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綠林

透過樹影的陽光稀疏的灑落下來,幾個崽子前呼後擁,擁着一個漢子,此人一身的皮大氅,貂皮帽,鷹鉤鼻,丹鳳眼,尖下巴,瘦臉頰,滿臉寒光,凶神惡煞,卻不是張樂山是誰。

“三爺,小的不明白,那青璃小姐人漂亮又高大,巾幗英雄,三爺爲何要跟楊司令要那個藍小妹呢?”

“笨蛋!你不知道三爺缺個平頭子嗎!”

“全他媽閉嘴!”張樂山吼道,“你們懂什麼?!青璃這妹子看着凶神惡煞,裡邊心軟,藍妹子看起來嬌小可愛,那是心狠手辣着呢!三爺我要平頭子就得要這樣的!”

“三爺,可人家藍妹子說只嫁蓋世英雄啊!”

張樂山擡手就是一個爆慄:“奶奶的,你三爺我不是英雄?!”

崽子不敢再說,心裡卻是不忿的,這誰不知道你是個土匪啊,就算你是土匪中的極品,那也是土匪不是?

張樂山不愧是一個膽大包天的悍匪,不僅自告奮勇去召集人馬,殺日本人,還要摟草打兔子,連老婆問題一起搞定。當然,作爲一個自稱英雄的土匪,自然不能強扭,要不然保不準哪天就要去閻王那報道,連原因都不好寫,這就讓人笑話了。感情嘛,可以慢慢培養,先把人要過來再說。他這一行人就是要去找劉修養要人的。

要人是一門藝術!

張樂山在門口立正敬禮,大吼一聲:“報告!”

劉修養一時倒是詫異了,這小子啥時候這般乖巧。

“報告首長!張樂山準備前往東北邊執行任務,請首長指示。”

指揮部裡的戰士差點沒笑出聲來,張樂山除了話沒說錯,動作可謂是錯漏百出。

劉修養閱人無數,怎麼會不知道他有事相求,便示意他坐下,啥也不說就是微笑着,盯着他的眼睛看。

“首長,我張某人除了老楊哥,最佩服的就是您了!我大老粗一個,可也知道黨是給窮人打天下的!我祖上三代都是跟反動階級作鬥爭的!那是鐵了心的向黨組織靠攏,可你也知道,我一個大老粗,啥都不懂,那教主姓馬姓牛都不會寫,首長怎麼也給我派個引路人不是?”

劉修養略微思索,試探道:“你是想讓我給你派個政委?”

“對!”張樂山拍着大腿笑道,“首長就是有水平,沒錯!政委!”

劉修養還是挺高興的,對這種土匪爲主的隊伍,爲達到團結的目的,一般是不配政委的,主動要求派政委還真是少見的事情。

“你有進步的要求,這很好,我答應了,明天就給你派。”

張樂山大喜,又道:“首長,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吧。”

“從這往東北走,林子就疏了,平地多山溝少,我這幫弟兄長槍少短槍多,不免吃虧。我知道,隊伍上槍支困難,我絕不開口,但借我個百步穿楊的助手,幫兄弟我過道坎子,總可以吧?”

劉修養點點頭:“那邊情況不明,你擔心的也有道理。”

“那就謝過首長了!讓藍玫那丫頭來幫忙就行,她槍法我見過,信得過。”

劉修養哈哈大笑:“藍玫同志確實是個好人選,可惜不巧,她今天已經跟着楊靖宇同志向西開闢新區去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把這兩件事都給你辦好!”

“今天?”

“對,現在差不多該出發了。”

張樂山急不可耐,匆匆告別劉修養,轉彎就沒影了。三爺身手極快,轉眼間就竄入營地,忽然就聽到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隊長,我跟你說件事兒。”

陳子陽嗯了一聲,絲毫沒有停下手裡的活。

“我妹子……想託你幫打聽件事情。”

“我又不是三姑六婆,別抱太大希望就行。”陳子陽笑着答道,把嘴裡叼着的撞針裝回槍膛裡。

“不用,妹子想讓你問問……”

“什麼!”陳子陽跳了起來,“開什麼玩笑!”

青璃眉毛一橫,怒道:“什麼開玩笑,女孩子家這種事能開玩笑嗎?你們倒是革命伉儷,就不準別人成雙成對了!285團,大老楊可是都合格!你不問我自己問!”

“停!”陳子陽舉手告饒,“我說不過你!還是我去問吧,不過有言在先,不成不許鬧情緒。”

張樂山氣得大口大口的出氣,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第二天,他果然得到了一名政委。

“額……”張樂山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對方真的是一個人來的,“說好的神槍手呢?”

