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這時候纔想到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心有餘悸地說道:“我想問的是,你在妮面前爲什麼裝作不會說話?那就是你。我知道那就是你。”
那兔子又看着健半天,才說道:“你問的就是這樣無聊的問題!”兔子竟然沒有回答他的話,轉身一蹦,像炮彈一樣穿入了森林,消失了。
健看在眼裡,好像知道了這兔子是怎樣來回於村莊與這裡了。但是兔子性情的轉變,則是他感到了不安。
此時子彈一樣在森林飛快穿越的兔子,興奮地自語道:“把他嚇着了。這是我力量強大的證明!不!不是證明,我纔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應該說是強者的象徵!”
健回到了紐斯的屋子,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喝樹汁液,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樹汁液了。而是考慮着兔子給他出的主意。他在想着怎麼和我還有紐斯說這個辦法。
(也許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他陷入沉思,連我回來了也不知覺,當我收拾完東西坐到他對面的那個椅子上的時候,他才察覺到我回來了,說道:“原,我有件事想問問你,看看該怎麼辦。”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滿着期待。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說道:“說吧,說來聽聽。”
健直白地說道:“我想要紐斯的頭。”
我聽到他的話,被他嚇了一跳,喊道:“不行!”看他的樣子,那麼的期待和冷靜,天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我補充道:“你知道我不會幫你的,那女人真的把你逼瘋了嗎!”
健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是想殺了紐斯,而是……”
“哦?那你想把他的頭砍下來,拿去給你的妮交差,然後偷偷送回來按在紐斯的脖子上,那一切就如常是嗎?”我質問道。
“紐斯這樣不會死?他可以斷了頭再安回去?”健可笑地問道。
“你說呢!當然會死,他可沒有這麼厲害。”我說道。
“那你先聽聽我的計劃好嗎?不要打斷我!”健沒好氣地說道。
我看着健說道:“你有什麼好辦法。那好,說來聽聽。”
健說道:“讓紐斯變個和他的頭一模一樣的頭出來不就簡單多了嗎?”
我說道:“你是說欺騙你的妮?”
“對就是這樣,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健興奮地說道。
我想了一下,說道:“問題在於,紐斯能變出個頭出來嗎?我沒有聽說過他會這樣的法術。”
健說道:“當然可以!”
“誰告訴你紐斯會這樣的法術。”我好奇地問道。
“就是那兔……”健說道一半,停住了,雙眼閃爍着,飛快地想着怎樣掩飾下去。
“兔?兔子?”我看着健試探地問道,然後盯着他閃爍的雙眼說道:“你在掩飾什麼?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
健着急地說道:“原,你就別問了,幫我這個忙吧,反正我不會害紐斯就是了。來吧,幫幫忙吧!”
我看着他着急的樣子,說道:“好吧,我幫你就是了,我現在就去幫你拿紐斯的‘頭’。你在這裡等着吧。”
健一臉感激地送我出了門口,我擺了擺手說道:“我走了。”
咔嚓,那門關上,傳來的是健歡呼的聲音,但是我的心卻感到異常的沉重。真的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了。
當我打開地獄之門的時候,紐斯說道:“說吧,他要的是什麼?”
“你的頭,你變出來的頭。”我說道。
“原來是這樣,呵呵。那去吧。”說着紐斯咬破了自己的一個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地上,手擺了擺,口裡唸唸有詞,這時候那滴血變成一個和它的頭一模一樣的血淋淋的頭顱。那頭顱充滿着慌張的神情,而且帶有一種驚訝與被背叛了的感覺。我拿起來,卻說道:“還是不要給他吧?”
紐斯搖了搖頭說道:“萬法自然,天道循規,這躲不過的。”
我問道:“你真的決定了嗎?”
