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三十七)

嬴政從早朝上下來之後.便回到了永安宮.看見梓笙還在榻上躺着.睡的正香.便寵溺的笑了笑.回過頭對趙高說道:“趙高.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寡人吩咐.不準進來.”

“諾.趙高知道了.”趙高聽完便恭敬地退下了.

嬴政一連幾日不眠不休.再加上舟車勞頓.此時已有些頭暈.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翻身上榻將梓笙攬在懷裡.倒頭就睡了起來.

梓笙突然感覺腰上一緊.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聽見背後嬴政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梓笙放慢了動作.知他定是累極了.不好吵醒他.只能輕輕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幫嬴政把鞋子脫了.給他蓋好被子之後.便去準備些點心和米酒.好讓嬴政醒過來的時候不會餓肚子.

梓笙好一陣忙活之後.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整個咸陽宮被落日染得一片金黃.梓笙端着準備好的東西來到永安宮.看到榻上的嬴政還在熟睡着.無奈的笑了笑.輕手輕腳的坐在榻邊.看着嬴政幾日下來憔悴不已的臉.梓笙心疼的描畫着他熟睡的眉眼.看着他有些消瘦的面頰.一陣陣酸楚從心頭掠過.

梓笙只知道歷史上.嬴政雍城加冠一行.平定嫪毐.軟禁太后.撲殺兩弟.削相呂不韋···當初這史書上寥寥幾筆的描述.梓笙從未覺得這些對一個帝王來說是什麼難事.可是自己有一天真正身處在歷史裡.真正身處在嬴政身邊時.梓笙才真切感覺到嬴政心裡那份掙扎.那份苦痛.那份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絕望和羞辱來的如此深.這些又怎麼能是後世的史書上.寥寥幾字便能夠傳達出來的呢.

梓笙想着.也許這纔是真正的秦始皇.一個被衆多歷史文字所掩蓋下的真正的秦始皇···

梓笙坐了有一會.擔心米酒放涼了.便起身想去把米酒熱一下.剛要離開.卻被一隻大手有力的抓住.一回身.就看見嬴政目光如水的雙眸在自己身上打量.嘴角帶着笑.

梓笙笑了笑.又重新坐下.小聲問道:“王上.睡好了麼.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把吃的拿過來.”

“不必了.有沒有米酒.寡人有些口渴.”嬴政說着就從榻上坐起來.斜倚在那兒.臉色也恢復了不少.說話的聲音也有了底氣.

“嗯.笙兒馬上就去拿.”梓笙摸了一下酒罐.好在米酒還沒有涼.此時喝正好.梓笙便倒了一碗出來.小心的端到嬴政面前.

嬴政斜倚在那.定定的看着梓笙手裡的米酒.手下卻遲遲未動.

“王上.怎麼了.”梓笙看嬴政有些發呆.便問道.

“不如.笙兒喂寡人喝.怎麼樣.”嬴政眉毛一挑.一臉壞笑的看着梓笙.

“好好.笙兒喂王上喝.”梓笙看他這些天這麼辛苦.也不好和他鬥嘴.只能依了他.便提了裙襬.輕坐到嬴政身邊.把碗送到嬴政嘴邊想要喂他喝.

眼看着碗都要到嘴邊了.嬴政卻頭一偏湊到梓笙耳邊.帶着磁性的嗓音極低的說道:“寡人要你用嘴喂.”

梓笙手一抖.臉一瞬間就紅到了耳根.端着米酒在那.一時卻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既然笙兒不願意喂寡人喝.那寡人便喂笙兒喝好了···”嬴政話音剛落.就一隻手拿過那碗米酒.另一隻手一個用力就將梓笙壓在身下.等梓笙反應過來時.嬴政已將那碗米酒一飲而盡.低頭覆上梓笙的脣.溫熱的米酒一點一點從嬴政口中流下來.帶着嬴政特有的味道流進梓笙的口中.溫潤着整個口腔.流進喉嚨裡.溫熱着心房···

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自醉.梓笙被這一吻吻得有些頭暈.嬴政的吻帶着一股攻城略地的強勢和霸道.卻又帶着幾分憐惜和寵溺.讓梓笙一點點沉淪在這個吻中.一點點深陷於嬴政的懷抱之中···

梓笙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嬴政見狀只好不捨得的鬆開梓笙的脣.細細摩挲着梓笙的脣瓣.有些低啞的聲音在梓笙耳邊說道:“笙兒.這幾日.寡人好想你···”

“政.你這一路上.可有受傷.”梓笙擔憂的看着嬴政.生怕他受了什麼傷瞞着自己.

“沒有.寡人沒有受傷.讓你爲寡人擔心了···”嬴政一隻手附在梓笙的臉頰上.輕輕描畫着多日未見得輪廓.那一次次在夜裡想念得輪廓.如今就在自己眼前···

“政.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讓自己受傷···”

“傻丫頭.有你在我身邊.我怎會受傷.”嬴政說着便在梓笙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

兩個人相互擁抱着.梓笙將頭枕在嬴政的胸口上.聽着那心臟有力的跳動聲.梓笙突然覺得.也許對自己來說.現在什麼都比不上嬴政來得重要.只要他能夠平安.能夠幸福.那自己便什麼都可以捨棄.哪怕是永遠都回不去家.哪怕是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良久.梓笙聽到嬴政悶悶的問道:“笙兒.寡人只問一次···”

“嗯.什麼.”

