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年(十三)

梓笙想到這.咬了咬牙.轉身就想折回太醫署.向老太醫要一副墮胎藥.可是走到半路的梓笙卻怎麼都邁不開腿.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一遍一遍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梓笙始終都狠不下心.那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是自己和嬴政的孩子.若是自己真的不要他.那對這孩子豈不是太不公平了.他連睜眼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梓笙從心底裡愛着這孩子.因爲他是自己和嬴政的孩子.是這命運給她的饋贈和奇蹟.

梓笙感受着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寶寶.媽媽不應該不要你的.既然你來到這個世界.那媽媽一定會讓你平安的出生.平安的長大.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

想到這.梓笙擦乾了眼淚.又轉身往清揚宮走.既然要保護好這個孩子.那就不能讓王室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包括嬴政.若是讓嬴政知道了.那麼這孩子就註定會成爲秦二世的犧牲品.如果是這樣.那麼.擺在梓笙面前的路只有一條.那便是離開嬴政.離開這咸陽宮.

一路上.梓笙一直思考着到底怎樣才能離開嬴政.離開這咸陽宮.一想到前些天嬴政知道自己在外面一天一夜時的表情.梓笙心裡面就已經知道到.嬴政是絕對不會放自己走的.如果真的走不了.那這孩子要怎麼辦.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去送死麼..

梓笙千百個不願意.可是再退一萬步講.就算嬴政能夠放她走.那自己的心又如何.從剛開始的想要逃離這裡.再到現在的想要陪在嬴政身邊一輩子的這種奢望.梓笙暗自嘲笑着自己.愛情有時候真的會讓人變得軟弱.變得矯情.梓笙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真有一天要與嬴政分別.那種痛又會是何等煎熬···

梓笙回到清揚宮已是傍晚時分.一到清揚宮門口.就看到一衆侍者一語不發的跪在門外.看這架勢.梓笙也知道.想必是嬴政氣還未消.來找自己算賬來了.梓笙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眼下這種狀況還是自己先和嬴政道個歉.要走的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梓笙踏進了門.看到坐在案几旁盯着自己那把琵琶一語不發的嬴政.還有跪在旁邊有些哆嗦的趙高.梓笙此時心裡也沒了底.

自己從沒有見過那種表情的嬴政.半闔着眼瞼.卻能感覺到從眼睛裡射出的陰鷙的光.似笑非笑的脣角被燈火放大到牆上.忽明忽暗.

趙高看見梓笙走了進來.小聲說道:“趙高見過秦姑娘.”

梓笙點點頭對趙高說道:“趙高.你下去吧.王上這裡由我來伺候就行了.還有外面那羣人.你也一併帶下去吧.留下兩個守衛和侍女便足夠了.”

趙高連忙點頭說道:“諾.諾.趙高知道了.”說着便迅速的下去了.

趙高走後.梓笙靜靜地站在臺階下面.看着臺階上的嬴政似乎並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打算.梓笙深呼吸之後.笑着走了過去.說道:“王上.前些天是笙兒不好.笙兒不應該瞞着王上偷偷跑出去的.讓王上生這麼大氣.還有.還有笙兒最不該···最不該···不該動手打王上的···”梓笙的聲音越來越小.漲紅着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聽到這的嬴政眼睛動了動.仍然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看梓笙.仍然自顧自的坐在那.梓笙現在也有些摸不清嬴政的心情.但是看他沒有什麼動作.便壯着膽子走到嬴政身邊跪坐了下來.想伸出手撫摸一下嬴政的臉頰.輕輕問一聲:“還疼麼.”.

卻不想就在手剛剛要碰到嬴政臉頰的時候.“啪.”一聲.嬴政打落了梓笙的手.低聲說道:“不要碰寡人.”

梓笙一時怔在那裡.看嬴政黑着一張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忽然想到案几上的琵琶.梓笙起身.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哈哈.王上.笙兒給你彈琴吧.這種氣氛最適合彈琴了···”.

梓笙抱起桌上的那把琵琶坐在了離嬴政稍遠的位置上.緩慢的琴音由弱漸強.又由強漸弱.跳躍在十指靈動間.一曲琵琶語.似是梓笙在嬴政耳邊細細的低語.來的溫柔而嫵媚.梓笙在一旁仔細的觀察着嬴政的表情變化.可嬴政卻好像絲毫不爲所動.梓笙小心的按着琴絃.正當行至**時.就見嬴政皺了皺眉.下一秒突然起身.抽出腰間的佩劍將眼前那張案几劈成了兩半.

速度快的讓梓笙傻在那裡.琴音斷斷續續的已經不成調子.此時嬴政緩緩地走向梓笙.那柄青銅劍在地上被嬴政劃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梓笙有些害怕.不知道嬴政爲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難道僅僅是因爲自己打了他一巴掌麼.看着嬴政漸漸逼近的腳步.梓笙的身體本能的往後退.小聲的叫着嬴政:“王上···你···”

嬴政離自己越來越近.梓笙的身體被身後的柱子擋住了去路.只能僵硬的挺在那裡.嬴政慢慢的俯下身子.一點一點逼近梓笙.那雙黑色的眼眸裡如今被燈火映的通紅.嘴角微微上揚着.周身的冷峻讓梓笙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笙兒是在怕寡人殺了你麼.”低低的嗓音帶着幾分嘲笑.此時的嬴政在梓笙眼裡.就像嗜血的修羅.連說話的聲音都像極了詛咒···

梓笙是害怕的.但是卻不懂嬴政爲何會這樣.梓笙擡頭.望着嬴政的眸子.淡淡說道:“王上.如果是梓笙惹怒了王上.那梓笙甘願受罰.只是請王上讓梓笙活着.”

