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樑成龍很快到了警局,他想了解一下死者的基本信息。劉局長看到樑成龍來了,並不着急帶他去案發現場,而是向他介紹起了一個人。
“小樑,這是刑偵科的樑奧迪。他今天剛調過來,協助我們對犯罪現場的偵查工作。”劉局長說完,樑成龍又想起了犧牲的王哥,心情一時變的有些低落。
大家似乎是被樑成龍的情緒感染了,警局忽然變得很安靜,每個人看起來心情都很沉重,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你就是他們口中的樑探吧?聽說你破案很厲害,而且我對你也早有耳聞,今天終於見到您本人了,我感到很榮幸。”樑奧迪看到一時尷尬的氛圍,想打破這種沉默的局面,於是就看着樑成龍笑着說。
不過看起來作用並不大,於是他攤了攤手繼續說:“我叫樑奧迪,是法學專業畢業的實習生,很高興與你並肩戰鬥,以後還請多多指教。”然後樑奧迪伸出了手。
樑成龍看到樑奧迪對自己伸出的手,並沒有再拒絕,就笑着迎了上去。看到這,劉局長清了清嗓子說:“你們倆現在就算認識了,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互相討論討論。小樑,人死不能復生,案子還是需要我們破的,所以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劉局,我知道了。剛纔趙姐給我打電話說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案發現場在什麼地方?”樑成龍收起了不快的心情,說起了正事。
“案發現場在離警局不遠的祥雲高級住宅小區。初步瞭解,死者名叫黃永華,是一名律師。黃永華的死是被對面的鄰居發現的,據報案人所說,他今天早上是在準備去向死者諮詢法律糾紛的時候,發現死者死在了客廳的。”劉局長把初步所得的關於死者的信息告訴了他。
“我們先去案發現場調查一下。第一手資料對案件的偵破尤其重要,很多難以發現的細節往往隱藏在案發現場。”“哈哈,奧迪啊,看看小樑,這纔是真的專家,你以後要多向他學習學習。”劉局長看着嚴肅的樑成龍,調侃了起來。樑奧迪聽到劉局長的話,馬上接了過來:“劉局,你放心吧。雖然我和樑探年齡差不多,但是在破案上,他可以算得上我的前輩了,我當然要向他好好學習學習了,還望樑探不吝賜教啊。”大家聽到劉局長與樑奧迪的對話,都看着窘迫的樑成龍哈哈大笑了起來。
樑成龍此時臉色窘的有些發紅,尷尬的撓了撓頭也笑了起來。不過玩笑歸玩笑,調侃過後,大家還是趕快去往了案發現場。
樑成龍到了案發現場的樓下,發現小區樓的入口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還有很多旁觀者朝裡面張望着,不過很快被現場警察驅散了。
“李哥,案發現場在幾樓?”樑成龍拉住一個剛從樓上下來的警員問道。“樑探,你們來啦?案發現場在五樓,我們的同事已經在裡面取證了。”這位警員看到趕來的樑成龍一行人回答道。樑成龍不再猶豫,大步的走了上去,劉局長,女警還有樑奧迪也跟了上去。
樑成龍撐起警戒線,進到案發現場,發現這次的案發現場很奇怪。死者躺在客廳的地上,左手前撐着,好像在阻擋着什麼,右手卻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到了自己的喉嚨裡。樑成龍蹲下來,掰開死者微張的嘴,發現口中除了血跡,沒有任何異物。這時候現場的血跡已經幹了,把客廳的地板染紅了一大塊,看上去視覺衝擊很強烈。不過對於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的樑成龍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怖之處。
觀察了死者之後,樑成龍站了起來仔細的對周圍的現場環境進行着勘察。他發現客廳很亂,而且窗戶的玻璃已經碎了,桌子上的杯子也掉在地上打碎了。從這些混亂之中,可以明顯看出打鬥的痕跡。“樑探,雖然死者是自己持刀割斷自己的喉嚨,使得這起兇殺案看起來像死者的自殺,但是從現場有過的激烈打鬥的環境來看,這明顯是一起兇殺案,兇手只不過想借此干擾我們的視線,讓這一切看起來像自殺罷了。”樑成龍正在觀察案發現場的環境時,突然被樑奧迪的話打斷了。