“我就是啊。”來人爽快的答道。

“那……政委呢?”

“我就是啊。”

噗!

張樂山差點吐血,劉修養這人也太摳門了,這還有湊一塊給的!

“那……您貴姓啊?”

“關嚮應。”

張樂山看來人臉龐消瘦,雙眼有神,心知必然是個正人君子,跟自己混不到一塊去,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

“關政委,根據我的經驗,咱這麼幹快一些,你看啊,日本人的鐵路線這麼走,我呢就到二道河口那邊招人,政委你到三道溝那邊招人,三天後在新立屯那邊匯合。把那溝裡的鐵路橋給他端咯,你看行不?”

關嚮應點點頭,表示同意。

張樂山大嗓門一吼:“那邊的弟兄聽好咯,關政委的話就是我三爺的話,誰要是敢反草,老子拔了他的氣門!聽懂沒有!”

崽子們齊聲答應,這就算是交接完了。張樂山帶着手下四樑八柱,一個崽子也不留,徑直上馬就走。土匪拉隊伍的方式多種多樣,有的靠的是錢,有的靠的是槍,張三爺的方式很特別,靠的是人!甭管他的隊伍死了多少散了多少,只要他的四樑八柱還在,馬上就能拉起一支土匪武裝。某種程度上,東北的土匪也有僱傭兵的性質,每當秋風起樹葉黃,年底時分土匪團隊開始分錢貓冬。分錢是按股份來,大掌櫃和四樑八柱等首領分得大股,一般土匪只能分小股。如果自己帶着槍支馬匹入夥,可以多分一點。土匪們分完錢就藏起長槍,各自投親靠友,或者住進租界。

冬季是土匪最享受的季節,再也不用風餐露宿,出生入死。崽子們拿着辛苦1年的工資去賭博、打牌、喝酒,亦或偷偷住進暗娼家中。等冬天結束,冰雪融化,就是開春了,土匪崽子們摩拳擦掌就要返回大掌櫃那裡繼續幹活。當然了,如果覺得那個掌櫃不好,也有反草(跳槽)的,張樂山招的就是這些自由職業者,因爲他們通常都有武器。

張樂山一行九人,大大方方的穿梭大路,趁着夜色將馬拴在一間醬子窯(酒館)外面。東北的小酒館都是土坯房子,蓋着一點茅草就算是屋頂了。熱炕倒還算結實,漢子們蹲在上面,一邊喝酒一邊打牌,噼裡啪啦的響,混雜着變質菸草和劣質酒精的怪味,聞一口都能薰暈過去。

張樂山大吸一口氣,喊道:“大日本帝國萬歲!”

寂靜……

一小會兒

“我去你媽的!”一個粗糙漢子抄起酒杯就甩了出去。

這下可是摔杯爲號!這羣漢子像被捅了蜂窩一樣,叫罵着要過來收拾他。什麼麻將牌,筷子,靰鞡草靴,一股腦的甩過來,砸的木門哐當哐當的響。

張樂山藉着手下的力道,死死拉住木門,裡面人雖多,卻是使不上勁,怎麼也拉不開木門,氣得破口大罵,一時間性器官滿天亂飛,幾十上百個詞都不帶重樣的,不僅罵了他祖宗十八代,連他姐妹都不放過,看樣子,張樂山不僅多了很多爹,而且還添了不少妹夫。

好不容易裡面安靜了,張樂山這才喊道:“我是抗日聯軍的張司令,來這裡起皮子(起事)!底潮帶杆子的(有經驗有槍)的甩個曼(報名)!”

“掌櫃的報報迎頭?”

“鷹嶺三爺!”張樂山推開木門,一步跨進酒館,那冷風吹得衆人不敢直視。

只見一個漢字右腳前伸做一個弓步,雙手抱拳,頭一低:“踏雪無痕張三爺!有禮!”

張樂山也是一個抱拳:“祖師爺在上,三爺我今天拉桿子,平頭不砸響窯,空工不別樑子,就插鬼子,傳正的臺上掛柱!”(三爺我今天拉隊伍,一不搶大戶,二不劫道,就殺日本人,膽大的炕上報名。)

張樂山大大方方的坐到炕上,長臂一撥,牌九就都散落到下面了。

這一次是長久的沉默。

“咋啦!剛纔的咋呼勁呢!”

搶劫是賺錢的,打日本人是要丟命的,乾土匪連這筆賬都算不清楚,那也是白活了。

“那個……三爺的名頭我們是知道的,兄弟佩服得緊,您要說想拉人靠窯,那我們是求之不得呀!只是這打鬼子……咳咳,總不能讓弟兄們白乾活不是?”

