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那點慾望被內心深處,彷彿很陌生的憐憫所取代。他的手依舊陷在柔軟之中,動作只爲扯好她的衣服,完事之後才把手擱在她背上:“你先起來。”
她麻利想起來,膝蓋一痛,又覺胸前風涼,再次往下摔。
他眼疾手快扶住她,可難免胸撞胸的,曖昧死了。她感覺一張老臉已經燙得不能碰了,“我腳軟怎麼辦。”說出的話,更是發顫。
沒辦法,他抱着她完成了高難度站立,旋即攔腰抱起她。不顧鄰居們看好戲的目光,他整理好她胸前的碎布,極盡所能掩護好她,一步一鏗鏘往回走。
沒臉見人,眼下確實餘款冬纔是最好的庇護,她縮在他胸膛裡。從來沒有這麼徹頭徹尾地畏縮過,因爲他有強大到讓人相信的氣場。在他懷裡顛着,她的心才漸漸平和下來,雖有餘悸,但終究不如眼前心安。
關上門,他把她放在牀上,低頭直勾勾看她。
抓好胸前裂得太開的衣料,她怯生生地擡頭望他:“我本來回來吃飯的,可……”
右手食指按住她的嘴脣,他低語:“先去洗澡,我熱熱飯。”
通徹的燈光下,她的狼狽愈發清晰,無論是渾身上下的污漬,還是臉上的擦痕、慌色。
她乖順點頭,翻找換洗的內衣和她的卡通睡衣。
去洗澡的時候,她才發現膝蓋淤青了,之前是走不動,現在緩過勁來,不大動無大礙。她萬分慶幸地清洗着自己的身體,沒有被那個蠢貨玷污。
她要把最好的自己留給最心愛的人。
跟高子傑近乎搏鬥的逃跑過程中,她難免磕磕碰碰,因此洗得比較認真,比較緩慢。等她穿上睡衣一身清爽出衛生間時,隔了一米多的桌子上,已經擺好冒着熱氣的菜。
熱氣氤氳着眼淚,不過她憋着沒哭。坐在椅子上,她才發現一桌子菜賣相真不怎麼樣。一個素炒小白菜,因爲二次加熱菜葉泛黃,鯽魚豆腐湯看着倒是可以,就死豆腐能見着都碎成渣。
“吃吧。”他說完自己拿起碗筷開吃。
她遲疑,看他吃得像模像樣,才動筷。小白菜總有股焦味,鹹淡且適中;魚湯腥氣偏鹹。
不是不能下肚,但是比前幾天的水準,大大下降。本來她這麼一折騰,食慾就不好,加之菜色一般,她勉強吃了一小碗。
“怎麼今天吃得這麼少?”他吃得比她快,見她一直扒拉筷子,扒拉到最後還是剩飯。他以爲她受了驚嚇要多吃點壓驚,不想她沒吃多少。
她推開碗,直言不諱:“你做的飯真難吃。”
聳肩攤手,他回:“沒辦法,氣走了孟香香,王大媽不願意‘教’我做飯了。這是我自己做的。”
果然男人不是下廚的料,不過念在他第一次自己全程下廚做飯,她就給點面子再吃點吧。
“等我下次放假了,我給你做飯送飯去。”她是個投桃報李的好孩子,再次拿起碗筷朝他一笑,“我好笑還餓,再吃點。”
“慢慢來。”
他看她吃飯時,忽然震動,陌生號碼來了一條短信:餘款冬,把小女朋友哄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