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趙廣達被武老闆和範精彩絕倫的雙劍合併之下忽悠過去了,結果是,神奇地使得趙廣達連自己這一下午究竟在幹什麼也說不清楚。
現在的趙廣達卻是莫名地高興起來,他的脖子不再歪一邊了。在武老闆的吹捧之下,趙廣達甚至連回想的時間都沒有,就帶着保鏢和他的寶貝進夜總會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範和我都不由地鬆了一口氣,範犯的是上班偷懶之罪,而我犯的是擅離職守之罪。我和範也沒有想明白,那武老闆爲什麼要幫範一把,這或許是我們普通人所永遠不能瞭解的,畢竟武老闆是老闆,夜總會的No.1。
範一陣驚魂過後,雖然雙眼依然通紅,但是卻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呆愣着看着趙廣達的奔馳。我也老老實實地呆在門外,實在不行了,就讓二愣幫忙站一下,當然這一下,對我來說是一個小時。奇怪的是,範一直默不作聲,就一直盯着趙廣達的車,連眼都沒有多眨一下。
我點起了一根菸,向他臉上吐了一個菸圈,說道:“嘿,看你個傻樣,不能睡覺就成這樣子了?要睡就睡唄。我幫你看着,武老闆一來就叫醒你,怎麼樣?”
範依然沉默,仔細看才發現,他的表情裡謹慎中帶着一點矜持,矜持中又展現出一種深思。他好像一塊石像一樣,在思考着人生。這不大像他。
我盯着他看了半會,猜出了他的心事,笑着說道:“範?怎麼了?不用怕,武老闆不會炒了我們的。你一百個放心好了。”說着,又吸了一口煙,再次往他臉上吐了個菸圈。
菸圈碰到了他的臉,慢慢地飄散去,但是範依然沒有迴應我的意思,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說道:“嘿。”
他絲毫沒有被我揮舞的手吸引過去,雙眼一動不動地還在看着趙廣達的車。
老天!玩笑開大了!這傢伙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着急地想晃動範,沒想到在我雙手碰到他的雙臂的時候,他的鼻子卻傳來打鼾的聲音。
鬱悶!
這傢伙……竟然睡着了!
“又上一個檔次了!”我退後了兩步,打量着範,現在的範雖然睡着了,但是那裡有睡覺的樣子!一眼看上去,擡頭挺胸,雙眼睜開,堅定不移地看着前方,雙手緊貼着大腿邊,絕對不會有人以爲他在睡覺。即便是仔細察看,只要不是聽到範發出的打鼾聲,那我也敢打保單,沒有人能知道他在睡覺。
我第一時間想到要把這個成果發到網上,但是很快又擔心沒有人會相信,因爲範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睡覺,演技已經堪比奧斯卡影帝。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很快又想到一個計劃,那就是效仿動物園,公佈範的所在地,讓網民來觀摩範不就成了嗎?這時候的我邪惡地笑了。
範呀範,任憑你怎麼神通廣大,人們蜂擁而至的時候,即便你真的是睡仙,我看也睡不了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開玩笑而已,我可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
就在我意淫的時候,夜總會門口裡卻傳來一個聲音。
“哥哥!”
我往那看去,一個身影閃過,撲到了範的腿上。仔細一看,那不是趙廣達的兒子又能是誰?
範在那小鬼的一撞之下,神奇地竟然醒了,這讓我大跌眼鏡。
這樣的事實,完完全全推翻了我對範這個睡仙哥哥的研究理論,把我多年來的研究成果毀於一旦,都成了一堆無用的數據。按我的理論來講,要能使得範在睡眠狀態之下醒過來的話,必須要用跑車,以時速210km/h的速度撞擊範最爲軟弱的背面纔可以。
但是現在,這小鬼竟然輕輕地一撞,就能把範給撞醒了!
這時候,白費了一番心血的我不由地用惡狠狠地目光瞪着眼前的這個小鬼,看着他緊緊地抱着範的雙腿不放,那個可愛的樣子真讓我噁心。
我心想:這小子不會是先天性性取向有問題吧!
“哥哥!”那小鬼又喊了一遍。
這下我才挺清楚他在喊什麼。
嘿嘿!有趣,趙廣達的兒子竟然管範叫做哥哥了。
範一臉的平靜,臉上出奇地沒有因爲被人吵醒而感到有一絲的不滿。他的雙手輕放在那小鬼的頭上,溫柔地爲那小鬼拂動那頭柔順的頭髮,笑着說道:“你叫我哥哥?”
“對,你就是我哥哥!”那小鬼十分肯定地說道,看樣子不似在說謊,他真的認爲範就是他的哥哥。
不過我倒是疑惑了,爲什麼小鬼會認爲範是他的哥哥呢?在年齡上看,趙廣達現在三十多歲,和範的年齡相差不過十年。有誰能十歲就生孩子的?不過趙廣達經過長期的拼殺還有在幫會的管理上勞心勞力,顯得有點比實際年齡老了一截。這小鬼把範當做哥哥,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因素,但是我可不相信會空穴來風。這小鬼把範當作是哥哥,肯定是有原因的。
“喲,範,你原來還是趙廣達的私生子啊?”我打趣道。
範沒有搭理我,而是一味幫着眼前叫他哥哥的小鬼梳頭,指尖輕輕地波動着那小鬼的頭髮。那小鬼因爲在剛剛奔跑中弄得有些凌亂的頭髮,在範的細心梳理下,竟然變得整齊起來。
範沒有搭理我,我轉而對那小鬼說道:“喂,小鬼……”
還沒等我說完,那小鬼就抗議道:“人家有名字的!我叫趙雪!”
喲呵!竟然有男孩的名字叫作趙雪!
“一個男的叫作趙雪,你老爸真不知道怎麼想的,難道是武道上的以柔克剛?”我又說道。
“哼!人家是女孩子!”原來趙雪是女孩子!
“乖乖。範,看來你多了個妹妹。”
範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撫摸着趙雪的頭髮,不過可以看出,範是更加喜愛面前的那這原來是女孩的“弟弟”了。
這就是我們和趙雪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況了。不得不說的是,趙雪後來竟然還要拉着範去趙廣達那裡,要趙廣達認他這個兒子。看她較真的樣子,我心裡雖然覺得範沒有可能是趙廣達的兒子,但是也不由多問了範一句,得到的當然就是否定的答案了。
去見趙廣達,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要是趙廣達真的知道她女兒把範叫作哥哥了,第一時間可能認爲是範在戲弄他的女兒,怒火中燒之下,我們的結局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我們在左想右想之下,纔想出一個辦法。就是騙趙雪說,範的身份現在不能暴露,趙廣達有重要的事情交託於他纔沒有認他這個兒子。趙雪先是不信,後來是一直沉默不言的範開了口,再加上一個哈根達斯的雪條才勉強把趙雪給糊弄過去。
範在那天晚上目送趙廣達的汽車的時候,竟然兩年多來第一次感到了愧疚。他既不是爲了自己上班睡覺而感到愧疚,也不是因爲突然開竅了,因自己的絕世神功竟然沒有發揚光大和傳揚下去而感到愧疚。相反他對自己保密工作很是得意。
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因爲合夥和我欺騙了一回趙雪而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