“你會不會永遠都留在我身邊.”

“王上.爲什麼會這麼問.”

“回答寡人.”聽到梓笙的遲疑.嬴政突然拉着梓笙坐了起來.雙手緊緊的鉗住梓笙的雙肩.眼睛裡不斷閃現着從未出現過的慌亂和擔憂.

“···政.我不知道.也不確定永遠有多久.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我愛你.如果可以.我願意留在你身邊.陪你君臨天下.”正如梓笙所說的一樣.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永遠留在他身邊.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一睜開眼睛發現這只是一個夢.看着這樣的嬴政.梓笙不想再去傷害他.也不忍心看着他受傷.而今.梓笙能給他的只有這些.不去欺騙.亦無法承諾···

嬴政擁過梓笙.這一次他什麼都沒有說.因爲他知道梓笙的話是認真的.自己有無法選擇的命運.梓笙亦有.這種自己看不見也摸不着的力量讓自己害怕.因爲它是如此無法掌控.可也正是因爲這種力量.才把梓笙送到自己身邊.

“笙兒.寡人肚子餓了.我們吃些東西吧.”

“嗯.好.我這就去把吃的給你熱一下.”梓笙說着便要起身.

“誒.這種事你怎麼還親自去做.趙高.”嬴政拉住將要離開的梓笙的手.又將她扯回自己的身邊.

“陛下.您醒了.叫趙高有什麼吩咐.”沒一會.趙高就過來了.看見嬴政醒了.本來已經困得都要站不住了.這回立馬來了精神.

“去把那些飯菜熱一下.寡人要和秦姑娘用膳.”嬴政吩咐着.

“諾.”趙高手腳麻利的將這些都端了下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梓笙看他的眼神.帶着幾分驚愕.帶着幾分憤恨···

“笙兒.你怎麼了.”一旁的嬴政看梓笙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

“王上.剛纔那個人是誰.”梓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就是趙高.心存着些許僥倖向嬴政問道.

“趙高.此人心思縝密.又精通律法.就連其書法造詣亦不在李斯之下.是個難得的人才.而且此次雍城之行.也是多虧了他.寡人才能夠安然無恙.”嬴政的口氣讚賞有加.

梓笙來到這裡這麼久.居然把這號人物給忘了.這個在日後決定了秦朝命運的關鍵人物.居然給忘了.若不是他.秦朝恐怕也不會二世而亡.梓笙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於是便脫口而出:“王上.此人留不得.一定要把他殺了.”

這時剛剛端着飯菜回來的趙高走到門口.就聽到梓笙這番話.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下犯着嘀咕:自己從未得罪過她.爲何她要殺了自己.況且這秦姑娘雖不知來歷.但是深得嬴政寵愛.如今若是嬴政真的聽了她的話.將自己殺了怎麼辦.那自己這一輩子豈不是白來這人世間走一遭..趙高繃緊了腦袋裡的那根弦.屏住呼吸.想聽聽嬴政到底是怎麼回答的.

“笙兒.何出此言.”嬴政更加疑惑的說道.

“王上.你可信我.”梓笙的眸子裡帶着一股不可否定的倔強.

“···秦梓笙.你可要知道.寡人最厭惡的便是女人蔘政.今日你說的話.寡人暫且就當做沒有聽過.以後.再也不要讓我聽到這種話.”嬴政突然起身.周身的威嚴瞬發而出.與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梓笙被這樣的嬴政嚇了一跳.也察覺到自己剛纔的不理智.自己不是本就打算不插手歷史的麼.那剛纔這又算什麼.若是嬴政真的答應自己殺了趙高.那秦朝會不會就一直延續下去.如果秦朝一直延續下去.那歷史又將會是什麼樣子.自己所生活的時代還會不會存在.梓笙越想越害怕.好在嬴政沒有答應自己.

“王上.梓笙知道了.剛纔是梓笙不懂事.再不會多嘴了···”梓笙語氣悶悶的.垂着頭.還是有些後怕.

看到這樣的梓笙.嬴政嘆了口氣.摸着梓笙的頭安慰道:“笙兒.且不論趙高是我任命的宮內重臣.就說這次雍城加冠.若不是趙高.恐怕我也不會周全而歸.若是聽了你的話.那寡人豈不變成了無情無義之人.再有.此事若是傳開.還有誰願意留在秦國爲寡人出力.人才士子的心豈不是都被寡人傷透了.”

“王上.是笙兒任性了.”梓笙點點頭.輕聲說道.

“陛下.飯菜熱好了.您和秦姑娘可以用膳了.”梓笙的話音剛落地.趙高就提着嗓子進來.將飯菜放在案几上.

梓笙看着現在的趙高.這麼盡心盡力侍候嬴政.自己真的想象不到.幾十年後.他會毀了秦始皇一手創造的大秦帝國.方纔.嬴政那種強硬的態度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也許.在歷史面前.自己真的太過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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