張樂山哼了一聲,這幫子都是老油條,不見好處那是決然不肯入夥的。“鬼子拓殖團那事兒知道吧?爺我一趟接了五個觀音(抓住五個女人),弟兄們碼臺子上(捆在炕上)壓裂子(這個不翻譯了,自己體會),那是神仙能過的日子嗎?跟着三爺我,能吃虧嗎?”

“是是是!三爺的本事,幾尊觀音算個啥呀!只是……”

張樂山一拍桌子:“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要靠靠不靠拉倒!爺我投了紅條子,日後飛黃騰達可別怪兄弟我不仗義!”

那幾個漢子嘀嘀咕咕的,討論半天,終於還是橫下心來,說道:“我們信得過三爺您!我們幹了!”

張樂山得意洋洋,讓這些崽子們回去拿武器,這一嗓子至少喊來二三十個土匪崽子,都是等着開春幹活的。一般這個時候,土匪頭子就會想辦法砸一次響窯,這叫頭響,博個好彩頭,意思是我開張了。

土匪也是分等級的,最牛的土匪叫做官匪,也就是被官府招安的那種,比如張作霖。次一點的呢,叫做山匪,就是佔山爲王收保護費的那種,比如陳浩南。最慘的就是流匪,居無定所,風餐露宿,風險也大。但高風險意味着高收益,他三爺當得了山匪,自然也能幹流匪。這幾十號亡命之徒拔出紅鬍子,開張動手。

抗聯預計活動的地方一般都沿鐵路,這裡有日本人的設施,而遠離鐵路的地方一般都有不少小屯子,裡面最高的建築通常就是土匪們的目標。這種院落就是地主家的,通常都是小地主。爲什麼是小地主呢?大地主的院子一般都很大,幾座碉樓互成犄角,用料如此瓷實,自然要建造在交通便利的地方。而小地主就沒有這種經濟實力,都是高牆大院,中間或者院牆邊上立一個或者兩個碉樓。這個叫做善人屯的地方就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張樂山向崽子們演示了什麼叫職業土匪。

與一般人想的不一樣,地主家的碉樓裡是沒有機槍這種高級貨的,東北地界好一點,有時候會有三八大蓋,像這種院落通常會有二十人左右的保險隊,個個槍法了得。無論是土匪還是保險隊,其實都是土匪性質,重視射擊技術,喜歡遠遠的放槍。

不專業的土匪通常是這麼做的,首先派一個崽子過去通報名聲,然後大家都在外面站上一圈,告訴裡面的人,我們來了,有很多人,識趣的就送點東西出來,不送我們就打了。地主嘛普遍不會拼命,如果對方人多一般會息事寧人,土匪也要講義氣,拿了就走(不走會有官軍來)。如果地主打死不肯給,那麼就有可能爆發衝突,想想也知道,有着地利的保險隊會佔據優勢。當然也有不打招呼直接打的,這種不是有深仇大恨,就是土匪相當自信。

張樂山就是這種慣匪!

看着圍牆上那幾個打着燈籠的家丁,張樂山略微有些頭疼。院落外面沒遮沒欄的,要是被發現就全完了,張樂山把土匪崽子都留在外圍,這些心理素質太差的傢伙可是會走火的。

“三爺,你打算爬上去把那兩個人幹掉嗎?”

張樂山橫眉冷笑:“三爺我有這麼傻嗎?知道我爲嘛非要娶藍妹子嗎?人家會把肥田粉變成這玩意兒!”

老七看着張樂山從懷裡掏出來的一個大布包,那是炸藥包!要說張樂山從抗聯那裡學到了什麼,就是用這玩意兒去炸開圍牆。一衆土匪簡直是用敬仰的眼神看着他的光輝形象。

老七拱手道:“我對三爺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爲您牽馬墜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好!”張樂山笑道,“老七不愧是我的房外柱,來!把這個炸藥包送到牆下,三爺我給你放煙火!”

土匪們嘿嘿的偷笑,這可是他自找的黴運。只見老五一把搶過炸藥包,說道:“這事兒還是咱玩插籤的在行,讓他自己耍嘴皮子去吧。”

老七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哭道:“多謝五哥仗義!”

所謂插籤就是踩點搞偵查的,只見老五貓着身子,懷揣炸藥,順着淺溝的陰影悄悄的就爬過去了。在張樂山看來,打着燈籠巡邏實在是非常愚蠢的事情,夜裡一定要呆在暗處,這樣眼睛纔會不自覺的尋找光明。地主家也沒有那麼多火把,門口的地方是光線最強的,兩側的角樓反而下面一抹黑。也不怪地主,畢竟以前沒有那個土匪會這種土飛機玩法。

張樂山背過身去,揮手一甩,啪!

