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
“嗯……”一聲沉浸在滿足當中的疲憊嘆息。
橫臥在成蛟寢室牀上的兩條肉蟲摟抱着,舒緩的呼吸聲告訴房樑上蓄勢待發的死士,這是一個極好的刺殺時機。死士回憶起首領無數次的教導過的一句話:攻其不備。
(也許應該現在就動手?)
死士思索着,盯着正下方赤身裸體的成蛟,雙目在流轉,動手還是不動手,他在猶豫着。
叩叩叩!
恰恰在此時,寢室的門傳來了叩門聲,這一聲叩門聲打消了死士的刺殺的念頭,因爲他知道那叩門的人就是李連。李連曾經說過,這個任務必須由他來指揮。
“誰?”成蛟溫柔地爲自己的女人蓋上被子,然後自己也鑽進被子裡和那女人摟在一塊。
門外傳來的是李連的說話聲:“大王,晚上的御膳已經準備好了。”
“這麼快?”成蛟渾然不知道已經入夜,撓了撓頭後,才微微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飢餓。
李連聽到成蛟的話,依然不急不慢地說道:“大王,御膳中有一道滋養羊肉煲,吃後可以大補損失之精力。漫漫長夜,吃飽了纔有氣力繼續玩樂啊。”
成蛟一聽,**地看着懷中的苗條美人,輕輕地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低聲在那美人耳旁說道:“大總管的話說得也蠻有道理的。”那美人羞紅了臉,低着頭並不說話。“哈哈哈!”成蛟意氣風發地大笑起來,朝門外喊道:“進來罷!”
“是!”李連大聲應道,隨後朝身後的宮女吆喝道:“敞門!你們跟我來。”
說着,宮女們推開了寢室的門,低着頭端着御膳跟着李連走進了漆黑的寢室。李連和宮女點亮了寢室的火燭,其間李連偷偷地朝高大的房樑上看了看,臉上沒有表情地看到了房樑的幽暗處死士露出了一隻穿着布靴的腳。
(哼!我的死士中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人才”?)
很快,御膳就擺在了房間裡,宮女們都退了出去。李連沒有離開,而是守候在成蛟的身邊,等待成蛟的吩咐。
成蛟**地從被窩裡走了出來,李連是個閹人,而且從小看着他長大,在他看來不必避忌。他坐在牀邊,把筷子拿在手裡,夾着菜,隨口問道:“李子,今日朝中可有什麼消息?”
李連一聽成蛟問他朝中事務,便說道:“這幾個月來,城中各處都流傳着一些關於王元帥的謠言。朝中不少人也在私底下討論這件事。”
成蛟這幾個月基本上沒有出過宮,聽到李連說起流言,自然也好奇起來,問道:“哦?是什麼流言?”
“大王可知王元帥年年益壽的原因?”李連問道。
成蛟聽李連說到這個,頓時更加好奇起來,畢竟大多數人都有對長生不死的渴望,作爲殷國大王的成蛟也不例外。他問道:“莫非李子知道箇中的原因?”
李連搖了搖頭,說道:“臣也不知道。”
成蛟有些失望,不再看李連,自顧着咀嚼口中的羊肉。
李連神色凝重起來,繼續說道:“不過,王凜可能知道,但是卻不說出來。”
“王元帥嗎?”成蛟想到王凜,好像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地說道:“對啊!王元帥算起來快兩百歲了!但是看他樣子卻好像四五十歲的壯漢一樣!這樣的話,他很可能真會知道長生不死的辦法。但是李子你爲什麼會說他不會說出來呢?”
“事實他的確沒有說出來。”李連把手一攤說道。
成蛟皺着眉頭,用筷子敲了敲拿在手中的碗,在思考着什麼。
李連看見成蛟的神色,知道成蛟已經開始落入自己的圈套當中,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王元帥不告訴你的原因在臣看來有兩個:第一,他不想交出來,大概是想另起爐竈,憑藉王家的勢力取代大王的位置;第二,他不能交出來,其中有什麼難處,或許和傳言說的一樣,他可能是個妖物。”
成蛟手中的碗哐噹一聲摔在地上,碗中的羊肉撒在一地。他顫聲說道:“什麼?”
成蛟從來沒有想過王凜會反叛的問題,也從來沒有想過神鬼之間的事情,李連的話給他帶來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曾經他的父王在臨終前告訴他,一切大事都可以交給王凜定奪,這麼多年都平安的過去了,這也認證了他父王的話是正確的。但是現在,如果這一切發生顛覆性變化的話,那麼,一切就變化得太可怕了。甚至,成蛟還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腦袋保不保得住。
看着驚呆了的成蛟,李連心中嘆息了一聲,對成蛟更加輕視起來。在他看來,這樣的軟弱無能的君王,即便不敗在敵國的鐵蹄下,也會被自己軟弱的性格給拖累死。
“大王,我們還沒輸,要知道,王凜他還沒有行動,我們還有反擊的機會。”李連的聲音壓得很低,以致於他不得不湊到成蛟耳邊。
成蛟聽到李連的話,苦想了片刻,卻連連搖起頭來,對李連說道:“李子,這事還需從長計議……”
此時的李連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絕對不會放過這些月來籌備得來的機會。今天,他必須獲得眼前這個該死的大王的手諭!他的右手放到了後背腰上,豎起了兩個手指頭。
樑上的死士一直關注這下方的情況,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妥,但說不出個所以然,便把這種感覺拋於腦後。當他看到李連的右手打出暗號的時候,他的心裡顯得有些緊張。他知道他要行動了。
他心中的奇怪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在他看來,李連的站位緊湊地靠着成蛟而不是遠遠地站開,對他的刺殺形成了一定的阻礙,這並不是說擋住了他,而是說對他的心理上產生了威脅感。
死士沒有多想,緊握住腰間短刃的刀柄,然後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跳,在空中把短刃拔出!在他的預想當中,那柄短刃會隨着他的墜落絲毫不差地刺向成蛟,但是事實上出現了意外的情況。在短刃拔出的瞬間,短刃的刀鞘竟然爆炸開來,這次爆炸帶來的不僅僅是爆炸聲,還有一團白色的煙霧。
那飄散在半空中的煙霧很快便把下墜的死士籠罩住,並在死士的全身上下產生了一種劇烈的反應。
“啊!”死士痛苦地喊叫着,摔倒在成蛟還有李連的身旁。
李連瞅準了死士摔下來的時間,第一時間走向前去往死士的胸前補上了一刀,期間還不忘喊道:“大王小心!”
成蛟嚇得開不了口,直接往後倒下,一屁股摔在地上,還不忘手腳並用,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
李連冷眼看着死士慢慢地死去,這名死去的刺客全身上下穿着衣服的地方穿了好幾個洞,看來是剛纔的煙霧腐蝕所致,而裸露出來的皮膚則變成了灰白色,最爲嚴重的是他的雙眼,被腐蝕得流出了血液。不過最後的致命傷還是李連的這一刀,直接命中心臟部位直接斃命。
“這是怎麼回事!”成蛟好久才緩過氣來驚呼道。
噠噠噠噠噠……
寢室外的守衛也衝了進來,把死士和李連團團圍住。
“刺客已死。”李連還是不放心地在死士的脖子上探查了一下脈搏。
“讓開!”成蛟推開了守衛,走到了李連的身旁,也不顧此時裸露的儀態是否妥當,雙手握住了李連的手,說道:“愛卿真是我的福將啊!”
李連沒有像以前那樣跪下言謝,而是十分沉重地對成蛟說道:“請大王讓守衛退下,臣有話要說。”
李連的這句話讓成蛟聽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