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回報,我徑直走到了大廳,一幫人在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一個文人打扮的杵在中間,一臉的不快。
戚長福看見我,連忙就迎了上來:“大小姐,您怎麼又來了?”
“什麼又?我不能來麼?”我盯着滿大廳的貨物。
戚長福拍着自己的嘴巴說道:“不是不是,您看我,看到大小姐太激動了,說錯了不是。”戚長福堵在我的面前:“今天剛好在整理貨物,亂的很,不如小姐去偏廳休息?”
我滿心煩躁,一把推開戚長福的肉堆:“不知道自己長的什麼德性麼,還擋在我面前,堵我心是吧!”
我找了個空位坐下:“你那個什麼黑子呢?叫上來!”
戚長福一愣,跟小廝吩咐道:“讓劉黑馬上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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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茶杯,吹開茶沫,發現那文人一直用眼角看我。我放下茶杯,踱步過去:“要看便看麼,何必偷偷摸摸的,本小姐一向大方的很。這位怎麼稱呼啊?”
那人頓時耳根發紅,輕聲道:“在下姓穆,名隨楓。”
走近看去,是個很清秀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青色的長衫襯着白皙的皮膚,煞是養眼。同色的腰帶上垂着一枚白玉,靛藍的流蘇。他看我走近,退了一步,轉而看向一旁的座椅,不再擡頭。
戚長福站到一旁解釋說道:“這位穆公子是我們的一個大主戶,這次來買些東西。”
“穆…..庭韞你知道麼?”我覺得有點耳熟,有想不起在哪裡聽過,只得問庭韞。
“三大山莊之一的飄零山莊,家主正是姓穆。”庭韞答到。
“正是,穆公子是山莊的三公子。”戚長福接口。
“啊,飄零山莊,我知道,每年的家宴好像都有邀請。”我猛的想起來,難怪這人老是看我,原本還以爲是遇到登徒子了,咳咳,原來是熟人。自己每次參加都是來去匆匆,從未留意人,想必是他認出我來了吧。
我扯出笑臉:“既然是老朋友了,戚掌櫃就給人家算便宜些,呵呵,好久不見啊,穆公子。”
戚長福連聲道‘是’。
穆隨楓臉越發的紅,並不做聲。
我走到貨物前,隨手翻了下:“都是些什麼東西啊,這麼多。”
戚長福緊跟在我身後,道:“小姐,不要髒了手,這些粗活讓下人做就好了。”
“什麼粗活不粗活的,想當年,劈柴挑水我什麼沒幹過,那個臭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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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們將東西依依收進木箱,賬房先生在旁登記。我好奇的湊過去看。賬房一驚,筆上的墨汁滴到了賬冊上。
我瞪了他一眼,心中腹議,你緊張個什麼啊,緊張,看你是天大的面子,平日家裡求我看賬簿,我都不看!通通送去給二妹,嘿嘿。
我站到一旁看見夥計正將一個精美的盒子放進箱子,好像是象牙鑲嵌的:“等等!”
這個盒子真好看,我伸手搭在盒子上,夥計呆在原處,將盒子抱着緊緊的。
我皺起眉頭,庭韞喝道:“還不鬆手!”
夥計拉忙鬆開手,眼睛卻一直瞟向戚長福,後者臉上肥肉抖動:“大小姐,這已經被客人買走了,還是不要擅自拆閱的好。”
我盯着戚長福的表情,心中奇怪,對穆隨楓道:“穆弟弟,不介意給我看看吧。”
穆隨楓原本望着我,我一看過去,又馬上盯着鞋面:“請便。”
“大小姐!”戚長福突然喚到,我停下手來看他,他吶吶道,“總是,總是不大好。”
我哼之以鼻,三兩下就打開了盒子,結果眼前的東西一下子讓我火冒三丈,“戚!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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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長福‘啪’的跪在地上:“不是,大小姐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我直接將盒子摔到他的臉上,將他額頭磕出個包,烘乾的雪蓮滾落在地上,“你那天是怎麼信誓旦旦的跟我說的!送去京城是不是!”
我氣的要命,這廝要是不騙我,小冬梅的命就救回來了!一個才5歲的小娃娃就這樣沒了!我‘錚’的拔出紫霞劍:“你這混賬,明明有雪蓮,跟我說沒有!白白葬送了一條人命!今天我廢了你!”
戚長福在地上打了個滾,鑽進了桌子下面:“大小姐,息怒,息怒啊,大小姐!”
我一劍將桌子劈成兩半,聽見有人喝道:“住手!”
利器破空的聲音,我轉身去擋,庭韞早就先我一步擊落了暗器。四角飛鏢泛着藍光,一看就是餵了劇毒!
“劉黑!膽敢對我用毒!”我馬上想到了對方的身份,“本想問問你牛二的事情,如此看來,已經沒有問的必要了,庭韞殺了他!”
劉黑麪對庭韞毫無招架之力,只走了三招就被庭韞捅了個透心涼!
大廳的小廝們都被眼前的鉅變嚇的瑟瑟發抖,穆隨楓還算鎮定,靠着牆壁,望着還在抽搐的屍身。
庭韞將戚長福拖起來,丟在空地上:“大小姐,此人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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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毫不猶豫的說到,庭韞舉起寶劍。
“住手!”
又有人喊道,今天怎麼這麼多人,跟我喊‘住手’?
我忿忿的盯着來人:“你又誰啊,憑什麼叫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