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覺在短暫的錯愣後反應過來,道:“喲,這不是四大頂尖高手之首的張皓洋,張閣主嗎?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階下囚啊?”
張皓洋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將羅覺手上的手銬打開,然後擰開白酒的瓶蓋,將兩個紙杯倒滿,道:“咱們有二十多年沒在一起喝酒了吧?”
羅覺活動了一下手腕,答非所問的道:“你把我的異能禁錮手銬打開就不怕我跑了嗎?”
張皓洋笑了笑,道:“有我在,你能跑到哪去?”張皓洋一邊說着一邊將一杯酒遞給羅覺。
“也是,你如果想,我恐怕連從牀上起身都做不到。”羅覺接過張皓洋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張皓洋把酒添滿,道:“燒雞在那,要吃自己撕。”
羅覺也不客氣,撕下燒雞的一條腿,大快朵頤了起來。
張皓洋也不着急,他一邊慢悠悠的喝酒,一邊靜靜的看着羅覺吃雞。
羅覺吃完雞腿,擡起手擦了擦油膩的嘴,道:“你這次來找我,不是爲了老同學敘舊的吧?我勸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告訴你們的。”
張皓洋微微一笑,道:“老羅啊,咱們大學那會你好像天天圍着小夕轉吧?”
張皓洋此言一出,羅覺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不過張皓洋就像是沒看見似的,繼續說道:“吃飯的時候幫她打飯,自習的時候給她佔座,時間晚了偷偷跟着她保護她回宿舍,聽說她想要什麼總是會想方設法的買到送給她,雖然你每次做這些的時候她都會義正嚴詞的拒絕你,而你就好像是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一樣,依舊我行我素,還好當時還沒有舔狗這個詞。”
“你到底想說什麼?”羅覺聲音冰冷的問道。
張皓洋道:“只是在感嘆當時你真的很喜歡她,”
“可是她卻和跟我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了。”羅覺的聲音冰冷到了極致。
張皓洋嘆息一聲,道:“這點上的確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否認,可是我也很喜歡她,當她向我表白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雖然後來我們分手了,但是時至今日,我依舊很愛她,這也是我至今未娶的原因。”
房間外面,地小隊的衆人和龍天擇正通過監控看着房間內所發生的一切,呂輕玲忍不住道:“我是在看偶像劇嗎?太狗血了吧?”
風子陽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道:“別說話,認真看。”
呂輕玲立馬閉口不言了。
房間內。
羅覺道:“小夕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兩次都選擇了錯的人,她永遠都不知道誰是最愛她的。”
“你放屁!”張皓洋突然爆了句粗口,這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爆粗口。
張皓洋的情緒激動起來,手中的紙杯都握扁了,道:“你愛她?你愛她你還在她帶着孩子離家出走之後封鎖她的消息讓別人找不到她?你愛她你還在她病危的時候依舊封鎖消息,以至於讓她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你愛她你還在她死後三番五次的想至她唯一的骨肉於死地?羅覺,你沒資格說愛她。”
羅覺道:“你都知道了啊。不錯,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是愛她,但我無法忍受我愛的女人跟別人在一起還給他生了個孩子,我要報復她。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其實當初那個女同學是我買通的,她根本就沒懷孕,也不是江慶包養的女人,我瞭解她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自己的丈夫有外遇那她一定會離開他的。那個女同學遭遇的那場車禍也不是意外,是我開車撞死她的,這個世界上,最能保守秘密的是屍體。”
羅覺說着,得意的笑了起來,彷彿一位藝術家在向人們炫耀着他最得意的作品一般。
羅覺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了淚水,至於爲什麼流淚,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這個瘋子!”張皓洋轉身離去,再和羅覺多待一秒鐘他都受不了。
走到門口,張皓洋停下腳步,道:“你的手上的人命有兩百多條,那邊已經催着異閣把你移交了,一顆子彈你是逃不過了,這頓酒就當是爲你送行了,畢竟兄弟一場,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死有什麼大不了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羅覺滿不在乎的道。
張皓洋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母親今年已經八十了吧?”
羅覺臉色瞬間變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張皓洋,我警告你,不要動我媽,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動了她,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拉你陪葬!”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羅覺唯一的軟肋就是自己的母親了。
張皓洋:“放心,我張皓洋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線,絕不會對老人家出手,也不會用她來威脅你,你放心。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阿姨,我來照顧。” ωwш_ ttκΛ n_ c ○
“謝……謝謝。”羅覺有些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張皓洋點點頭,走出了房間。
張皓洋走出房間,地小隊和龍天擇立刻走了過來。江刃道:“張叔,原來您早知道寒歌的身份嗎?”
張皓洋點點頭,道:“小夕死後沒多久我就知道了,當時羅覺好幾次想殺了寒歌,都被我暗中擋下來了,原本我是想收養寒歌的,只可惜不符合條件。”
江刃:“那您爲什麼不告訴我?”
張皓洋:“當初我相信了你爸爸有外遇的事情,我氣他,氣他怎麼能做出對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情,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他寒歌的事情。唉!造化弄人啊。”
凌寒歌一直沒有說話,這些發生在上一代人身上的事情足夠拍一部又臭又長的家庭倫理劇了,凌寒歌的確需要時間消化消化。
這時司徒羽握住了凌寒歌的手,兩人對視了一眼,凌寒歌立刻就讀懂了司徒羽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陣溫暖,無論什麼時候,司徒羽都會堅定的陪在自己身邊默默的守護着自己。
凌寒歌深吸一口氣,對張皓洋道:“張叔,我準備好了,可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