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掛着民用招牌的黑色奔馳轎車來到近郊的一處民宅,院門緊閉,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轎車就停在了院門口,從裡面先是下來兩個熊腰虎背的大漢,身穿便服,虎視眈眈地注視着周圍的動靜。由於是下午,又剛剛下過一場小雪,化了雪的路面變得骯髒不堪,很少有人走動。
過了一會,車裡又下了兩個人,也是一身便服,孫解放司令員頭戴一頂鴨舌帽,穀梁天辰穿着羽絨服,把頭給嚴嚴遮擋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就好像從來沒有人看見過這個深宅大院的主人,出入的只是女眷與孩子。
孫解放走到院門前輕輕叩了三下門,院門很快打開一條縫,探出一個腦袋來,與孫解放小聲交談幾句就把門拉開,穀梁天辰與孫解放走進去,兩個大漢繼續守候在門口。
院子裡五間正房,看樣子是有年頭了,窗戶是木欄雕花的,起脊房頂上鋪的也是磚瓦,檐角裝飾着走獸雕刻,屋檐下成排的紅色立柱與窗戶顯得格外醒目,讓人彷彿回到了古代。晨鐘暮鼓,薰香繚繞,是院牆把這裡隔離成一個神秘的世界。
孫解放才告訴穀梁天辰,這裡住着的是A軍團第一任特種兵部隊的指揮官羅志銀,今天是特意來拜訪他的。
羅志銀,聽到這個名字穀梁天辰悚然起敬,這個名字已經永遠地載入A軍團的史冊。就是他帶領部隊在越南戰場活捉了泰森?傑克遜教官,自衛反擊戰中與越南的特種兵展開殊死搏鬥,屢建奇功,被越南人稱爲“殺神”,一直是穀梁天辰崇拜的英雄。想到自己現在竟然與他近在咫尺,穀梁天辰激動起來。
孫解放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走進裡間,迎面是一股濃厚的中藥味,刺的人直想打噴嚏。一個病人躺在牀上,乾瘦如柴,旁邊有人在伺候,他則微閉着眼睛,不說一句話。
剛纔開門的人來到他身邊小聲說了什麼,病人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孫解放連忙走上去:“羅兄身體可好一些?”
羅志銀掙扎着要坐起來,旁邊人連忙拿來枕頭墊上,慢慢把他扶起來。
穀梁天辰大吃一驚,這就是曾經風雲一時的戰鬥英雄羅志銀,A軍團偵察部隊的榜樣,與眼前這個病入膏肓的人怎麼也結合不起來呀,他怎麼病成這個樣子呢。
羅志銀也在看着他,穀梁天辰連忙一個立正:“羅連長你好,我是穀梁天辰。”
羅志銀眼睛一亮,仔細打量着他,臉上露出笑容來:“自古英雄出年少,果然是塊好鋼,我說司令員,你的眼力真的不錯呀。”
孫解放也笑着說:“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你是一個鑑定大師,能夠得到你這麼讚賞的兵不多呀。”
羅志銀擺擺手:“在鑑賞人才方面,我不如你呀。”
兩人說了一會話,羅志銀說:“司令員今天是特地來看我還是另有其事,我們就開門見山吧。”
孫解放低下頭面露難色。
羅志銀風趣地說:“在部隊裡你是我的上級,可是私下我們是生死之交,有什麼不好說的事情。反正不是來要我的命的,我現在的命也已經不值錢了,日落西山,氣息奄奄了。臨走前還能爲你分憂的話,也算我們不旺爲兄弟一場呀。”
孫解放眼睛紅了。
羅志銀說別別,我戎馬一生,見過太多的死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就是見不得男人掉眼淚。
孫解放沒有回答,而是從皮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羅志銀。羅志銀接過來一看,激動起來。這是一張合影照片,七八個戰士親密地靠在一起,笑的很燦爛。
羅志銀也微笑起來。
忽然他的神色變得嚴峻:“司令員,出什麼事情了,請直說。”
孫解放長嘆一口氣:“不瞞羅兄,事情是很棘手,是你最得意的兵。”
“張志勇嗎?”羅志銀脫口而出。
孫解放點點頭。
羅志銀臉色變得蒼白,猛烈咳嗽起來,旁邊人連忙爲他捶背,好半天才緩過來,指着孫解放:“你說,他到底幹了些什麼?”
“現在人在香港,成爲香港警察署頭號追逐目標,黑社會的老大,冷麪殺手。其手下人都是大陸偷渡過去的,都有這樣那樣的本事,而且其中一多半人當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