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幸福的生活纔怪

赫奇帕奇裡的學生是所有學院中最多的,同時也是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學員最多的地方。這對於西弗勒斯更全面瞭解魔法界有着很大的幫助。並且也正因爲赫奇帕奇的寬容,這裡面基本沒有什麼歧視或者暴力的事情發生。而那些純血貴族們雖然天生高傲,但貴族還有個特性就是禮儀的完美無缺。當他們想表示真誠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指摘他們的虛僞。貴族的修養可以讓他們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都表現得謙遜有禮(在他們覺得需要的時候)。而赫奇帕奇的純血貴族就是如此,他們對於自己同院的學生也是很樂於幫助和指點,比如威科姆學長,也比如,可愛的小胖子道兒。他們在提出幫助的時候,首先會自己表露出一種特有的害羞和慚愧,好像是覺得自己的幫忙會傷害對方的自尊,這種太過考慮周全的某些貴族習慣,會在對方還沒有表示出什麼的時候,敏感的表情已經染上了那些謙遜貴族的臉龐。

在某次“小事件”後,西弗勒斯算是徹底瞭解了自己在魔法學習中最爲欠缺的是什麼東西-對於魔法的反應和習慣。

是的,西弗勒斯的論文可以寫的很好每次都被加分都被教授表揚,他的課堂操作也都是中規中矩到完美,從來不會發生什麼紕漏,步驟完美無缺。他的魔咒都能通過事先的預習而在課堂上基本一次成功,發音可以保證的標準。但這些其實作爲一個有過很多年學習經驗的人來講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根本不難辦到。那麼多年的高強度學習已經成爲了他的本能,就算再怎麼的改變,學校,學習,作業都已經不會成爲問題。也是因爲這一個原因,他還能夠再去自學其他的課程-普通中學的各種學科。

作爲一個內裡的成年人,他當然不可能去和波特他們去對着幹,也不可能將那事情塞在心裡發酵到膨脹和讓黑暗的情緒完全的充斥着自己的心靈,另一方面,他也不是聖母,波特的羞辱作爲西弗勒斯的他也不想再去品嚐第二次,雖然說兩個學院基本沒有什麼碰面的機會,但西弗勒斯也不想特意地要躲避開他們。霍格沃茨的學習,要有七年,七年並不是一個短短的眨眼就會度過的短暫,七年,會有很多的機會將和其他學院合作,將會有很多的時候將與其他的學生一起學習。他不想讓自己一直躲在了赫奇帕奇的保護後面。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吧,就象是來到這個虛構的世界中,他也是從最開始的食不果腹的艱苦生活到了現在可謂是有了目標和前途的日子。當然,他反省了一下自己對於魔法可能到現在還有些無法完全接受的心理,這,也應該是魔法不能給他反饋的原因吧,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地接受着某樣東西的存在,那麼那件事物也不會樂意讓你使用;帶着猶疑的心是無法呼喚出魔法的金色火焰。

西弗勒斯自從入學以來心底裡一直無法完全接受魔法,他的自學從另個方面來講就是對於魔法界的排斥和疏離。一心想着最後離開的人怎麼會真正地接受梅林對他天賦的饋贈呢?

“威科姆,你說如果想要真正學好魔法應該看哪些書呢?”翻看着從拉文克勞熱情的學生那裡得來的一長卷寫着參考書目列表的西弗勒斯無奈地皺緊了眉頭。他也不過是稍微在拉文克勞的圖書館那裡提了一句想能夠更多更廣泛地瞭解魔法和鑽研其中的奧秘。第二天一清早,無視真正的分院結果,已經完全將西弗勒斯劃拉進自己學院範圍的拉文克勞學長就面帶微笑和興奮地將幾英尺厚的沉重無比的羊皮長卷塞到了他的手裡,還特地興致勃勃地鼓勵了一句“斯內普,希望你能夠和我們一起研究。拉文克勞的圖書館絕對歡迎你來翻閱。”然後,再認真地目光炯炯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如果你能夠爲我們提供增加清單上的書目,那就更歡迎了。”

威科姆看着纔打開了少少的一部分已經滾落在地還覆蓋了大半個休息室的淡黃色的一看就是高質量的羊皮長卷,再看了下上面包羅萬象涵蓋了從最基本介紹到最高深研究的書本名稱(他也必須羞愧地承認,其中絕大部分他連名字都不知道)也有點無語。這麼多的書目,就算是不吃不喝不上學全天研究的話,不知道在巫師漫長的一生度過後,會不會有研究成狂的學究巫師最後走上那一段新的未知旅程時,能夠感慨而欣慰地說上一聲“感謝梅林,我,終於看完了二十分之一……”

“其實西弗勒斯你的成績已經很好了,我記得所有的教授都很喜歡你。”這不是誇獎而是事實,新生們其實都非常感謝西弗勒斯的筆記和他的指點,正因爲了他的幫助,赫奇帕奇的論文寫作水平也有了質的飛躍。小獾們是很努力是很用功,但他們的論文寫作方面稍微欠缺了點邏輯性和概括性,總是希望能夠將所有的信息塞進自己的論文而導致了信息的不明確。

“可是,威科姆,我父母是麻瓜,我對巫師的很多事情都搞不清楚,我……想能夠更好的打好基礎。”西弗勒斯笑笑,所謂的成績只要用功就可以做到,而掌握魔法,需要的是真正的投入和鑽研。

“恩,這個呀,這樣吧,我幫你問下其他高年級的學生。他們應該會知道多點。”威科姆有點尷尬摸摸鼻子,笑笑“那個拉文克勞的單子上的書很多我都沒看過。你,可以留着以後研究用。”