聽到梓笙這麼說.嬴政突然笑的很大聲.扔下手裡的劍.伸手將地上的梓笙提了起來.憤恨的說道:“哼.寡人讓你活着.寡人怎麼捨得讓笙兒你去死呢.只是.今天.秦梓笙.你給寡人說清楚.你和王翦到底是什麼關係..”

梓笙被嬴政勒的難受.雙手握在嬴政的手腕上.困難的說道:“王上.我··我和王翦只是朋···朋友罷了.”

“哼.秦梓笙.你以爲寡人是眼睛瞎還是腦子不夠用.只是朋友.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一天一夜.只是朋友.你可以連做夢都夢到和他在一起.只是朋友.你可以在這咸陽宮裡.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和他卿卿我我.秦梓笙.你在耍着寡人玩麼..嗯.”嬴政雙手一提一落.又將梓笙摔在地上.

梓笙第一時間就去護住自己的肚子.好在這一摔不是很嚴重.梓笙稍微緩了緩說道:“王上.你真的誤會了.我和王翦真的只是朋友.今天只是碰巧遇到而已罷了.”

“碰巧遇到.碰巧遇到還會抱在一起麼.碰巧遇到.你就這個時辰纔回來麼.你知不知道寡人在這等了你一天..”嬴政扛起地上的梓笙大步往內殿走去.

梓笙掙扎着.猜也猜得到嬴政下一步會做什麼.若是平時就迎合他一番讓他消了火氣也就罷了.可現如今.肚子裡的孩子本就有些動了胎氣.又怎麼經得起這番折騰.

梓笙使勁捶打着嬴政:“王上.你快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你真的誤會了.我和王翦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啊.”

不多時.梓笙就被重重摔在牀榻上.嬴政用身體將梓笙緊緊桎梏在身下.說道:“王翦.難道你不應該叫他王將軍麼.嗯.”說完雙手一扯就將梓笙腰間的束帶扯了去.

梓笙拼了命的阻止着嬴政:“王上.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笙兒求你了.不要這樣.”

嬴政纔不管梓笙如何抵抗.用力的撕扯着梓笙的衣服.說着:“不要這樣.哼.你是寡人的女人.寡人自然想怎樣便怎樣.還由不得你來決定.”

梓笙雙手護住自己的衣服.嗚咽着說道:“王上.不要這樣.笙兒現在不可以···”

“閉嘴.”嬴政用一隻手將梓笙的雙手牢牢鉗制在梓笙的頭頂.另一隻手粗暴的扯開梓笙身上僅剩的衣服.那雙眸子裡滿是怒火.難道她秦梓笙寡人就再碰不得了麼.嬴政越想越氣.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重.喘着粗氣對滿臉淚痕的梓笙說:“秦梓笙.你知道寡人最恨的是什麼嗎.是背叛.”

說話的那一瞬間.嬴政狠狠地一挺身貫穿了梓笙的身體.強橫霸道.絲毫不顧梓笙的反抗.梓笙被這突然地動作弄得幾乎暈厥.可隨後迎來的卻是嬴政更用力的更快地動作.梓笙痛的已經發不出聲音.死死咬着牙.偏過頭不去看嬴政.眼裡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

嬴政擡頭看着梓笙.強硬的掰過梓笙的臉說道:“看着寡人.”梓笙緊緊閉着眼睛.不想看到此時的嬴政.不想面對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性的嬴政.只是硬生生受着嬴政這一次次近乎讓自己暈厥的動作.爲了肚子裡的孩子.梓笙再大的痛也要受着.

“寡人命令你睜開眼睛看着寡人.你聽到沒有..”嬴政近乎低吼般的在梓笙耳邊說道.

“王上···你爲什麼就不能相信我說的話.”梓笙睜開眼睛看着嬴政.哀求般的低聲說道.

“相信.寡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嬴政冷笑着.慢慢停下了動作.看着牀榻上已經筋疲力竭的梓笙冷哼道:“哼.才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了了.還是···”嬴政冷幽幽的在梓笙耳邊說道:“還是你白天和王翦太過盡興.”

本已經一絲力氣都沒有的梓笙聽到嬴政這麼一句.心底頓時炸裂開來.憤怒、委屈、不甘.順着血液流遍全身.梓笙瞪着嬴政.擡起手作勢就要給嬴政一巴掌.可手剛剛舉起來就被嬴政抓住:“怎麼.還想打寡人麼..秦梓笙.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梓笙甩開嬴政的手.奮力的坐起來.看着嬴政.冷冷的說道:“既然王上不相信我.那就請王上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嬴政氣得一把鉗住梓笙的肩膀.迎着火光看見梓笙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低垂的眼瞼被長髮掩去了大半.額上的冷汗還有臉上的淚水融在一起.整個人此時猶如布偶一般.任由自己擺弄.

看見這樣的梓笙.嬴政皺了皺眉.低低的說了聲:“永遠給寡人記住.背叛寡人就要付出代價.”說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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