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
得知自己已經解脫了的李帆很輕鬆,所以就跟了過來,聽到曹悅的話後,再看看那棺蓋,頓時就打了個哆嗦。
“難道我爸真的……”
“你爸遇到了什麼?說!”
林睿正愁怎麼找到高淑敏對李家下手的原因,聽到這話後,他低聲喝問道。
李帆猶豫了,而且不時的偷看一眼正在哭喊着的陳耀。
林睿搖頭道:“這事你瞞不過去,不然剩下的事我可不管了!”
“剩下的事?還有什麼事?”李帆有些不解。
曹悅冷笑道:“你以爲開棺就完了?可理由呢?沒有一個理由,你以爲陳耀會放過你?”
“媽啊!我對不起你啊!我不想活了……”
這時陳耀的一聲哭喊讓李帆抖了一下,然後他才低聲說道:“我爸當時去參加了高淑敏的告別儀式,結果輪到我爸的時候,他彷彿看到高淑敏的眼睛動了一下,可又不敢確定,最後就回家了。”
“呼!”
林睿和曹悅都長出一口氣,互相苦笑着。
“陳耀,你來一下。”
林睿的喊聲止住了陳耀的傷心,他抹着眼淚,在兩個朋友的攙扶下走過來。
趁着陳耀還沒到的時間,曹悅快速的對李帆說道:“這事你繞不過陳耀,不如坦然告知,那樣雙方纔能和解。”
李帆不爽的說道:“可我父母都因爲高淑敏去了,這事又怎麼說!”
“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自己考慮清楚!”曹悅沒好氣的說道,其實到了現在,她的事情已經完結了,只是抱着爲雙方調解一下的想法,這才留了下來。
“林師傅,麻煩了。”
陳耀看着有些虛弱,一臉的傷心。
“你節哀!”
在看到高淑敏的慘狀後,大家心中都知道,她是在假死狀態下被埋葬的,所以看向陳耀的目光中都帶着些憐憫。
林睿和曹悅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才溫聲說道:“你母親的事很遺憾,當時在告別儀式上,她應該是有些身體活動的,可卻沒人發現,最後就遷怒到了李帆的父親身上,後面的情況你都知道了。
這事吧,我覺得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各退一步吧,你們看好不好?”
陳耀有些羞愧的說道:“我聽林師傅的。”
想想也是啊,要不是林睿出手,也許明天就會傳來李帆死亡的消息,陳耀想着就覺得心中不安。
而李帆的心中如開了個調料鋪,酸甜苦辣都有。
你要說這事吧,按理是李帆家吃大虧了,可這種事卻又不能拿到檯面上來探討,不然還可以去起訴什麼的。
你要是跟法官說是高淑敏的鬼魂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怕是陳耀屁事沒有,你李帆馬上就得進精神病醫院。
看到李帆的表情有些糾結和掙扎,陳耀咬牙說道:“李哥,沒說的,等我母親重新下葬後,我去給伯父伯母磕個頭,還會請個喇叭隊。”
這就是陳耀認爲自己家理虧了,願意爲此賠禮。
在益州市,有白事的話,請喇叭隊的事都是近親,以前還會送豬肉,大多都是送半扇豬。
李帆的臉色稍霽,可想到自己的父母,那臉又轉冷了。
林睿打開神眼看了一下兩人,招呼他們坐下後,說道:“你們兩個呢,按照原先的命格,都沒有好結果。”
這話是林師傅說的,所以陳耀和李帆都是一驚,然後趕緊問有沒有辦法解決。
“辦法是有的。”
林睿開始看到兩人都是財運淺薄,而且健康也會每況愈下,可在兩人相互溝通的時候,他們身上的氣場就開始變化了。
“你們兩個以後可以走近一點,大家當做朋友來處,相信我,這對你們有好處。”
林睿神棍般的話讓陳耀和李帆有些尷尬,兩家本是大仇,特別是李帆,心中膈應得很。
可林睿把這事提高到了和兩人命格運勢相關的程度,這下都麻爪了。
曹悅含笑在邊上看着,當看到陳耀伸出右手,而李帆在猶豫再三後,也伸出手去,雙方握手時,心中大慰。
剩下的事林睿和曹悅就不參與了,可李帆卻不放他們走,非得要請客。
“你家裡還有一堆事等着你呢,以後吧。”
林睿婉拒了,然後和曹悅兩人一起下山。
“他們倆和好之後,真會改善自己的運勢嗎?”曹悅剛纔推算過,可卻只得到了兩人都是普通人命格的結果。
林睿笑道:“你以爲我只是爲了調節矛盾才這麼幹的?我可沒那麼傻。”
“人與人之間的運勢很奇妙,很多時候,當你遇到了一個貴人的時候,你卻不自知,而李帆和陳耀就是相互爲貴人,可以提升對方的運勢,所以我才試一試。”
曹悅感嘆道:“這天機難測,誰能想到兩家剛纔還在準備大打出手,可轉眼就握手言和。”
在山道上回身,曹悅俏生生的說道:“林睿,你真的很了不起!”
林睿笑了笑,查看了一下獲得的積分後,說道:“不是我了不起,而是命運了不起,我不過是做了一箇中介而已。”
“算你有理!”
……
來到益州市的第三天,林睿去了弘福寺外,看到袁春正對着一箇中年婦女在吹噓,就悄然的離開了這裡。
中午,林睿厚着臉皮到了一中,打電話給尹千夏,兩人就在學校不遠處吃了一頓火鍋。
巴山人吃火鍋是不分季節的,越是天熱,就吃的越歡實,一身大汗後,覺得身體裡的雜質都隨着汗水流出來了。
不過尹千夏在,林睿只是點了酸湯火鍋,涮涮羊肉和蔬菜。
“你要走了嗎?”尹千夏看着林睿身後的包,眼神微動。
林睿笑道:“對,下午的飛機,直飛燕京。”
“那你路上小心。”尹千夏低下頭來,看着碗中林睿剛夾來的一塊土豆片,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我會的。”
吃完飯,兩人還在學校外面繞了一圈,最後快到了上課時間,林睿才把尹千夏送到了門口。
“千夏,我走了。”
林睿揹着包,笑的開朗。
“嗯!”到了這個時候,尹千夏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林睿環視了一週,本想偷個香,可幾個學生正從邊上走來,他只得遺憾的放棄了這個打算,伸手在尹千夏的秀髮上摸了摸。
“千夏,我在燕京等着你。”
說完林睿轉身就走,背影堅定。
尹千夏呆在原地,一曲老歌從邊上的小店裡流淌出來……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轉面,要走的一刻不必諸多眷戀,浮沉浪似人潮,哪會沒有思念,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