不過那個單子雖然很長很長,長到比最恐怖噩夢的程度還要更深更廣,列的書目還是很全,詳盡到了內容和年代,著作人及簡單的點評,特別貼心的是有分類。幸好赫奇帕奇裡高年級的麻瓜出身巫師也有不少,在他們的指點下,西弗勒斯對照着拉文克勞的那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更多書目清單,總算是自己勉強做出了參考的列表。如果說剛開學的時候的學習節奏是拉丁舞中相對較爲舒緩的倫巴,那現在西弗勒斯的生活節奏已經變成了活潑歡快但節奏緊迫非常容易踩錯點的也非常容易讓人腿腳痠痛的牛仔舞了。

一年級的新生能夠接觸的魔咒並不多也不高深,在從圖書館中借來了相關的書籍,翻看了一些參考後做了比較的筆記後,西弗勒斯揉揉痠痛的眼睛,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擡起頭,嘆了口氣,那個時候波特和布萊克用的並不是一年級的咒語,那個清理一新,想到這裡西弗勒斯還是臉有些發白,應該是歸到二年級的學期內,力道鬆懈則是在了三年級才能夠學習到。維迪乖乖地安靜地地窩在他的身邊,聽到了西弗勒斯的嘆氣聲,摸索着拉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西弗勒斯看了維迪一眼,那閉着眼睛的小男孩就好像是覺得安全而放鬆了一切躺倒在地露出柔嫩白白小肚子的小奶貓。

西弗勒斯有點焦躁,沒有自保能力是讓人感覺自己就想是砧板上的魚樣的任人宰割,無力的感覺會讓人覺得無望。曾經打工的生活再怎麼的辛苦,他也有着賺錢的理想,也可以設定自己的目標,就算看到別人生活富裕滿足,但他知道,自己努力總有一天會和維迪以及家人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但在霍格沃茨,就算他再努力,現在對照着那些巫師家庭出來的隨手就能念出魔咒的學生,差距,是那麼的明顯。

現在的他甚至開始想借閱更高深的魔咒,研究更加厲害的魔藥,而不是做做感冒藥水或者什麼疥瘡藥水之類的看起來毫無用處的東西。雖然他明知道高深的魔咒不是自己現在的魔力可以掌握的,但他還是有點忍不住對於力量的渴望,是的,對於力量和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渴望。魔法界中的一切讓他覺得自身力量的渺小,而且如果想要能夠給維迪一個安全安心的小世界,他也必須要能夠提升自己的力量。

在有的時候,他會和其他高年級的學生一起討論魔咒的使用,以及會參加學習組進行實際的練習。在這樣的鍛鍊後,他終於在拿出魔杖的速度能夠提高了許多倍,雖然還會有些微的停頓,這種停頓,就是巫師出身與麻瓜出身的最本質的區別,也並不是靠着僅僅幾年的學習可以靠近和克服的。

在自己偷偷學習遠超現在水平的魔咒時,西弗勒斯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歡樂,一種吸毒般的無法停止的快感。在看到魔杖中發出咒語的力量後,他的心在喊着需要更多的力量,更絕對的魔力控制。他甚至恨不得在短時間內能夠記得更多的咒語。明知道這樣的狀態很不正常,但西弗勒斯無法控制心底裡對於力量那種饕餮般的渴望。在每一次發出了超過自己應該學習程度的魔咒時,他都會興奮到渾身顫抖,那個時候,心底會出現一個黑色翅膀的身影在用賽壬的歌聲般誘惑的聲音引誘他去更多的學習,還有,去學習傷害力更強的黑魔法。

西弗勒斯一直在控制自己那不正常的對於黑魔法的學習渴望,他記得龐弗雷夫人的勸告,黑魔法不是他現在可以碰觸的領域。他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態非常的不穩定和不正常,就象是遊走在了懸崖的邊緣,任何一陣的風都會讓他徹底墜進無底的深淵。但象是彈簧一樣,越是壓抑,越是努力剋制,那心底黑色的地獄看門犬般猛獸的誘惑就越強大。

那比盛開在光明陽光下的大片扭動着魔鬼之舞般身姿的罌粟更妖嬈誘人的聲音在心底裡悄悄地,輕言慢語,柔聲地呢噥着,聲音比羽毛更加的輕柔和純淨“你渴望力量嗎?你想要保護你的弟弟嗎?你想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嗎?爲什麼不去看看黑魔法,不去學習那些禁止的咒語呢?”

“去吧,去吧。你有着成人的自控能力,爲什麼不相信自己呢?”

“看看維迪,擁有了力量,你不僅可以保護他,甚至,你可以恢復他的健康。你就不想要嘗試嗎?”

“如果維迪要離開你,你以後以什麼身份和他再見面呢?如果他是貴族,沒有力量的麻瓜的你什麼資格站在他的面前?”

“你想再嘗試被羞辱的滋味嗎?你想讓維迪也嚐到這種滋味嗎?有了力量,你就可以掌握你的命運。”

“你不是知道嗎?黑魔法只是稱呼而已,與白魔法並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你用得恰當,又不會有什麼傷害。”

“黑魔法可以快速提高你的能力和力量,你不想擁有嗎?”

“黑魔法並不只有魔咒,還有許多其他的領域,你不想知道嗎?”

“你有成年人的理解力,難道還會怕自己走岔路嗎?”

那和引誘着浮士德出賣靈魂的靡非斯特的相同的蜜語呀,多麼的如同尼祿身上服飾那般的華麗奪目,又象是伊甸園中那條蛇般的將毒牙隱藏在誠懇的假面下面。聽從誘惑而去嘗試那甘美的毒藥獲得想要的力量,還是抗拒那蘋果的吸引選擇艱難的道路?選擇,很簡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