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死者母親介紹,死者生前老實本分,並沒有什麼仇人,而且對左鄰右舍都很熱情,有什麼問題都會熱心的幫助他們,按理說應該不會被人殺害。但是現場的證據顯示,死者死前發生過激烈爭鬥,應該屬於他殺。不過在案發現場卻沒有發現作案者留下的任何可疑的作案痕跡,所以又不像是他殺。
這兩點互相矛盾的發現,搞的樑成龍一陣頭大。樑成龍總感覺老太太對自己有所隱瞞,但是看她悲痛欲絕的表情,樑成龍也不好多問。由於擔心老太太再尋短見,就向老太太要了她女兒的電話號碼,打電話讓她女兒過來了。
老太太女兒過來之後,樑成龍還想再向她瞭解一下死者的情況,不過卻被她以警察對她詢問過了爲由拒絕了。樑成龍看着情緒不是很穩定的兩位,又安慰了她們幾句,就拉着樑奧迪告別了。
在回警局的路上,樑成龍看着樑奧迪說:“以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根本連繫不起來,這樣很容易使我們的案件偵破陷入僵局。我總感覺老太太對我們隱瞞了關於死者的重要信息,看來只能回去瞭解一下對死者姐姐進行訪談的同事所掌握的信息了。”“哎,死者親屬情緒不穩定,我們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樑奧迪聽出來樑成龍話裡的失望,也頗感無奈的回答道,然後兩人加快了回警局的速度。兩人剛到警局,就聽到女警叫自己:“樑探,我們對死者家屬訪談的的兩位同事回來了,這是死者姐姐的口供。”說着就把手中的資料給了他。樑成龍仔細看了一會,然後問女警:“那兩位同事呢?”“哦,他們現在在休息室。”“趙姐,我想去問問他們。”說完樑成龍就去了休息室。
兩位同事看到樑成龍過來了,就站了起來給他打了聲招呼。樑成龍和他們打過招呼後,就開門見山說了起來:“沈哥,許哥,你們對死者的姐姐的詢問是什麼情況?”“樑探,我們總感覺死者的姐姐好像對我們有所隱瞞,沒有將死者的所有情況告訴我們,我和許哥一會還想向死者的母親瞭解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發現。”那位姓沈的警員說。
“沈哥,死者的母親我和奧迪已經問過了,死者的母親也好像對我們有所隱瞞。對了,你們聯繫到報案人了嗎?報案人怎麼說?”“聯繫到了,不過報案人說自己什麼都不清楚,我和許哥覺得報案者不像在說謊,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他。”說完這些,樑成龍只是對死者家屬的隱瞞感到很奇怪,但是又想不明白爲什麼,於是他決定再去案發現場勘察一下,也許答案就在死者家中的某個地方。樑成龍叫上樑奧迪,兩人就往案發現場去了。
這時候的案發現場已經沒有任何人了,所有的警員都已經回警局了。看着鎖着的門,樑成龍下樓向小區的物業人員說明了情況,然後把門打開了。兩個人又繼續搜索了起來,樑成龍還是一無所獲,於是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撓了撓頭。
‘啊’,樑成龍忽然聽到樑奧迪大叫了一聲,於是就趕快跑到了臥室想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怎麼了?”樑成龍看着驚魂甫定的樑奧迪說。“哦,沒事。我剛纔在牀下搜索的時候,突然跑出來了一隻貓,把我嚇了一跳。”樑奧迪把手中的一本日記本遞給了樑成龍,接着說:“這是在死者臥室的牀下找到的,死者放的很隱秘,不知道里面寫的什麼,你看一下。”樑成龍把樑奧迪手中的筆記本接了過來,一頁一頁的翻看着,一種不可思議的驚訝的表情在樑成龍臉上浮現了出來。
樑奧迪看到樑成龍奇怪的表情,把他手中的筆記本奪了過來。筆記本的上面寫着一段很奇怪的話:
“我現在生活的很好,我很愛我的母親還有我的姐姐,我一直在努力,想讓她們擺脫過去的貧窮生活,而且我現在有能力做到了,所以生活正在向着良性的方向發展。生活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以至於我對這個世界有着如此強烈的眷戀。
不,你在說謊,你一點都不幸福,這個世界欠你的。想想你的童年,有多少人看不起你?想想你的父親,得了重病卻沒有任何人願意幫助你們,以至於你的父親在絕望中死去。再看看你現在的處境,即使你再有錢,也被那個女人無情的拋棄,心甘情願的去做別人的小三。夠了,你現在對這一切都已經疲憊了,你想永遠的休息了,不是嗎?現在你只需要一把刀,這一切煩惱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還有我的母親和姐姐,還有我的朋友。這個世界不欠我的,不是你說的這個樣子,你閉嘴。
