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呼救聲在我身後響起,是那個老婦人!憑着方纔聽過她聲音的記憶,我判定是她。
那叫聲甚是悽慘,卻不像是被怪獸撕咬的,以那怪獸的力度,根本不待人發出慘叫就已致命而死去。
我有不祥的預感,我知道,她定是發生什麼了。轉頭,看到的一幕令我驚叫出聲!
“啊...”
那名老婦不是被怪獸襲擊的,她被身後蜂擁而擠的一名中年男子一手推倒,那些瘋狂逃命的人羣踩死的!數百名的奴隸,在此時此刻等着那猩紅的眼睛,不顧他人的死活的向最裡面擠去!年老體殘的婦人們,根本就不極此時此刻已爲了活命而瘋狂的男人們。
我的臉色鐵青,這老婦人剛纔伸手向我求救,是我只顧着自己纔是得她死得這麼悽慘。
“怎麼了啊?你怎麼了?”
煙兒抓着我的手,明顯感覺到了我身體的發抖。
“都是我...是我害了她...”
口中的喃喃是語,我的目光呆滯地看到那名老婦人,在臨死那刻目中再無半些乞憐,只有忿恨。
“沒有,你沒有害了她,在這個關呼生命的時刻,我們首先要保護的就是自己!”
煙兒顯然是被我口中重複的虧欠驚嚇到了,相比於她的胡莽性格,我是要冷靜的。而,此時的我卻是目光無神,直直盯着那老婦人被衆人踩來踩去,直到內臟爆裂,腦漿並濺。
“你會說話了!你會說話了!”
這時煙兒才從醒悟過來,雙手緊緊抓着我的,激動不已。
那些後來才趕到V型角落的人,各個面目猙獰,已毫無人性的他們,爲了能夠鑽進最安全的地,也模仿者前面的人,用手推倒身邊跟着的人,一腳踩過倒在地上之人的身體。一是之間,倒在地上的形成一片。
逃命的囚犯們的自相殘殺,加上那怪物嘶吼的狂叫聲,張着那大大的嘴巴撕咬不是它子民的囚犯們,其場面極爲殘暴血腥,令人目不忍視。
“靠近我了!不要被擠出去了!”
煙兒的身體險些被一名擠進來的男子推倒,她驚得轉過臉來,警告我。
“你要振作!現在不是你反悔的時候!要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留情地拉開你,不讓你出手救別人的,你要明白,那是個累贅!”
煙兒對着我大吼大叫。
“我...”
我的聲音在打抖,哽咽得說不出來話。深深閉眼,眼淚便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好了好了,會好起來的。”
擠進來的人太多,煙兒的身體已經被困住不動,她緊緊拽着我的手。
“嗯。”
嵌着淚水,我用力地點點頭。煙兒說的那話雖是非常的殘忍,但卻是正確的,冷靜的行爲。只有當別人的命不關己,纔會活得好好的。只是,我的心裡卻是這麼疼痛難受。我的手,緊緊的拽住煙兒的,只有這樣真實的碰觸感知,知道身邊還有這麼一位對我甚好的人,心冷靜許多。
“現在怎麼辦!?”
煙兒回身望了一眼混亂不堪的場面,面色煞煞白。
眼看那怪獸已衝到了V型角落這邊,它用那尖利的角頂着用石頭切成的牆纜,發出‘哐哐’的巨響。
它的力氣頗大,把石頭撞碎,稀里嘩啦地往地上掉。它的每次用力一撞擊,我能感覺得到地表都在晃動。V字型角落,已快不堪重負垮塌。
不行,這樣下去不止這些囚犯會死,就連我和煙兒的命也會。
“現在怎麼辦...”
煙兒面色慘白,哭腔的聲已帶崩潰,因爲害怕而五官幾乎要擰在一起。
忽然,我感到有人在用力拽着我的身體,往外拉。是個男人,他猩紅的眼睛在看到我是鑽到最裡面處,嫉恨使他拼盡全力要把我拉出來。
“抓緊我!”
煙兒感受到了我的手快脫離她,嘶叫道。
可,拼命拽着煙兒,還是不負那個男人的力氣。拽着煙兒的手,被嘞出一片黑紫色的拽痕。
“啊!”
我驚呼一聲,感到手已快脫臼,分紅是不上力來,接着便鬆開了煙兒的手。
“不要啊!”
我的身體狠狠地栽倒在地,重重的喘氣。煙兒的呼叫聲,在一邊響起。她見我栽倒了,卻伸手拉不着我,臉上已崩潰的扭曲。
幸好,處在最角落裡邊的人還算沒有外面的惡霸,原本想象當中的即將成爲肉餅子,沒有發生。
“噢...”
我忽地臉色煞青,嘴巴張得老大。有人踩到了我的手,刺入心底的疼痛霎時傳遍我的全身。
‘吼!!’
那怪物的再次頂撞,使得V字型的牆壁承受不住,紛紛往下掉石塊。
“快起來!”
