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蝴蝶祭司

韓湘目送張寶林遠去,自己又呆呆出了一會神,這才反應過來,抖擻精神,朝着捲雲臺出發。其實他自己知道這趟去了凶多吉少,單單是石玉昆一個人,韓湘還有一點勝算,但是如果張甲跟賀師道來幫忙,或者是隨便多找幾個士兵來幫忙,自己可就必敗無疑了。雖然明知會如此,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前往,簡直跟送死差不多。

但是即便是如此,韓湘心裡連退縮的念頭都沒有。因爲自己這一趟是要去救蘇蔚,是自己對不起她,自己要向她道歉。而且自己的後半輩子,再也離不開蘇蔚了,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自己都要去找她回來。因爲,自己跟她說好了,以後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韓湘緩緩走着,腦子裡不斷閃過跟石玉昆相鬥時候,他用過的招數,腦子裡苦苦思考破法。韓湘心道:“石玉昆厲害的地方,只有他的身法跟護手鋼鉤,他的鋼鉤的招數,我的刀盾術能夠抵擋一番,但是他的身法我可就沒辦法了。唉,如果當初我學了游魚化險,應該是能夠對付他的身法的,可惜我自作聰明,自己這個飛魚脫險的功力,還不足以應付他。”

韓湘又想起張甲跟賀師道,心道:“這兩個人招式的破法,七賢師父已經告訴我了,他們兩個一起上我也不怕,但是就怕旁邊有石玉昆相助,那我就可就死定了。”韓湘思考一會,覺着自己還是沒有勝算,不禁感到失望,但是跟着就想:“大不了死在那裡,也算是對蘇蔚盡到了自己的心意。”韓相緊緊抿着嘴脣,朝着捲雲臺一步步走去。

不多時,韓湘已經到了捲雲臺下邊。韓湘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偷偷抽出玉刀,緩緩走了上去。赫然見到石玉昆端坐在捲雲臺中央,心事重重地發呆,似乎在等着自己,身後蘇蔚被綁的結結實實,躺在草堆裡。蘇蔚一眼看到韓湘,道:“韓湘!”石玉昆這時候也注意到韓湘了,一下子跳了起來。

韓湘對蘇蔚道:“蘇蔚,我來救你了!”蘇蔚眼看韓湘出現,心中五味具雜,轉過頭去道:“你走!我不用你來救我,讓我死了吧!”韓湘低聲道:“我一定要救出你來,上午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都要救你!”

蘇蔚睜大眼睛看了韓湘一會,眼看他一臉悽慘的神色,知道他此刻心中也很難過,知道他真心向自己道歉,心中也被觸動,嘆了口氣,道:“韓湘!不是你的錯,你說得對,我實在是太心軟,太容易被人利用了,是我對不起你倆。如果那時候我狠下心來不聽他胡言亂語,我怎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韓湘道:“唉,什麼都別說了,我們兩個都有錯,我們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兩個孩子,根本就長不大。”石玉昆自然是聽不懂韓湘兩人說的話,但是覺着兩人的語氣特別傷感,自己也忍不住動容,就道:“韓湘!今天在這裡,沒有第四個人相助,就你跟我兩人,咱們好好打一場,看看到底誰更勝一籌!你贏了,就把這個女子帶走,你輸了,我就把你倆抓回軍中!”

蘇蔚把石玉昆的話翻譯給韓湘聽,韓湘點頭道:“好,我就用盡全力跟你打一場,分個高低!”韓湘說罷,舉起玉刀,朝着石玉昆示意。石玉昆取出護手鋼鉤帶上,擺好架勢對着韓湘。兩人彼此全神貫注,凝視對方,卻誰也不肯搶先出手。

半晌,兩人突然同時大叫一聲,玉刀跟護手鋼鉤同時出手,兵器相交,兩人就此正式交手。韓湘跟石玉昆在此之前有過兩次交手,一次在亂軍之中相鬥,兩人正打的緊湊時候,戰鬥卻已經結束,兩人被迫分開。第二次卻在城外泥地當中,韓湘受傷在前,加上泥地之上,石玉昆身法佔優勢,韓湘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而現在,在這個捲雲臺上,既無別人來擾亂兩人相鬥,也沒有地形對兩人功力影響。兩人全心全意,各自使出全部絕技,盡心相鬥。

兩人此刻已經拆了不下幾百招,蘇蔚在後面看的,突然覺着兩人越打越和諧,簡直不像是決戰,而像是師兄弟只見演示招式一樣。她這麼覺着,交戰中的兩人也各自心驚,因爲兩人赫然發現,自己的功夫跟對方的招式竟然會如此相得益彰!只見韓湘使出刀盾術中的一招,對方跟着也有相似的一招還擊。石玉昆使出一招進攻,韓湘隨着對方攻勢使出一招,竟然也能夠化解。以前兩人相鬥都是以快打快,沒有這般全力以赴的時候,如今靜下心來仔細比試,竟然發覺兩人功夫似乎是系出同源。

再鬥一會,兩人各自覺着精力充沛,完全不像是激鬥之後應有的樣子,反而像是練功之後真氣流動的舒適感。石玉昆暗道如此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招法一變,身法急進急退,利用身法的便利快速出招,攻勢就如疾風暴雨一般。而韓湘此刻卻沉穩地可怕,立定身形不動,講飛魚脫險的勁力用到玉刀上,一招一式緩緩遞出,解開石玉昆的攻勢。石玉昆就像是泛起怒濤的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朝着韓湘攻去。而韓湘卻像是海里面的小船一樣,看起來險象環生,卻每每躲過海浪攻擊,在大海中隨意沉浮。後面蘇蔚看的緊張,早就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只是心緊緊隨着兩人相鬥而轉變。

突然之間,石玉昆長嘯一聲,護手鋼鉤突破韓湘的防禦圈子,單刀直入刺向韓湘的胸口。蘇蔚忍不住驚呼一聲:“韓湘小心!”眼看韓湘就要被刺中身亡,突然之間韓湘身子一擺,使出飛魚脫險一晃,護手鋼鉤就已經刺到了韓湘的肩頭。石玉昆心中大喜,待要變招擒住韓湘,護手鋼鉤卻被飛魚脫險的勁力帶着收不回來。就在石玉昆吃驚時候,韓湘玉刀一轉,就已經貼上了石玉昆的喉嚨。

剎那間兩人身形完全停住,石玉昆的鋼鉤刺入了韓湘的肩頭,韓湘的玉刀卻已經貼到了石玉昆的咽喉處。兩人各自凝招不發,身上因爲激鬥產生的汗水涔涔而下,滴在地上。蘇蔚在後面驚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場比試該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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