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託夢
循着夜久的記憶,氿葉回到了那個崖底,那裡早已不是夜久和師傅相依爲命的時候的樣子,自夜久接下劍殺的尊主之位,夜久便把劍殺總舵挪到了崖底,劍殺是師傅一手創辦的,初始的目的就是殺手組織,夜久師傅年輕的時候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善毒,因爲是男子,並且長相柔美,又習練媚術,人稱九尾狐狸,50年前提起他的名號,江湖上是人人色變,後因摯愛之人因自己殺孽太多,不惜自殺以解脫他犯下的罪孽。痛失愛人的他,曾大開殺戒,本已腥風血雨的江湖再起波瀾,終有一天他大徹大悟,隱入崖底,誓死不出崖底。劍殺就隨後由他撫養長大的四個孩子管理,並告訴有一天有人拿着他的無名劍前來,那人就是他們的新主子。
剛剛到崖底,就已經有人報告了,尊主回來了,氿葉剛到正殿門口,只見東南西北四大護法,領着二十八位門主中的三位,及其他弟子站在門口迎接她。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參見尊主”只見衆人抱拳單膝跪地,這一下還真嚇了氿葉一跳。雖她的性子平淡篤定,突見這麼多人呼啦啦全跪下,也是一驚,不過很快便將心理的不適壓下。
“起來吧。”一聲簡單的交代,氿葉穿過人羣向殿內走去。衆人紛紛起身跟入殿內,“除四大護法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氿葉交代道。
“尊主,您可回來了,呵呵,我們都想死您了”東方復(玄武)看着眼前的尊主,性子活波的她倒是從來不怕這位總是冷着臉的新小尊主。
“恩,長孫(長孫琚,青龍),幫我找一個舒適的地方,我要休息。”不理東方的嬉皮笑臉,氿葉轉身向那個身材高挑,一臉端莊的女子吩咐道。
“屬下這就去辦。”說完,長孫轉身離開。
“主子,您離開都有兩個月了,自您上次接了那個案子,都好久沒有回來了,您這兩個月都去哪了?”楚凌玉端來一杯茶水,放在氿葉身邊的桌几上。
氿葉暗暗打量着說話的男子,她知道他叫楚凌玉,是劍殺的朱雀,善媚術,但此時的他眼睛純淨,目光復雜,暗含着濃濃關心,看着眼前年輕的尊主一身的疲憊,略有一絲絲心疼。
氿葉左邊的女子,靜靜的端坐在哪裡,沒有說話,但看向氿葉眼神中,抹不去的是關心的詢問。
氿葉自然知道夜久這兩個月去了哪裡,但是現在的她還拿不定主意,因爲她也不是很清楚現在的她到底是誰。所以選擇了沉默。
在趕來這裡的路上,氿葉一直很矛盾,她從來沒有這樣矛盾過,雖然已經活了30多年,但從未又遇到過現在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來到自己的夢裡,併成爲夜久。
見尊主不開口說話,幾個身邊的人都沒有開口,自小訓練的他們,自然是發現尊主的異樣,尊主好像很疲憊,兩個月沒有見面,主子好像經歷了很多事情,自覺的他們,知道主子的事情不該打探。所以誰都沒有開口。
直到長孫回來“尊主,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尊主,要不要奴家伺候您泡一泡溫泉,去去風塵。”溫柔的凌玉說道
“好吧”氿葉想想泡個澡也好,也許能讓自己混沌的大腦清楚一些。
潔白的幔帳,幾顆鑲在牆壁上的夜明珠發出淡淡柔和的光,潔白的大理石砌成的圓池,忽飄忽散的白霧,這裡美的像仙境,雖然腦海裡有這裡的記憶,但親眼見到這樣的富麗堂皇,仍然不禁咂舌。看來劍殺經營的確實不錯。
蹲在池邊,用手一下一下的波動着池子裡的水,氿葉暗自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尊主,讓奴家伺候您更衣吧。”去拿洗換衣物的凌玉,進門便看見自己的尊主蹲坐在水池邊。
“哦,”一時沒有回過神兒的氿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直到凌玉來解她的衣服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氿葉臉一紅,雖然以前結過婚,也有夜久的記憶,但她仍然不習慣讓陌生男人脫衣服。
“你下去吧,我自己來。”氿葉扯過凌玉手裡的衣角,將自己包裹起來。害羞的往外轟着人。
看着自己主子的舉動,凌玉不禁有些奇怪“尊主,以前不都是凌玉服侍的嗎?”
