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訫昏迷前只依稀聽到一個一向玩世不恭的語氣變得焦急起來—
“唐古訫!我去找御醫,你不準有事!”接着便是匆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笑了,只是這笑,竟帶着無法言語的苦澀。
……
唐古訫安靜地躺在牀上,面色有些蒼白。老御醫把完脈,捋了捋鬍子搖頭嘆息道:“唉,情況不妙啊。”
我的心倏地一沉:“御醫,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本來身子骨就弱,再加上早產之後又受了風寒,寒氣入體,若不是她時常活動筋骨,體內也因自幼習武而有內功支撐。恐怕也活不了這麼久了。”老御醫嘆息道。
早產?唐古訫早產?她怎麼不告訴我?
“微臣現在開一些調理的藥方,她這病天氣越熱越容易發作,記住夏季的時候要她一定呆在陰涼點的地方,否則……”御醫話未說完,榻上的唐古訫睫毛一顫,悠悠轉醒——
“咳咳……悅兒……”唐古訫的聲音有些虛弱。
“我在。”我忙上前詢問,“你還好吧?”
“唉,這是舊疾,我早就習慣了,你也不必如此大驚小怪。”她似乎已經習以爲常。
我去倒了杯水遞給她:“來,潤潤喉。”
她接了過去,抿了口茶。氣色也好了些。
我送老御醫出門。走了沒多遠,我示意老御醫頓下腳步。
“御醫,你實話跟我說,她還能活多久?”我面色凝重地問。
“不出三年。”
四個字仿若晴天霹靂。我怔在原地。
不出三年?
“這已經是極限,若是又不幸感染了什麼疾病,以她現在的情況,即使是風寒也可能致命。”
“這麼嚴重?”我難以置信地問道。
老御醫慎重地點點頭。
我微嘆了口氣:“謝謝御醫,我送你。”
送走了老御醫,渙兒和碧苑回來了。小傢伙對我的敵意也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消減了。渙兒笑眯眯地朝我招手:“蘇姐姐,我娘呢?”
“在裡面。”我輕聲說道。只感覺悲從心來,卻不能表露出來。
唐古訫不知何時從牀上下來了,她似乎在極力掩飾臉色的蒼白,對渙兒笑道:“渙兒,累不累,到娘這裡來。”
渙兒高興地撲進唐古訫的懷中。
我別過頭,不願再看。君銘汐,你本就不該來招惹我的好朋友,既然你已經招惹了,那麼請你負起責任,否則,我可以讓你坐上那寶座,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你拉下來。
可是我還有比唐古訫更重要的事要做。好吧,本來還想靜觀其變幾天,好好安排,不過爲了唐古訫,我必須馬上行動了。第一個目標——懷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