紐斯點了三下頭,說道:“除了這樣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紐斯不再說話了,而我也拿着它的“頭”往回走,有一種感覺,或許紐斯做的是對的。
在這充滿了金黃色的季節,在夕陽的陽光照耀下,我回到了紐斯的屋子裡,第一時間當着健的面把紐斯的“頭”用布包住了。
健笑嘻嘻地說道:“成了!真的成了!我說嘛,它一定可以。沒錯吧?”
我笑着說道:“對,你說得對。我甘拜下風成了吧?”
健拿過了那個“頭”,竟然緊緊地抱在懷裡,他說道:“明天就給妮送過去。”
“隨你。”
第二天的早上,我便和健向着村莊出發,他比我行進得快很多,當我來到村莊的時候,健和羅斯已經把紐斯的“頭”給葬在了羅斯屋子後面,我還看到他們還有一個巨大得比人還高的兔子站在那凸起的小土包前。
我跑過去,向羅斯打招呼道:“羅斯,好久不見了。”
羅斯溫柔地笑着看着我,說道:“你好,原。謝謝你們。你們能把這個惡魔殺了,證明你們有擁抱正義的決心!我很感動!”說着說着,她竟然流淚了。
健責備道:“原,你怎麼還說她是羅斯,她就是妮!”同時溫柔地幫着羅斯擦着眼淚。
“沒事,我們不要站在這裡了。我們進屋裡坐吧,我給你們泡一壺我們村特有的茶葉。味道很特別的。”羅斯招呼着我們繞過了屋後,往屋裡走。
這時候的我,打量那巨大的兔子,卻見它竟然在地上趴着睡着了,不由說道:“羅斯,你這兔子要不要……”
羅斯笑着說道:“不用,由它在這裡就好,也不是第一次了。”
來到了屋裡,羅斯嫺熟地爲我們衝着茶。而誰給沒有意識到,屋外發生的事情。
那兔子眯着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它雙眼不再像之前那樣清澈,而是在其中混着一些黑色的東西,不斷地在飄動。兔子的神情突然一變,展現出了像狼一樣的兇狠。它盯着眼前的那小土包,唸唸有詞,卻見小土包突然塌陷下去,從那裡往兔子飄去了一滴血。兔子張開口便吞下了那滴血,然後又靜靜地睡去。
“來,試試我的茶。細細品嚐看看怎麼樣。”羅斯說着,把充好的兩杯茶推到我和健的桌前。
健二話不說一口把那茶喝了。
我也端起來慢慢地送入口,那茶有些苦。原本我還沒有絲毫的懷疑,但是這時候讓我看到了那羅斯的臉上在一瞬間洋溢着的是一種詭異的狂熱。這使我心驚,便把要嚥下去的茶放在了嘴裡。情急之下假裝咳嗽,捂着嘴往門口外大咳了一下,其實是把那些茶給吐了。然後我才慢悠悠地走進屋子裡來。
“怎麼樣,我的茶味道如何?”羅斯看着我問道,她盯着我的雙眼,給我一種感覺,那是一種試探。
“入口有些苦,但是喝下去在喉嚨地有一種獨特的甘甜,而且茶香在口中久久不散去。讓我有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的確算是好茶。”我胡亂說道。
“對,我也是這樣子!”健同意道。
“看來我的茶還不夠好,不過我的茶可是有一種安神的功效,會使人很容易入睡。”羅斯說道。
“真的?是啊,我有一種想睡的感覺。”健說話變得越來越小聲,最後竟然微笑着倒在身旁的羅斯懷中。
“嗯,我也……”我看到了健倒在羅斯的懷裡,便知道羅斯在茶裡下了藥,但我不點破,假裝也中了她的**,倒在地上,一手靠在腰間掛着的匕首,時刻做好準備。
周圍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細心聽着羅斯想幹什麼。突然之間一股勁風襲來,夾雜着的是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那聲音讓我斷定,一把刀正在襲向我!我馬上睜開雙眼,從腰間抽出了匕首,哐噹一聲,我的匕首與那把刀相接於我的臉前,我的手腕處被刀鋒割破了一個小口,流出一些血,滴到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