樑成龍看了看樑奧迪,沒有說話,轉身走到裡屋看了看。臥室和廚房還有其他地方都保持着正常狀態,沒有發現絲毫的可疑之處。樑成龍感覺很奇怪,這件案子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一件普通的入室殺人案,而且兇手的作案手法很不嫺熟,明顯可以看出兇手絕非慣犯,而且作案前沒有經過縝密的計劃。如果這樣來說,那麼兇手在作案時,一定會在現場留下一些致命的錯誤,但是目前除了客廳的打鬥痕跡,沒有絲毫跡象可以對兇手進行犯罪人特徵剖析。
“如果真如奧迪所說,兇手只是造成死者自殺的假象,那麼兇手顯然低估了警方的手段。這種如此幼稚的干擾手段只能暴露兇手作案手法的不成熟,因爲從死者左手的格擋顯然可以看出這是死者在進行自我保護。但是如此不專業的兇手,爲何留下如此少的作案痕跡?只有客廳的一些無關緊要的線索,這種結論顯然自相矛盾。不正常的事情一定不會正常發展,那麼這件案子一定不會像表面這麼簡單。看來要想發現更多,只能寄希望於現代刑偵科技手段了。”
想到這些,樑成龍走到客廳,看着正在收集物證的女警說:“趙姐,死者所持的匕首,能發現可疑的指紋嗎?”“樑探,匕首隻是一個普通的水果刀,指紋已經被覆蓋了,想通過指紋檢測得出兇手的信息是不可能了。”“死者有什麼親屬?報案者現在在哪?”
“死者有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年邁的母親,死者的父親已於兩年前突發急病死了。由於死者的姐姐已經出嫁,所以並沒有和母親住一塊。而且由於死者工作的原因,也沒有和母親住一塊,不過據報案人和周圍鄰居所說,死者對母親很孝順,總是是不是抽空去看望母親。雖然死者經濟條件非常好,卻沒有妻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報案人家是緊鎖着的,我想應該是感到死人不吉利,所以搬家了吧。”“哦,是嗎?看來有必要對相關人員進行一場訪談了。”“樑探,我們的同事已經去往死者姐姐家中瞭解死者生前的狀況了,詳細情況還要等他們的消息。”“能聯繫到報案人嗎?”“報案人做筆錄時已經記下了聯繫方式,必要時可以對其回訪。”
兩人說完之後,樑成龍就出了案發現場,他想親自對死者的親屬詢問,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樑奧迪看到樑成龍出去了,也緊跟着走了。“哎,樑探,幹嘛去啊?”“我想先回警局一趟,瞭解死者親屬的住址,然後對其進行走訪。”“要不帶上我吧,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麼忙呢?”樑成龍想了一會,沒有拒絕,於是兩人一塊走了。
到了死者母親住處,樑成龍推了推門,發現沒有上鎖,於是就在門外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嗎?我們是警察,想來了解一下情況。”不過沒有任何回答。
樑成龍感到很奇怪,於是就向樑奧迪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躡手躡腳的進去了。他們剛剛推開一條門縫,眼前的一幕,卻給了他們一個極大的震撼——一個年邁的婆婆懸掛在屋內的一條白綾上,顯然是要尋死。樑成龍看到婆婆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於是猛的一下推開門,慌忙的對樑奧迪喊道:“快,她還沒有死,快把她放下來,小心點。”樑奧迪看到這一幕也慌了神,聽到樑成龍的話,連忙上去搭了把手,兩個人這才把想要尋死的婆婆放下來。
兩人等了一會,婆婆逐漸醒了過來,這時候樑成龍把她扶了起來,示意樑奧迪去給婆婆倒杯水。醒過來的婆婆看着樑成龍和樑奧迪兩人,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想來應該是知道了兒子的死訊了吧。樑成龍一邊安慰着,一邊說:“婆婆,人死不能復生,您也不要太難過了,請節哀。”樑成龍看着悲痛欲絕的婆婆,想向她瞭解一下死者的情況,不過幾次欲言又止。
這時候一旁的樑奧迪看了出來,知道樑成龍不好意思開口,但是不能因此耽誤案情,就猶豫了一會,說:“婆婆,對您兒子的死我們很難過,但是我想您也想知道您兒子是怎麼死的,所以您可以向我們介紹一下您兒子生前的基本狀況嗎?這將對我們非常重要。”
婆婆聽到樑奧迪的話,止住了哭聲,看了他一眼,然後對他們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