想一想你受過的苦,想一想那些對你不屑一顧的臭女人,你還對這個世界有什麼留戀嗎?你的母親只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的老太婆罷了,有什麼可留戀的?你的姐姐什麼都不懂,只是一個鄉野村姑罷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你現在只需要一把刀,這一切都可以解決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不是,你這個魔鬼,不是這個樣子的。
就是這樣的。快拿起那把刀,你就可以解脫了。
……
是的,我可以解脫了,我再也不會忍受這些煩惱了。”
筆記到這裡戛然而止,樑奧迪看着毫無邏輯,毫無規律的一段話,感到莫名其妙,他想不明白樑成龍爲何一副如此驚訝的表情,於是就放下手中的筆記,想要問問他,不過還沒等他說出口,就被樑成龍打斷了:“奧迪,把這本筆記帶上,趕快回警局。”樑奧迪看着驚慌失措的樑成龍,不再說話,和樑成龍兩人快速的趕回了警局。
“趙姐,死者以前有一個情婦你們知道嗎?”“樑探,調查資料裡沒有記載啊。你是怎麼知道的?”看着慌慌張張的樑成龍,女警感到很奇怪。樑成龍把手中的筆記本給了她,女警看完筆記本後,什麼也沒說,只是連忙轉身回到座位拿上自己的警帽,帶着幾個警員就要出去,應該是想找出這個遺漏的情婦吧。
“趙姐,她已經死了,是被死者殺死的。我想,死者的母親和姐姐應該知道這件事,只是隱瞞了起來,她們也許知道她的屍體在哪。不過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最大的可能是藏在死者母親的住處。”“樑探,你是怎麼知道的?”樑奧迪聽到樑成龍說的話,感到很好奇,於是就問了起來,不過樑成龍依然沒有回答他,只是說:“趙姐,我和你們一塊去。”然後幾個人坐上警車驅車趕往死者母親的家中。
‘嘭’,死者母親家的房門被一腳踹開了,正在聊着什麼的母女兩人被嚇了一跳,她們還不清楚突然闖進來的警察們想做什麼。“你們兩個爲什麼要隱瞞你們所掌握的情況?你們還有什麼關於死者的事沒有告訴我們?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做,是有包庇和阻礙警方辦案的嫌疑的,我們可以依法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你們最好老實交代。”樑奧迪並沒有再和她們廢話,一針見血的對她們說。
死者的母親還想狡辯,不過被她的女兒阻止了,她看了看旁邊默不作聲,只是盯着她們的樑成龍,說:“我們確實隱瞞了一件事,就是我弟弟他患有一種精神疾病。”樑成龍聽到這些,突然不再沉默,說:“什麼精神疾病?”“我不太清楚,不過這裡有我弟弟看病的病歷單。”然後死者姐姐把她弟弟的病歷單找了出來,遞給了樑成龍。樑成龍拿着病歷單,一時又沉默了起來,擠滿了人的屋子在這一刻變的安靜了起來。
樑奧迪看着安靜的局面,就問死者的姐姐:“那爲什麼你們當初要隱瞞這件事?”“警官,我弟弟得了精神疾病,我們怕外人笑我們,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就沒有說出來。”死者的姐姐連連緊張的解釋着。“你在撒謊。”這時候樑成龍擡起頭來,應該是看完了死者的病歷單。
“警官,我沒有撒謊,就是因爲我們怕別人嘲笑,而且這也是不光彩的事,所以隱瞞了起來。”聽到死者的姐姐還在狡辯,樑成龍不打算再跟她糾纏下去了,於是逼問到:“被你弟弟殺死的那個女人藏在哪?”死者的姐姐聽到這句話,猶如遭到了晴天霹靂,眼睛突然瞪大,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雙手哆哆嗦嗦,趕快扶着椅子坐下了。所有人都看着她,在等着她給出答案。這時候,死者的姐姐走到院子,指了指院子中的一棵樹。
看到被挖出來的女屍,死者的姐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心裡的一顆石頭落了下來,也許是因爲自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吧。樑成龍站在屍體旁,對趙姐說:“趙姐,聯繫化驗科的人,對水果刀的血跡做一下DNA檢測,確定一下血跡是誰的。還有,查一下女屍的身份。如果真的和我猜測的一樣,那麼這件案子,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