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爾叫希維瑪派人將犧牲的荷蘭士兵送回巴達維亞。
對着犧牲的加多等人,若伊爾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些年來,像這樣遇襲身亡的荷蘭士兵有兩三千人。可是國內能夠調派的援軍很有限,總督範·迪爾的壓力越來越大。
國內有些人甚至說沒必要把荷屬東印度都控制在手中,建議放棄一些地方。若伊爾對這些人很鄙視,他們怎麼知道荷屬東印度每年爲荷蘭帶來多少財富。他堅決支持總督範·迪爾的決定,對於敢於反抗的勢力,一定要鎮壓到底。
若伊爾對希維瑪說:“希維瑪隊長,以後一定要保護荷蘭人士兵的安全,我們的每一個士兵都很寶貴。”
希維瑪向若伊爾報告說:“大人放心,以後不安全的事情全部交給稅衛去執行,我們只要控制好稅衛就可以,不會損耗我們寶貴的士兵。”
若伊爾點點頭,他覺得加多和希維瑪做得很好,這樣可以把荷蘭軍隊集中起來,藉助親荷蘭人的稅衛來控制殖民區,荷蘭士兵就會少損失很多。
只是他擔心稅衛忠誠度不夠,在反抗組織的引誘下,稅衛要是背叛了荷蘭,會帶來更大麻煩。
若伊爾對希維瑪說:“我想檢閱下稅衛,看看他們的情況。”
聽到若伊爾要檢閱稅衛,希維瑪馬上出去把稅衛集中起來。這些稅衛隊形一點也不整齊,看過去像一羣烏合之衆,若伊爾很不看好。
希維瑪叫出兩個稅衛,指着其中一人下令:“你去甩他兩個耳光。”接到命令的稅衛,什麼話都沒說,就甩了對方兩個巴掌,而被甩了巴掌的稅衛,一點方應都沒有,依然直直地站着。
希維瑪接着對被打的稅衛說:“你也過去甩他兩個巴掌。”這個稅衛接到命令之後,就立馬上前重重地甩了對方兩個巴掌,被打的稅衛也是直直地站着。
接着希維瑪還故意在稅衛中找茬子,對其中一兩個人狠狠地甩出兩個皮鞭。捱了皮鞭的人,血都滲出衣外,他們還是沒有表情,對希維瑪的處罰,不僅沒有怨恨之情,還跪下來表示以後不會再犯了。
若伊爾看到不管被打的人,還是打的人,包括其他的,他們都是面無表情,看到這裡,他對希維瑪點點頭,看來稅衛真得服從到底,希維瑪沒有騙他。
若伊爾對希維瑪讚美了幾句,聽到若伊爾的讚美,希維瑪知道若伊爾這個關快要順利通過了。
按照正常情況,不久之後,他就會頂替家多成爲大隊長。大隊長這個職位,他倒不是很在乎,荷蘭總督給他的,在蘭芳國不頂用。
他在乎的是戴元答應他的獎賞,要是希維瑪能夠得到大隊長職務,他就能得到5000兩銀子賞賜,這麼多銀子,對希維瑪來說,他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見過,這巨大的誘惑,希維瑪背叛了荷蘭。
士兵對打,平時就有這方面訓練,長官懲罰士兵更是常有的事情,這是檢驗士兵的忠誠度。對於被處罰的這些稅衛,他們都願意接受處罰,只要你在處罰中甘願處罰,事後都會獲得治療,還會得到賞銀,運氣好的還會得到提拔。
若伊爾對稅衛的忠誠很滿意,就是不知道稅衛的戰鬥力如何。他就跟若伊爾說,要讓這些稅衛跟他的隨從比劃比劃下,希維瑪表示不同意,他對若伊爾說:“大人,這些稅衛一打起來就是不要命,害怕傷了你的屬下,到時候……”
“沒關係,要是他們能夠傷了我的屬下,我還高興,還會賞賜他們。”看見希維瑪爲難的樣子,若伊爾勸說道。他的這些隨從都是精挑細選出來,不可能打不過這些稅衛。
在若伊爾的命令下,雙方各自挑選了五個人員。
首先是單挑。若伊爾的隨從確實技高一籌,他們很快打敗了希維瑪的稅衛。但是落敗的稅衛,一起來又開始攻擊,沒有防備的若伊爾一個隨從當場被打倒在地上。
其他四位隨從很生氣,哪有這樣打,他們也一哄而上,場上不再是剛纔那樣單打,雙方混戰起來,場面沒辦法看清楚。
等到人影散開後,若伊爾的隨從都倒在地上,希維瑪的稅衛還站着,不過他們都很慘,臉腫鼻青,鮮血沾滿衣裳,有的腿斷了,有的手摺了。反觀若伊爾的士兵雖然倒在地上,但是他們都保護很好,只是受點輕傷。
戰鬥結束後,若伊爾也驚出一身汗來,這哪裡是作戰,這些人都是敢死隊,他們都沒有防護,只知道進攻,倒下去又起來,並且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拼命往前衝,要不是希維瑪喊叫“停手”,最後他的隨從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稅衛是若伊爾隨便抽選,看來稅衛真得很不錯,這樣不怕死,勇往直前,不知疼痛,完全服從。這樣的稅衛,已經算是非常好的軍隊,他對希維瑪的訓練手段很滿意,卻不知道這些稅衛平時都是這樣訓練,很多小隊長、中隊長和大隊長,都是靠這樣不斷拼殺獲得的。
