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也將阿城堅將軍交給我們?”簽訂好屍體交換華奴約定後,若伊爾對高延說。^
“什麼阿城堅將軍,我不知道,沒聽說過。”高延回答道。阿城堅是誰,高延不清楚,也沒聽衛忠華說過。
“你去問下吧。”
高延就去詢問衛忠華,衛忠華聽到荷蘭人向他要阿城堅,以爲荷蘭人知道阿城堅被他所俘虜,以爲他們知道荷蘭艦船被他所捕捉,以爲他們知道火炮被他所搶。他就對高延說:“有這麼個人,還有幾百荷蘭人,也拿去交換吧。”
範·迪爾和利茲克猜測,阿城堅失蹤,不是跟北婆羅洲有關,就是跟西婆羅洲有關,特意交代若伊爾來探查下,若伊爾只是隨便問下,沒想到阿城堅真得被西婆羅洲俘虜,聽到這個消息後,若伊爾也明白怎麼回事。
“你們是不是想要將阿城堅接走?”高延說道。
“恩,不知道這需要什麼條件?”若伊爾知道不可能白拿,想知道交換的底線。
“像阿城堅這樣的荷蘭人,我們捕捉了幾百人,他們正幫助我們挖礦,要是你們把他們接走,我們的礦山就會停工。!”高延沒有正面回答若伊爾。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俘虜?你們把高貴的荷蘭人當做奴隸!”若伊爾想到阿城堅被俘後處境不好,沒想到堂堂荷蘭將軍居然被人當做奴隸使喚,他一時沒辦法接受。
“他們被我們俘虜了,就是我們的財物,我們愛怎麼使用,就怎麼使用,然道要我們好酒好菜招待他們?要是這樣,我寧願也做你們俘虜,只要你們天天給我好酒菜。”高延沒好氣地對若伊爾說。
“你說要怎麼交換?”若伊爾不想跟高延費口舌,先聽聽對方的要價。
“這次我們想換活人。活人換活人,你不會有意見吧。”
“你說具體點,究竟怎麼交換?”
高延將要換來的人員地址名單交給若伊爾,若伊爾一看都是本國人。這是荷蘭人換荷蘭人,而且是八換一,若伊爾不幹。
“這些名單上的人員,他們的親人已經成爲我們的公民,我只想讓他們家人團聚。”
付天宇抓捕了阿城堅部,其中有不少荷蘭士兵願意歸降,他們的家人還在荷蘭,爲了讓他們徹底歸心,衛忠華就想把他們家人接來。烽!火_中!文~網這些名單上的人,都是新近投降荷蘭士兵的家人。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派人到歐洲宣傳,荷蘭不想要回俘虜,你好好掂量下。”高延對若伊爾施壓。
“這……這,我不能答應你。”
“你看,這是阿城堅他們的承諾書,他們原意用自家的財產贖回自己。這些錢足以將我所要的人運到婆羅洲,多餘的都給你們吧。”高延說完,把紙袋遞給若伊爾。
這幾百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衛忠華原本打算用他們來勒索財富,爲了遷移歸降荷蘭士兵的家人,只好便宜若伊爾。
若伊爾看完名單,就派人向範·迪爾報告。範·迪爾接到報告後,立即叫若伊爾答應高延的條件,範·迪爾位置現在不安穩,要是不救這些貴族子弟,就會得罪很多人。爲了向這些權貴投好,他不僅不要阿城堅他們的贖金,還貼些錢將衛忠華想要的人,從荷蘭運到婆羅洲。
若伊爾和高延簽訂好約定,回到巴達維亞,就向範·迪爾請辭,他想要回國。利茲克攻打西婆羅洲失敗,若伊爾也難逃責任,爲了保住自己的前途,他想回國運作下,能不能減少些責任。
範·迪爾聽到若伊爾要回國,他怎麼會答應。要是若伊爾回國,誰來做他的替死鬼,爲了把若伊爾留在婆羅洲,不影響他和利茲克的計劃,又派若伊爾前往馬六甲,跟英國人談判。
再打西婆羅洲不可能,就這樣白白放棄又可惜。
