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權叔竟然會這樣的熱血。如果說就僅僅是權叔是這樣的話,我會認爲,權叔是在賭氣。但是在我左右兩旁站着的老申和宋告訴我,權叔並不是在賭氣,而是帶着他們一同認定的價值觀,堅持自己!
“你以爲十萬塊就能把我們給收買了?告訴你,Tea Cup的精神不會屈服與你這幾個臭錢!”宋又是捏了捏鼻樑,說道。他那樣子,竟然帶有一種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氣勢!
這是Tea Cup精神?這是哪裡來的東西,我怎麼沒有任何的印象?
我印象中的Tea Cup根本不是這個,而是安心做一個杯具,管他山崩地裂。我承認這的確顯得很是頹廢,但怎麼說也是個正版。但現在怎麼變了?而且還完完全全地南轅北轍!他們改的時候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呢?
我想說什麼,但是目前這種狀況不由得讓我多說。
時間在持續。
夜幕又漸漸來臨了,或者說它從來沒有離開過?對於我們來說,是的。大松樹外的世界和我們完全的隔絕,無論日出日落都與我們這裡無關,在微弱的光線下,我們房子裡都只能開着燈。除非睡覺的時候才把燈關上,告訴自己,晚上到了,這纔是我們所認爲的“夜晚”。不管這“夜晚”是在時間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一個樣。
“好餓。”
老申自己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摸着肚皮自語了。他在客廳開着電視在看,每當電視的內容與食物有關,上到山珍海味,下到貓糧,他都會摸着肚子說這句話。
實話說,老申並不只是一味地坐以待斃,也曾做過掙扎。就在他關上冰櫃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尋找時機,突破黑老金守門小混混的封鎖,衝出重圍,去外面找吃的!老申此時的行動力完全被髮揮了出來,效率達到了百分之一百,全盤的打算就爲了飽餐一頓。
咕嚕……
下樓的時候肚子就不止一次提醒他,必須立即馬上把它填滿,否則就讓他好受!
“冤家!”老申不敢大聲喧譁,只能小聲咒罵,雙手往肚子上拍了拍。
窸窸窣窣……
下樓的時候他顯得相當的小心謹慎,而且速度也不會太慢,只有細小的聲音產生,這與他龐大笨重的身體形成了一個頗大的反差。很快,老申便來到了二樓樓梯口。下面就是一樓了,但百里路半九十,眼看成功在望,但困難纔剛顯現出來,要通過一樓,路還長着呢!
圓滾的身體有些艱難地貼緊着樓梯拐角的牆壁,輕輕地扭頭,露出小半邊臉,往樓梯外的通道看過去。通道上有三個門,每個門都有兩到三個人守在門口。在通道的盡頭,就是老申想達到的大門口了!
咕嚕……
肚子好像也看到了出口,它示威着催促老申前進。
“冤家!”老申又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突出來的肚皮,小聲叫罵道。
其實老申自己也很是矛盾,大門外的世界吸引着他,飢餓已經差點讓他認爲外面的一花一草都是美味的食物。
好想好想抱着咬一口!老申看着門外的那棵大松樹癡癡地想到。
等待,耐心等待!我就不相信他們永遠站在那裡,怎麼也要吃飯吧!老申繼續想到。但是一想到吃飯,他的肚子就在拼命地在抗議了。
飢餓並渴望着。
“哎!嚇我一跳!你在幹嘛?”
老申突然感到有人在身後說話,肩上又被拍了一下,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卻發現是房東大嬸。
“我……”老申一時間也不知道拿什麼做說辭。
房東大嬸眉頭一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說道:“我知道了,你再觀察着那些人是吧?放心,有我在,沒事的。對了,既然你們都住在同一棟房了,就應該多瞭解一下。放心他們沒有你們想象得這麼可怕!來,跟着我,我帶你去見見他們的頭領,以後就不要這麼見外了!”
這不明真相的房東竟然幫老申找了個理由!
老申聽到房東的理由,原本心中的緊張放鬆了下來,但是後來又聽到房東要他和黑老金見一個面,頓時又緊繃起來。
帶我去和黑老金見一面?開什麼玩笑!這不是找死嗎!
老申立馬不幹,擺起手來說道:“不不不!我不去了,張老師,我不方便!”
“哈哈哈……”房東大嬸聽到老申推辭,頓時臉上笑開了花,說道:“你以爲你是女人啊,還有不方便的時候!來嘛,我現在給他送果盤點心,你也順便來坐一坐!不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老申此時才從被驚嚇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一聽房東有東西吃,一瞄之下,她的手上果然端着一盤水果和點心!
咕!
他可恥地吞了一啖口水,說道:“我就不去坐了!但點心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先讓我試一下吧!”他左右開弓,很快一手幾個點心,口中也塞上了幾個,然後再房東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飛也似地跑了。
“哎!哎!別跑啊!”房東大嬸伸手要拉老申,卻哪裡還拉得着,轉眼便不見了老申的身影,只聽到咚咚咚的上樓聲。“死小子!別把我的地板給踏破了!”房東大嬸氣急地朝樓上呼喊道。
過了不多時。
“哈……”宋打着哈伸了伸腰,醒了。
權叔也在同一時間醒來,顯得比較安靜,沒有絲毫的多餘動作。看樣子,醒來的他又進入了他的沉思階段。
很快宋和權叔也在老申的告知下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屋子裡的窗戶都被不鏽鋼的防盜網給封住了,通向天台的門也被房東大嬸用結實的鐵鎖給鎖住,打開的話要和房東說。但是房東知道我們的想法的話,自然是不肯打開天台的門的。換言之,我們除了一樓的那道大門外就沒有第二個逃離的路徑。”
宋雙手手背托起下巴,雙目炯炯有神地說道。此時的他正在不斷地思考着逃生的方法,但很遺憾,目前的解還是隻有一個。
“你們有沒有發現,原哥表現的有些異常?”一直沉默的權叔說道。
老申仨不約而同地看向我的房間。我的房門緊緊地關上,從裡面鎖上了,除了房東的鑰匙,老申他們是沒有辦法打開的。
“是有那麼一點,被權叔的裝逼病給感染了吧?和你一樣的沉默不言,而且愈發嚴重,走路還顯得有些機械人一樣的僵硬。”老申對權叔說道。
“少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權叔立馬反駁:“要是真有這種病,你們怎麼沒事?”
“這可能跟原哥和你是基友有關係。”老申的肚子裡的點心存貨還沒有消滅完,正所謂溫飽就犯二,這不,就犯二起來了。
“懶得和你說!”權叔把手翹起,又作沉思狀。
“別開玩笑了。說實話,原哥現在是有些反常。”宋點頭說道。
啪嗒!吱呀……
我的房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裡面沒有燈光,漆黑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