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愣神的功夫,那一隊士兵已經奔到衆人面前。其中當先馬上一個漢子,手裡的馬鞭一揮,喝道:“韓湘!我來助你了!”韓湘跟蘇蔚聽聲音一喜,原來來人竟然是跟着蔡鍔北伐的李元奎。眼看李元奎手下士兵立刻分散開來,將地龍幫的手下團團圍住,李元奎下令道:“地龍幫的人,誰要是敢動就一槍打死!”
衆地龍幫手下本來就是貪生怕死之徒,眼看李元奎帶來的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護國軍,就連袁大總統的北洋精兵在他們面前都是不堪一擊,何況毫無紀律組織可言的地龍幫手下了。地龍幫的人眼看形勢不好,再看臺上楊文遠似乎已經不敵韓湘,權衡之下,立刻把槍一扔,道:“長官!我們不敢了,我們都是被迫加入地龍幫的,您來救我們太好了,我們現在就走!”
楊文遠在臺上聽了心中暗罵,但是被韓湘的招式纏的正緊,根本無法開口說話。曹子孝罵道:“你們這一羣見風使舵的小人!”衆地龍幫手下卻不答他的話,眼看李元奎沒有拒絕的意思,急忙屁滾尿流的轉身逃開。頓時地龍幫手下就逃的無影無蹤,圓明園前楊文遠一方的人只剩下一個不明打算的曹子孝。
臺下剪子會衆人,城裡百姓,晁衝蘇蔚,小鳳仙唐一維等人,眼看形式對己方大好,無不歡欣鼓舞,對這臺上喊道:“韓湘,加油!打死姓楊的!”頓時圓明園周圍響起了衆志成城的,爲韓湘的歡呼聲。而臺上楊文遠此時雖然已經把韓湘的招式看了個明白,知道他只不過是徒逞招式精巧而已,並沒有什麼功力,自己只要用七星劍法強攻數招,就可以把韓湘一劍封喉。但是楊文遠自從殺死七賢夫婦之後,一直過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酒色財氣一樣不缺,身體早就被掏空的差不多了。剛開始打鬥還看不出來,但是此時時候一長,楊文遠虛汗直流,手腳發抖,幾乎都已經握不住玄黃軟劍。而耳聽着周圍震天般的爲韓湘歡呼聲,自己心中更是肝膽俱裂。突然楊文遠一個不提防,被韓湘轉身一劍,喝了一聲“着!”就刺中了楊文遠的手腕,楊文遠的玄黃軟劍應聲嘩啦跌在地上。
臺下衆人眼看韓湘得手,發出轟鳴版的喝彩聲。楊文遠一招被打中,銳氣盡失,被韓湘幾下重手打中,再也承受不住,跌倒在高臺上。臺下衆人喝道:“韓哥兒!打死這個無惡不作的小子,爲我們出口惡氣!”韓湘眼看倒在地上,眼睛裡閃出恐懼神色的楊文遠,心中暗歎,道:“你自己也怕死,那你爲什麼殺了那麼多人?”楊文遠惶恐道:“弟弟,我錯了,你饒了我一命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臺下衆人道:“不能饒他!就這麼殺了他!”韓湘朗聲道:“諸位請聽我一言!”眼看下面人都不說話了,韓湘道:“楊文遠雖然作惡多端,但是他畢竟是我結拜二哥,有手足之情,我是不能殺他的。但是他殺了我大哥跟七賢師父,這個仇又不能不報。”說着,韓湘上前扶起楊文遠。楊文遠心中驚恐,喝道:“幹什麼?你想幹什麼?”一語未必,韓湘突然使出兩招重手,只聽着咔咔兩聲,就把楊文遠兩條腿都折斷。
楊文遠慘叫一聲,疼的在地上滿地打滾。韓湘眼看楊文遠落到這個地步,心中慘然,但是同情歸同情,自己卻不會救他。韓湘道:“我跟他的恩怨已經沒了,剩下的你們要如何對付他,那就不關我的事了!”臺下衆人聽到如此,紛紛怨恨楊文遠在北京城裡作威作福,欺壓百姓,紛紛衝上前去,想要把楊文遠打死在原地。
而就在此時,一直在旁邊不做聲的曹子孝眼看有機可乘,立刻身子一躍,從懷裡掏出一把閃亮匕首,朝着蘇蔚抓來,喝道:“我父兄的死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害的,我要報仇!”而蘇蔚此時早就防着曹子孝對韓湘突施襲擊,因此眼看曹子孝朝自己攻來,不慌不忙鞭子一抖就把曹子孝捲起來扔出去,曹子孝知道憑着自己的功夫,這輩子是無法找兩人報仇了,因此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一怒之下,舉起匕首朝着自己胸口扎去。
蘇蔚鞭子一抖,就把匕首抽在地上。韓湘分開臺下衆人,走到曹子孝身邊道:“你父親不是我們殺的,是他自己做的壞事太多遭遇了天譴。你如果不信,將來碰到張寶林你可以自己問他。而至於你大哥,雖然是死在我們的手中,但是如果不是你們硬要強佔蘇蔚爲妻,我們何苦跟你們性命相博?”
曹子孝低頭痛哭不答,一會慢慢站起來,看看韓湘兩人也不再說話。耳聽着高臺上楊文遠痛苦**聲,分開衆人上去抱起楊文遠就走。衆人喝道:“不能讓姓楊的走!韓哥兒你快攔住他!”但是回頭一看,韓湘也已經跟蘇蔚一起走遠了。衆人有罵韓湘的,有佩服韓湘的,也要對韓湘的做法不理解的,但是最後也都紛紛散開了,圓明園前只剩下一堆燃燒未盡的火把,跟楊文遠腿上的血跡留在當場。
卻說韓湘跟蘇蔚不願再牽扯道楊文遠與衆市民的恩怨中,充當什麼和事老領頭羊之類的角色,因此及早避開。卻沒想到兩人走了幾步,就聽着後面有人追過來道:“韓湘你等等!”兩人回頭一看,卻是李元奎。韓湘笑道:“你不跟着蔡將軍,來這裡做什麼了?”李元奎道:“我出兵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叫趙令的江湖中人,他說你回到北京有危險,讓我帶兵來救你,幸虧及時趕上了。”
韓湘聽說是趙令報信,剛想繼續問他的現狀,就聽着身後又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晁衝,小鳳仙,唐一維幾人也都趕了上來,道:“我們知道你想走,但是如今天太晚了,你也來不及走,去晁衝家裡歇一晚再走吧!”韓湘也不捨得就此離去,也要跟衆人道別,就跟着幾人回到晁衝家裡。幾人談起這些年來的遭遇,各自心中感觸。韓湘惦記着蔡鍔,問李元奎道:“你來這裡,蔡將軍知道嗎?”
李元奎臉色一變,跟着低頭默然道:“蔡將軍已經去世了!”衆人一驚,道:“不可能!這是怎麼回事?”李元奎道:“我這次來,一方面是幫助韓湘,一方面也是爲了告訴你們蔡將軍去世的消息。將軍本來就有喉癌,但是在護國戰爭中,就算是喉癌發作也忍着,結果越來越嚴重。最後袁世凱通電下野之後,將軍纔去日本東京治療,卻沒想到病情惡化,搶救無效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