得到阿城堅的消息後,範·迪爾告訴費力曼特火炮已經被婆羅洲取走。費力曼特不認這個帳,依然死死咬定將火炮交給荷蘭艦隊,天天逼着範·迪爾要火炮,還用種種威脅逼迫範·迪爾。對此,範·迪爾很頭疼。
這就是弱國的悲哀。
範·迪爾和利茲克商談後,他倆決定將婆羅洲轉讓給英國人。
英國人對婆羅洲覬覦已久,他們肯定會來要那百萬銀子和火炮的損失,逼迫荷蘭將婆羅洲送給他們,就像上次轉讓北婆羅洲一樣,英國人會想出各種辦法來逼迫他們。最終的結果已經定好,不如主動點和英國人談判,說不定還可以撈到好處。
範·迪爾和利茲克商定好放棄婆羅洲,專心平定爪哇島和蘇門答臘島的叛亂,減少身上的過錯,他們聯名向國內報告。%
荷蘭內閣沒想到荷屬東印度亂成這樣子,也沒想到他們已經無力反攻婆羅洲,經過多次討論,國王最後同意範·迪爾和利茲克的意見,將西婆羅洲轉讓給英國人。
科魯克接到荷蘭兵敗後,就覺得此時是奪取婆羅洲的好機會,他就叫費力曼特呆在巴達維亞不時向荷蘭人要炮要錢,逼迫荷蘭人主動將婆羅洲送給大英帝國。
費力曼特將他運輸火炮的事情報告科魯克,科魯克叫費力曼特死不認賬,一口咬定送給荷蘭人。爲了讓荷蘭人無法辯駁,費力曼特還收買了幾個西班牙商人,許諾給他們優惠條件,出來指證火炮確實運送回來。
費力曼特不僅要百萬銀子,還要英國火炮、運輸船和船員。看到荷蘭人耍賴,費力曼特就以找運輸船和船員爲藉口,到處亂闖,還前往最爲混亂的日惹地區。
霍加的士兵正圍着日惹,聽到英國人從海上進入日惹,他就知道這不是好事。果然,沒幾天後,日惹蘇丹的士兵也有火槍,不用說這些火槍是英國人提供。同樣其他叛亂的地方,英國人都去過,援助不少東西,大大增強反抗勢力的力量。
霍加將這情況報告給範·迪爾,範·迪爾對費力曼特:“將軍大人,我和利茲克將軍已經決定,想把婆羅洲轉給大英帝國。不過最近我們聽到,一些反叛勢力,得到你的不少援助,要是這樣,我和利茲克將軍,只好轉變主意,將婆羅洲轉給德國人,相信德國人會樂意接受。”
受到範·迪爾警告後,費力曼特才停止小動作。
若伊爾隨費力曼特艦隊來到馬六甲,直接找維拉說明來意,維拉沒想到荷蘭人主動上門,要將婆羅洲送給他們,就熱情地招待若伊爾。
科魯克聽到荷蘭人來商談轉讓婆羅洲事宜,就叫維拉好好跟若伊爾談談,不凡讓點荷蘭人,要是荷蘭人真得將婆羅洲轉交給德國人,對科魯克來說,這是恥辱。
經過幾天輕鬆的磋商,英荷兩國定好轉讓婆羅洲協議,英國人出5萬兩銀子,購買原屬於荷蘭的婆羅洲。協議隻字不提運兵費和火炮。
爲了快速簽訂協定,英國人不僅放棄了運兵費和火炮,還送給荷蘭人不少彈藥和物資,撈到不少好處後,經範·迪爾同意後,若伊爾簽下協議。
返回巴達維亞後,若伊爾見到範·迪爾,再次提出回國要求。範·迪爾也沒說什麼,將一份文件袋遞給若伊爾。
若伊爾打開一看,裡面有他在婆羅洲受賄的記錄,有他包庇華人的證據,以及一封悔過書。這裡面絕大部分都是假的,只有一小部分是真的,若伊爾看完後,什麼都明白,對範·迪爾說:“總督大人,這是你的決定。”
“不,這是我和利茲克將軍的決定。我知道,你對荷蘭帝國作出很大的貢獻,但是這次戰敗,總要有個人來負責。若伊爾,你放心走吧,你的家人,我和利茲克將軍會好好照顧。”範·迪爾說完,遞給若伊爾一杯酒。
若伊爾知道範·迪爾要他自盡,也知道自己成爲範·迪爾和利茲克解脫罪責的犧牲品,範·迪爾給他這杯酒,表明國內已經判定好了,抓捕他的文書不久就到巴達維亞。
爲了家人,若伊爾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酒一入嘴,只一會兒,黑血從鼻孔、嘴巴溢出,在範·迪爾“你放心走吧”的話語聲中,若伊爾在踉蹌中倒地,到天國向上帝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