煙兒三兩下便鑽到我身邊,手足無措地拉我起來,她的身子敏捷,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眼見那石頭一塊塊落了下來,砸在人們身上,哀嚎聲不斷。
人羣就如無頭蒼蠅,四處碰撞,在角落裡躲避,有石頭向下砸來,逃出去又有那怪物在門口張着血碰大口守候。
我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見到那石壁縫隙越演越烈,與那擁擠的人羣幾乎無法跨過。而與此同時,這高牆石壁開始劇烈搖晃,顯然是正在坍塌。
我和煙兒互望數秒,眸中的恐懼感,如出一轍,我們知道,若是這高牆塌了,我們必死無疑。
“怎麼辦,怎麼辦...”
煙兒碎碎念道,眼珠不斷顫抖。
忽地,我觸及到了衣服內的東西---刀,在寺廟時那個男人給我的那把刀!
或許,我可以用這把刀一死一拼。既然在這裡是死,被怪物撕咬也是死,何不一死一拼!
想罷,我慌亂抽出藏在衣服內的那把刀。
“你要做什麼...”
煙兒抖動的聲音,驚的望着我。
“現在你聽着清楚我說的!我現在就出去,給你引找時間,你抓一把土,看着我的收拾行動,對着那怪物的眼睛灑去!聽清除了沒!”
那怪物的眼睛會發紅,它是一隻有靈性的生物。它的鼻子能嗅得出誰是它的子民,那就說它的嗅覺異常敏靈。在來古代之前,我看過一個講訴動物嗅覺與穴位的欄目,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它的嗅覺穴位是在額頭正中間,但,前提---它必須是動物。
“嗯嗯.”
怔忡中的煙兒一瞬不瞬的望着我,隨後堅定地點點頭。
用力扒開這些瘋狂逃命的人,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我哪來的這麼大勇氣,我只知道我必須這麼做,若不這樣,我會死在這裡,其實必死無疑。
‘晄!晄!’
那怪物正用力頂着牆壁,牆,即在幾秒鐘之內便就倒塌。
“快跑啊!”
羣囚犯們撕心裂肺的叫嚷聲,連成一片。怪物見到衆多多羣人都跑出來,猩紅的眼睛發着亮光,蹄子在地上划着,怪物已嗜血成狂了。
一咬牙,託着筋疲力盡的身子,悄然靠近它。許是因爲我的身子甚爲嬌小,或是那怪物只專注那角落裡逃出來的人,似乎對我的靠近渾然不覺,我屏住呼吸,輕而易舉的挨近了它的身軀旁。
煙兒也在人羣當中,手捧着一大兜灰土,等候我的發話。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怪物的頭,一絲不肯挪去。我的身子害怕極了,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怪物似乎沉溺在嗜殺羣囚犯的興奮中,它的頭時不時地低下來,大吼。
煙兒見我手中拿着的那刀,猜想到了我將要做什麼,她驚的嘴巴張得老大。
悄悄擡起手,示意煙兒行動。
煙兒咬着牙,趁着怪物嘴巴叼着一個人的時候,向它靠近,然後,將手中捧着的灰土一股腦兒地灑向它的前方。
土是灰色的,立即遮擋住那怪物的猩紅眼珠,‘吼..’它煩躁地狂吼一聲。
轉瞬間,我便在最恰當的時刻,躍然挑起,雙眼死死盯準了它額頭上的穴位,然後以迅雷之勢,揮舞着尖刀霹靂而下。
轉瞬之間,那刀子便在那怪物的額頭中間處,插得穩穩地。
那劃得極深的一道傷口,熱血從裡噴灑而出,濺得我的臉上、身上一片殷紅。
“啊!”
先是煙兒驚恐的大叫。
‘吼..’
再是那怪物的吼叫。
它睜着那大又紅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因疼痛而把那口中叼着的,已經死了的人放下。
我不確定我是否刺中了它的嗅覺穴位,害怕極了的我,一時之間盡然忘記逃跑了。我以爲,我會成爲它下一個攻擊的目標。
然..
閉目的我感覺到有東西在我臉上,舔、舐、着。驚恐,使我真開眼睛。是那怪物的舌頭!猩紅泛着血腥味的舌頭,正伸向我的臉上,輕輕舔食着那些濺在上面的血液。
它睜着那大又紅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因疼痛而把那口中叼着的,已經死了的人放下。
那些躲藏逃命的囚犯們,在看到怪物停止攻擊了後,便撒腿跑向一個方向---這血腥場面的制照者---彐曳。
煙兒呆愣住,她沒有料想到怪物會這麼做,也不知道這怪物接下來會不會一口就把我吃掉。
濺滿血的臉蛋,逐漸清晰了過來。
‘吼。’
怪物又嘶叫了聲,蹦地四肢跪倒在地,那原本猩紅的眼珠子逐漸淡去。
(現在是:23:03,今天最後一小時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