“額~,那個今天我自己來就好,你們忙了一天,也該休息了,你出去,我自己來。“氿葉心裡遑遑的,找了一個最不是理由的理由。凌玉看着眼前的主子,突然發現主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紅暈,凌玉暗自覺得好笑,自己的主子害羞了。轉身出門。一會一定要告訴東方,主子居然害羞了。這可是奇事一樁啊,要知道,自己的主子雖然年紀小,可是性子冷淡,極不愛說話。今天竟因爲自己的一個舉動而害羞了。
見凌玉出門離去,氿葉小小的出了口氣,泡在溫暖的泉水裡,心情不覺也溫暖起來。煩亂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回想這幾日的奔波,雖不知道自己是爲何來到這裡的,既然自己佔用了夜久的身體,就該替她守住劍殺,想着剛剛見到的幾人,不管他們性格如何,但無論從夜久的記憶還是自己的親身感受,都能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關心。自己從小孤苦,沒有嘗試過什麼親情,雖說30年來自己獨立堅強,還是非常向往那親人之間關懷愛護,無論如何,就憑這四人給予的濃濃關愛,氿葉我都有義務去守護他。
+++++++++++++++++++++++++++++++++++++++++++++++++
連日的奔波,矛盾、疑問、探尋,再加上溫暖泉水柔柔的按摩,氿葉早已筋疲力盡,現在終於暗下決心的她,放下心事,靠在水池邊沉沉睡去。
這是哪裡?無邊的霧靄,只在正前方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燈光,帶着疑問,氿葉試探着向着燈光走去,“氿葉,”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氿葉,”聲音越來越近了。
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老叟,坐在一塊石頭上,氿葉走到他的身邊。低頭看着這個老人。
“老人家,您叫我。”
“對,是我”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深邃的目光,幾乎看到了氿葉的內心。
“你是,你是夜久的師傅?”氿葉看到那熟悉的面孔,不禁有些吃驚。“你不是,你不是死了……?”
“我是已經死了,這次回來看看我的徒兒夜久,也就是是你——氿葉。“
“我?您怎麼會知道我?”
“因爲是我帶你來到這的。”
“是你,爲什麼?”
“因爲,你就是夜久,夜久也就是你。”老人停頓一下,看看滿臉迷惑的氿葉,“你和夜久本是一個人,當年你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時候,三魂六魄丟了一魂四魄,不知是什麼原因,進入了另一個異次元,成了你。也幸好是這一魂四魄還存在於世間,如若不是,夜久和你都不會存在了。直到我死後,爲了贖罪,閻王告訴我,只要我能讓你迴歸本體。就可以免除我十八層地獄囚禁煎熬之苦,可重新落入世間輪迴。”
若隱若現的水霧裡,一條潔白無瑕的玉臂斜跨在池邊,墨黑的青絲飄在水面上,精緻的面龐,輕抿的紅脣,凌玉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尊主,凌玉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尊主不管是聽取他們彙報劍殺的事務還是在殺人時,她永遠是冷靜絕情的,從未見過這種讓人憐愛的樣子,輕輕撈起浸在水池裡的尊主,用大毛巾輕輕包裹住那發育良好的嬌軀,心裡有一絲悸動,暗暗用功壓下,真是可嘆,自己自小便習媚術,可面對如此美景,自己居然有些把持不住。凌玉抱起懷裡睡得深沉的人兒,盈盈一握的腰肢,尊主出落的越來越美了,將來會有一位又一位的優秀男兒喜歡他,尊主終將會娶夫,不知道到那時能看見如此嬌顏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