愛和善解人意。他想到了什麼,猛地晃着頭說道:“可惡!她竟然對我使用美人計!死老頭,我不會放過你!”
“嗯!”我猛地皺着眉頭,醒來,睜開雙眼。
“他醒了!”徐瑤猛地緊張起來,運起僅餘的氣勁,用沒有受傷的右手猛地向我抓來!
“慢!”佳佳用背擋住了徐瑤。
徐瑤嚇了一條,猛地收回氣勁,說道:“怎麼了?不快些下手,他會殺了我們的!”
“他是我朋友!”佳佳衝徐瑤吼道。
“對不起。”換做之前的徐瑤肯定暴怒,這次卻溫順地低頭道歉。
佳佳搖了搖頭,心中有些鬱悶,無法判斷究竟哪個纔是徐瑤真實的一面。
“成功了?”我摸着發燙的額頭,低聲問道。
佳佳一愣,問道:“成功什麼?”
“泡到了?”我有些猥瑣地笑道,用手指了指徐瑤,再點了點佳佳的額頭。
“胡說什麼!”佳佳叫嚷到。
我們三人很出乎我意料地像朋友一樣走到了一起。雖然,徐瑤此時被佳佳綁了了嚴嚴實實,只留出雙腿讓她自行走路。
在路上,徐瑤走在前面,佳佳走在中間,我則走在最後。不知道爲什麼,我自從醒來後就一直感覺到渾身滾燙。一路上,身上的汗就冒個不停,腦海裡不停地閃爍着一些畫面,就像是看電影和玩遊戲一樣,看着那些畫面時快時慢地在眼前略過。
我知道那是況若寒的記憶。
第二天傍晚,我們便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看到了北沙堡。
“終於到家了。”徐瑤臉上顯現出了天真容貌,顯得有些興奮。
佳佳很不樂意徐瑤的表情,衝她喊道:“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你現在選擇離開的話還來得及!”
徐瑤的笑容消失了,她冷酷地說道:“你的提醒已經夠多了,再說一遍的話,我們就不是朋友。”
“可惡!”佳佳皺着眉頭,盯着遠處的北沙堡。
徐瑤看着佳佳的雙眼,似乎透過佳佳的那雙眼看到了希望看到的東西,又笑着說道:“不要擔心我,要對老爺爺有信心。”
“我纔不會擔心你呢!”佳佳別過頭去。
徐瑤點了點頭,說道:“那麼我們就走吧!”說着,她竟然跑了起來。
綁着徐瑤的繩子就拿在佳佳手裡,徐瑤這一跑,連着把佳佳也帶着走。
“女人啊,唉。”我撓了撓頭,邁着軟綿綿的步伐,軟綿綿地前進。
我們三人很輕鬆地就進入了北沙堡,因爲北沙堡現在的大門在金刀門攻打的時候倒塌了,甚至連一邊的城牆也被整個推倒,根本就阻止不了外人進入。
看見有人進入,金刀門的守衛很快把我們圍住,我們便站在原處,等待其他武林人士的到來。
很快,各大門派的人都來到了。
“哈哈哈!”金正雄拍着掌走到了佳佳的面前,說道:“神山劍宗的人果然不同凡響!竟然把徐向天的女兒給捉來了!這下武林好漢身上的毒都可以解除了,這魔女一定有解藥!”
“沒有!”徐瑤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哼!”金正雄冷冷地說道:“先把她押下去,好好審問!我就不信你不招!”
周圍的金刀門守衛聽到金正雄的指令,立馬衝向前,把徐瑤拿住,押着她離開。
離開的時候,徐瑤特意回望佳佳,佳佳此時也看着她的背影,雙眼的目光相觸,時間好像定格在這個時候。
但事實是,他們之間的對視只有一秒左右,餘下的都是各種的回味。
“來!齊賢侄,我們今天一定要大擺慶功宴,好好地喝上一場!”說着,金正雄拉着佳佳和武林人士往徐府走去。
我也跟在佳佳的身後,卻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我內心好像產生了變化,覺得自己和眼前的這些人都不是一夥的。
一種孤立的感覺油然而生,漸漸地竟然還有些憎恨他們,特別是眼前的佳佳,看着他的背影就想往他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腳。而在我想起剛被扣押的徐瑤時候,嘴角上又自然地翹起來,笑了。
這究竟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要不然我可就要捉狂了!
佳佳今晚是這場盛宴的主角,出盡了風頭,但除了表面上的歡喜外,他的內心真的感覺不到一丁點的值得高興的地方。
他想起了之前的小師妹,轉眼看了看我,卻發現我已經不知所蹤。
我早早地吃完了飯,餵飽肚子後,便受不了眼前烏煙瘴氣的場面,獨自一人走出了大廳,來到了徐府的小庭院當中。
聽着庭院中的小橋流水,我只感嘆世事無常。即便徐向天的失敗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此時,我是真心地替他唏噓一番。
忽然,身後有些動靜,我的內心當中神經反射地朝身後怒吼道:“誰!”
“我。”佳佳從我身後的樹旁走了出來,一臉平靜地看着我。
“是你。”我發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過分的冷淡。
正當我在詫異的時候,佳佳說道:“你好像有些不對勁。”
“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感覺有些怪怪的。”我遲疑了一下才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那個老人打出問題來了。”
之前醒來後,在走回北沙堡的路上,佳佳和徐瑤爲我說明了況若寒出現後所發生的一切,所以我瞭解到出現過一個神秘的老者。
“你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沒有,只是渾身發熱,還有頭暈。”
“嗯?”佳佳低頭思索,說道:“這樣的狀況有些不大對勁呢。難道感冒發燒?”
“哈哈……”笑聲打擾了四周的幽靜,不遠處是金正雄走過來了。他說道:“兩位賢侄,不去喝酒作樂,卻在這裡幹什麼?”
“金門主。”佳佳低頭抱拳說道。
金正雄也回以抱拳,說道:“看來兩位是在這裡感懷,憶古談今?”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掃過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他在我的臉上停頓了一下,這讓我心中的敵意迅速上升,有一股想衝拳而出的感覺。
正當我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殺意後,他卻又說道:“這位俠士不知道叫什麼姓名,不如咱倆切磋一下,正好來一個不打不相識。”
佳佳擺了擺手,說道:“讓金門主見笑了,我的朋友只不過是小角色,怎麼能和您切磋呢?只怕您一招便把他打成重傷,在江湖上只怕會落個欺負小輩的壞名聲。”
“好!”我幾乎衝口而出。
“好”金正雄很顯然等的就是我這句話,很快便迴應道。
夾在兩人之間,佳佳瞠目看着我,心中有些彷徨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