轟!

土匪們把臉一蒙,嚎叫着往上衝。地主家院子被這麼一炸,角樓已經塌了半邊,院牆被炸開一個大洞,護院們被爆炸衝擊波從牀上振飛三尺,還沒明白過來,洶涌的灰塵就劈頭蓋臉的涌進房間,嘴裡眼裡都是塵土,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院落裡一片雞飛狗跳,那地主跪倒在牀邊,不住地磕頭,唸叨土地爺——以爲是地震了。

炸藥包是高科技玩意兒,地主沒玩過嘛!

這羣悍匪衝進大院,逢人便殺,那幾個剛出房門的護院連槍都沒拿到就被土匪砍刀撂倒,其餘的看大勢已去,紛紛逃命。但這大院只有一個出口,還是朝裡開的,人多一擠那就更打不開了,地主全家都做了俘虜,被這些個悍匪丟到大堂裡,瑟瑟發抖。

張樂山心情大好,看來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是無比正確的,他笑嘻嘻的走到地主老爺跟前,蹲下說道:“東家別怕,咱都是規矩人,圖財不結仇。老爺貴姓?”

“梅……梅有才。”

“哎呀呀,你們看老爺這名兒起的多好啊!沒有財啊!”張樂山大笑,“老爺,規矩呢你也清楚,爺就不爲難你了,你那幾個護院我都給鎖起來了,姑娘媳婦的叫出來給爺做頓飯,弟兄們下手重了點,那幾個睡覺的,爺給你留點撫卹,你看還行吧?”

“行……你說什麼都行。”

張樂山大喜,將男女老少分別關押,把梅有才與子女大老婆關到一起,又將其他男子鎖死,馬上就命令地主家的大廚去做飯,有道是打粳米罵白麪,不打不罵小米飯,這些崽子們打仗怕死,打人可不含糊,連踢帶踹,趕着老乾媽們去燉肉。那年月的地主可沒有什麼餘糧,精米白麪是不用想的,苞米麪、蕎麥麪倒是有一些,如果能摻上一點精面做餃子,那就是非常不錯的待遇了。

四樑八柱吃着餐前開胃菜,毫不客氣的把梅老爺的小妾、丫鬟提到炕上。土匪們把她亂抓的手一擰,捆在一頭,轉眼間就把襖子給扒掉了,少婦哭的梨花帶雨,被按在炕上不敢動彈。土匪留下她一件肚兜,啪的一聲把紙牌拍在女人肚皮上,圍着她開莊賭博。

梅老爺是有女兒的,不過張樂山是個有規矩的土匪,姦淫黃花閨女那是一世怨仇,這種惡他是不做的,但小老婆就不一樣了,屬於財產不算家人,加上一般都挺有姿色,是土匪們泄慾的主要對象。這一點,兩邊頭頭心裡都有數,梅老爺正值壯年,四房小老婆,加上丫鬟,夠土匪一番折騰的,張樂山把他子女放到他身邊就是一種誠意,免得他做出魚死網破的事情來,同時也是一種警告。

因爲在關押梅老爺的那個房間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土匪們在小妾的肚皮上打牌,有的還趁機捏一捏,撫摸撫摸,弄得她嬌喘連連。那少婦還不知道,這是土匪們的一種遊戲,誰贏了就獲得率先姦淫的資格。不一會兒,老七得意的把牌一甩!大笑起來,他贏了,按規矩先親芳澤。

“今天五哥功勞最大,兄弟我讓五哥先開封!”老七專門負責對外談判,做人方面相當圓滑。

老五一聽這話,感激不已,拱拱手提槍上馬,把肚兜一撕,扯開大腿,跪下去吸花蜜。老七見狀連忙將自己的羊肉湯端開,生怕被她亂踢弄撒了,趁着頭目洗牌的檔口,一飲而盡,返身再戰。“牌桌”那邊已經洗好了牌,老七識趣的把丟牌的地方從肚子往上挪一挪,土匪們心領神會,一邊起鬨一邊出牌。老七坐在那女子的臉頰邊上,近水樓臺,免不得分了心,這一局卻是輸了,得勝的土匪高興的把牌朝雙峰上一甩,狠狠的親上一口,跑去接老五的班。另一個小頭頭趕緊搶下位子,飛快的洗牌去了。

這正是“當響馬,快樂多,騎着大馬把酒喝,摟着女人吃餑餑。”

張樂山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女人也睡了,爽完的他發現……他怎麼跟政委交待這件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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