對稅衛來說,受傷不是壞事,而是好事,勇往直前受傷的人都會得到獎勵。
比賽結束後,希維瑪也擔心若伊爾惱羞成怒,畢竟把他的隨從打了,這是傷他的面子。就在希維瑪連聲賠罪的時候,若伊爾卻是大聲表揚了希維瑪訓練有功,對希維瑪說:“這樣的士兵,你要多多訓練,以後會有大用處的。”
從若伊爾閃爍的眼光中,希維瑪看到了若伊爾對他這些稅衛的渴求,他擔心若伊爾想把這些稅衛帶走。還好若伊爾沒說帶走,只交代他好好訓練。
若伊爾不想要希維瑪的稅衛,這是不可能,他只是覺得這樣的士兵只有500人,數量不夠,就叫希維瑪多訓練,多招募,力求訓練出幾千這樣的士兵,就可以協助荷蘭士兵作戰。
若伊爾呆在蘭芳國沒有多久,只住了一個晚上就離開。聽到若伊爾要前往三發視察,希維瑪就跟他說:“大人,你千萬不要去三發,那裡很危險……”
若伊爾沒有聽到三發有什麼不好訊息,就對希維瑪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希維瑪從心裡面說,既然你不相信,死了可不關他的事情。
希維瑪也是在這幾天知道三發不是那麼安定,這是他的稅衛告訴他的,是稅衛的家人向他報告,他才知道。
經過戴元的同意,來自外地稅衛的家人,都允許搬到蘭芳國來。在接收稅衛親屬的時候,希維瑪才知道,三發天天都在死人,據說是幫派之間的拼鬥,有些打殘了、打敗了的幫派還跑來加入他的稅衛。
三發不是希維瑪管的,戴元也沒命令他去管轄三發,希維瑪就沒管三發的事情,他還希望三發越亂越好,這樣他在蘭芳國就不會引人注意。
若伊爾還沒有到達三發,就隱隱約約聽到槍聲,他這時才知道這三發真得出亂子了,他不知道三發爲什麼會出現這樣大的亂子,爲什麼派駐的荷蘭人不向巴達維亞報告,要是他這次沒有來蘭芳國視察,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若伊爾對於派駐三發的荷蘭士兵很氣憤,一定要報告給範·迪爾,好好懲治下三發守軍。
聽到槍聲之後,若伊爾就命令隨從做好戰鬥準備。進入三發城後,果然城內沒有多少人影,很多地方還在燃燒着火苗,從現場破落的斷垣殘壁中,若伊爾看到三發動亂絕對是這幾天的事情。
若伊爾本想退出三發城,一想到要了解情況,他就果斷命令隨從小心地向中心區域前進,若伊爾要前往荷蘭駐軍點。一路上,槍聲不斷,有兩個隨從還被破舊的房屋中射出來的子彈打死,若伊爾只有幾個隨從,他不敢分兵,只好繼續前進。
一路上損失了四個隨從,若伊爾到達荷蘭駐軍點,進去一看,慘不忍睹,這裡滿地都是荷蘭人的屍體。經過檢查,有50具屍體,若伊爾傷心地發現,派駐到三發的荷蘭人士兵全部遭受殘殺。
從現場的血跡來看,士兵已經被殺死了好幾天了,從士兵的反應來看,很多人都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遭受到殺害。蘭芳國的加多犧牲,若伊爾很沉痛,還好希維瑪很好地控制了蘭芳城,加多死得也值;而三發絕對比蘭芳城要嚴重的多,這麼多的荷蘭士兵白白遭受到殺害,若伊爾恨得咬牙切齒,他發誓一定要調兵將這三發血洗乾淨。
若伊爾知道混亂的三發城不是久待之處,他查看完之後,就帶着剩餘隨從離開三發城,在離開的路上,他的隨從也在不斷傷亡,好幾次要是沒有隨從保護他,他就離不開三發城,快要到達城門的時候,後面有大羣的人向他追擊來,若伊爾這時候也感覺到害怕,只好帶着身邊僅有的兩個隨從拼命地往城外跑去,還好在兩個隨從的抵擋下,若伊爾順利地逃出三發城。
若伊爾逃出天生,他的兩個隨從再也沒有出來,他看了看身後情景,很多漢人向他追來,他只好拼命往前跑。
就在若伊爾以爲命喪的時候,希維瑪帶着荷蘭士兵和500稅衛趕來,三發的漢人看見這麼多人保護若伊爾,他們也不敢出來追擊,直接把城門關上。
希維瑪也沒有帶兵去攻擊,而是保護若伊爾前往港口,送他去巴達維亞。
在離開的時候,若伊爾交代希維瑪:“你要控制好蘭芳國,還要派出人員探聽三發城情況,我回到巴達維亞,很快就會報告總督大人,一定會派兵來攻打三發城,你等我的消息,做好戰鬥的準備。”
希維瑪連連稱是,並對若伊爾說:“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會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