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我,快去啊。”夏久在一旁柔聲地催促着。
蘇清歡咬了咬牙,擡腳邁步。
“等一下!”遠處一道女聲傳來,接着數十個白球從外面被扔進院內,白球炸開,騰起一團白霧,瞬間就蒙了所有人的眼睛。
“保護帝君,快!”
“保護帝姬!”
不知是何人突然襲擊,所有人都亂成了一團。
眼前全是白茫茫的霧氣,什麼都看不清楚,蘇清歡小心的往夏久的方向靠近,忽然,覺得背後一陣涼風,她立馬警惕起來。
“小歡別動,是我!”背後的人躲開她凌厲的掌風,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別出聲,跟我來。”
蘇清歡跟着那人出了院子,到了一條僻靜的街道。
“師孃?是你嗎?”蘇清歡簡直不敢相信,蘇冰現在就站在自己的眼前,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容貌沒有改變分毫,依舊是那麼的豔麗出衆,一顰一笑透着一股惑人的風情,只是此時,她眼神嚴肅,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蘇清歡心裡咯噔一下,“師孃,我不是故意冒充你女兒的。對不起。”
這麼多年,蘇冰都沒有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了,她一定是在怪她。
蘇清歡沒了底氣,愧疚地走到蘇冰的面前,“師孃,要打要罵,清歡甘願領罰。”
“你說什麼呢?”蘇冰一伸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我沒有因爲這種事情要怪你,我把黑蠱鈴交給你的那一天,就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女兒。”
“師孃……”蘇清歡眼裡只剩下了感動,已經更深的愧疚。
“好了,好了,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蘇冰側過頭去,“你今天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蘇冰的錯,要是能解了你身上的毒,就算你真的頂了薛蔓的身份成爲小煙國的帝姬也無所謂。只是小歡,你不能讓十大毒司給你解毒。”
“這是爲什麼?”蘇清歡不懂。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應該看到十大毒司手裡的柺杖了吧。”
“嗯,看到了。”
“那個柺杖是空心的,裡面養着的是小煙國最珍貴的黃金蛇,只要轉動杖頭的蟾蜍就可以放出這天下間唯有的十隻黃金蛇,黃金蛇劇毒無比,偏偏又是解毒的奇珍,它們不只可以用毒牙下毒,也可以用毒牙吸毒,把吸來的毒物據爲己有。”
天下間竟有這麼神奇的毒蛇?蘇清歡還是第一次聽說,“師孃的意思是他們打算用黃金蛇來幫我吸毒。”
“沒錯,你身上的毒黃金蛇可以完全吸走,可這事遠沒有這麼簡單,黃金蛇只吸一種人的毒。”
一種人?“什麼人?”
“小煙國皇室嫡親血脈之人。”
“什麼!”蘇清歡渾身一冷,若是剛纔沒有蘇冰出現,她現在恐怕已經死在蛇口之下了,她不是小煙國皇室的人,黃金蛇不會給她吸毒的。
“黃金蛇與其他蛇類不同,他們以血爲食,數百年來小煙國都是以皇室血脈飼之,久而久之,它們只認皇室嫡親血脈之人,對於其他人,它們露出的只會是毒牙。”
“怎麼會這樣?”蘇清歡心跌落到了低谷。
蘇冰無奈道,“要是這個辦法有用,我早就帶你來小煙國了,也用不着到處尋找解藥了。幸虧我這幾年一直在小煙國,一聽說小煙國的帝姬回來了,我第一反應就是你,還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一切都晚了。”
“師孃,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黃金蛇只認皇室血脈,她蘇清歡無論如何是不能依靠黃金蛇來解毒的,有解毒的辦法她卻不用,旁人一定會懷疑她的身份,看來,小煙國,她是不能待下去了。
可一想到夏久,以及在小煙國認識的其他的人,蘇清歡又有些割捨不下。
“這麼多年,我走遍大江南北,還是覺得只有在這裡能找到你的解毒之法,小歡,你就先借着薛蔓的身份留在這裡,我想沒有黃金蛇,也一定有其他辦法的。”
“這不行,”蘇清歡趕緊拒絕,“爺爺一心想用黃金蛇給我解毒,我要是拒絕,他們會懷疑我的身份的。”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什麼辦法?”
“我雖然是在外面長大的,但對小煙國的一切瞭若指掌,娘曾經告訴過我,黃金蛇有一最大的弱點,一旦聞到天南星的氣味,就會陷入冬眠,沒有幾個月是醒不來的,若是強行喚醒了它,它的脾氣會變得異常暴躁,根本不聽任何人的命令,這也是爲什麼十大毒司一直把黃金蛇養在柺杖中,就是怕它們嗅到天南星的香氣。”
“師孃的意思是,等毒司把黃金蛇放出來之後,用天南星讓黃金蛇陷入冬眠嗎?”
蘇冰嘴角一勾,笑道,“聰明,黃金蛇一旦冬眠,任他是誰都沒有辦法了。我剛纔趁着他們看不見,把天南星粉末抹在了柺杖的唯一的通氣口上,恐怕現在,那些黃金蛇都已經冬眠了。”
蘇冰的武功比不上薛青,可輕功確更勝一籌,只是蘇清歡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冰的輕功會這麼厲害,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居然做了這麼多事情,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師孃,謝謝。”
蘇冰笑了笑,“小歡,你就安心的在這裡當你的帝姬,其他事情你不用想太多。”
“不行的,我終歸不是薛蔓,現在帝君的身體很不好,隨時都可能……”說到這裡,蘇清歡心口一塞,她堅決地說,“他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可是我沒有辦法擔起小煙國的責任。我不是薛蔓,也不是他們的帝姬。”
蘇冰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小歡,不要想這麼多,不是還有我呢嗎?你擔負不了的,我可以來擔負,你只要一心一意把你身上的毒解了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
“師孃……”蘇清歡記得清楚,薛青說過,蘇冰是個極愛自由的人,不然,當初毒王谷被滅,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回小煙國,可今天,她卻爲了她要回小煙,“師孃,其實你真的不必如此的,當年的事就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