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想不起熟在哪,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的樣子...
病怏怏的少年慢騰騰挪開,我沒好氣的甩甩手,可等看清四周境況時,我卻呆住了。
擦...沙漠啊...
荒涼,赤露露的荒涼。我走南闖北有段日子,卻從沒見過這麼荒涼的地方。
這裡不是沙漠,卻盛比沙漠。方圓百米內,看不到一絲絲黃以外的顏色。大地是乾涸的,就像很長時間沒見過水的龜殼一樣四分五裂。烈日炎炎烘烤在上面,坐着都有點燙屁股的感覺。
話說...玉臺呢?
媽蛋,我的逆流尺呢!?
日,葫蘆都不在了,哪去了?
“小哥哥,你醒了?太好了!”暮然,一個稚嫩的孩子撲進我懷裡:“哥哥說你已經餓死了,嚇死我了...”
我低頭一看,心裡當時就不是滋味。
這孩子看着有十一二歲,眼睛大大的,很清秀,可他此時卻瘦的連猴子都不如!面黃肌瘦,破抹布一樣的衣袖下面,那隻手就跟麥稈子一樣細,你稍微一提,皮就直接從骨頭上拽上來,一絲絲脂肪都沒有。
“喏~這是哥哥昨天給我的,可好吃了。我沒吃完,他不讓我給別人吃,讓我自己吃,你悄悄裝起來,晚上吃,他就不打你了...”
接過小男孩遞給我的紙包包,我打開一看,眼淚差點流出來。
螞蚱腿...細細的,兩三根...
壓抑了好久,纔沒讓眼淚流出來,我不由得站起身向四周又看了眼。
天哪,這裡怎麼了?饑荒?
只見除了倆少年兄弟外,在我身後,還躺着三四十號人的樣子,穿的都破破爛爛,有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有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更多的,是些女人和孩子,個個面黃肌瘦,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蔚藍的天空沒有格子跟麻雀,只有漆黑的烏鴉盤旋在衆人頭頂,就等活人走後,吃那餓死或病死的死人...
”這裡怎麼了?“我不由問了句。順手從兜裡掏出牧野陳子健烤肉時給我的小水瓶,裡面還有半口水的樣子。
小男孩舔舔舌頭,眼裡都是渴望,卻沒喝,而是把小水瓶裝進兜裡。
然後仰起頭看着我,撓撓小腦袋瓜,說:“小哥哥你失憶了麼?乾旱啊,我跟哥哥是李家川的,你是陳家溝的,昨天兩撥人彩匯到一起的,往嘉峪關走...”
擦,果真是...我特娘還真是衰神附體,尼瑪好不容易來個時空大穿梭,這身世,眼看是比以前更差了啊...
不過話說,這是哪??嘉峪關...是黃土高原大甘肅麼?不過看他們身上穿的,好像不是古代啊。有幾個都穿的襯衣和背心,這應該是近現代纔出現的款式。
“小天,過來!讓我說幾遍、別跟陌生人說話!”
剛纔坐在我手上的男孩,突然臉一拉,喊了一聲。
原來這小孩叫小天。
“小哥哥纔不是陌生人!昨天他還給我水喝呢~”
給水?你是不是記錯了啊擦,我纔剛來啊...
“一捧水就能把你賣了?哥一人帶你這麼久咋從沒見你跟我說過好話呢?”男孩咧咧道,還不太友好的瞪了我一眼:“你過來!搞清楚狀況,現在是饑荒,人吃人的時候...”
人吃人...形容的真特麼貼切,這一個個都餓得潛心貼後背,如果真在這一片黃土高原上找不到吃的,爲了生存,人吃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不要!”
小男孩很倔,有點逆反心理的感覺,看得出他哥平常還是挺慣着他的,常捱揍的老弟不可能在老哥面前這麼拽纔是。
而那少年卻有點急了,他看我的眼神除了敵意,還有一絲懼怕。
好警惕!
看得出他是個有很多苦痛經歷的少年,莫非兩個都是孤兒?
當時的我想的太過簡單,直到幾個月後,我才發現,他們倆的身世,遠遠不止孤兒如此簡單。複雜到,跟我整個人生,都有密不可分的干係...
少年見弟弟賴着我不肯過去,生怕我做出點啥事來,急的衝過來拽他,結果小男孩下意識就往後跑,正好絆到一難民腿上,當時就重重摔在地上,身體太虛弱,緊接着,就暈了過去...
少年當時怔怔的站在我面前,眼睛瞪得老大看他弟弟,趕緊彎腰測了下他鼻息,確定他還活着後,呼了口氣長氣。
緊接着,卻猛衝我揮來一拳。
“雜碎!!都是你害的!要我弟死了,老子生撕了你!”
我順勢躲了過去,捏住他的拳頭,眼對眼鼻對鼻。毫不懼怕。
“你省省吧你,現在是饑荒!浪費任何體力就是在浪費生命!我就站這讓你打,你覺得划來打嘛?”
少年脾氣很大,不過腦袋卻不鈍,看了眼他弟弟後,冷哼一聲鬆開了拳頭。
看他守着弟弟焦急的模樣,我急着尋找逆流尺跟葫蘆的心情也鬆開了,無論如何,得先找東西填肚子,活下去才行!要不然這太陽曬着,連個樹蔭都沒有,等水分蒸發幹,找什麼玉臺,等死算了。
“有東西吃麼?”我不由問了聲。
“嗨,你這孩子是真曬傻了吧,就這麼一條路,王家村、牛家寨,還有那柳家山的人,前前後後都走過幾十波人了,樹皮都剝光了,翻三層土你連只螞蚱都找不出來,哪有的吃哦~”一個黑鬍鬚的三角眼老頭,皺着臉用草帽邊扇風邊說:“哎!都是那***縣長造的孽,俺們這片旱災都半年了,政府一開始就撥了款項來調水,讓那***捲了款子逃掉了哦~逼得俺們是背井離鄉,都不知剩下的年頭還有沒有機會能再回去拜拜老母親,哎,都是俺這村長的錯哦~”
”可別這麼說!”一白髮蒼蒼的老大娘,瘦的皮包骨,話都說不清,但還是堅持說:“天要俺們死,誰有辦法噻?要不是你老陳頭帶俺們出那溝,俺們到現在還傻愣愣等着縣長的水渠嘞,哎,能撐着活到這都拖你福嘍,你哪有錯嘞?就是、就是可憐我那孫子,長這麼大,都還沒來及看他城裡的狠心爹孃一眼,就、就死了,嗚...嗚嗚~”
老太太說着說着都哭了,而我心酸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貌似熟睡的小孩身上,冒出一股藍煙,木訥的魂從裡面鑽出來,緊接着,就斷了氣...
幹!!
不能等下去!不能坐以待斃!媽的等就是死,必須找東西吃,掘地三尺也得找出吃的東西來!
我一眼掃過去,這的人幾乎都是軟趴趴的,也就那少年,看着還有點力氣。
“喂一起找東西吃?”
少年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當時有點悶,不悅道:“最煩你這種有親人守護還坐以待斃的,你弟弟這不是摔得是餓得,你自己也清楚吧?再餓下去,你就削自個肉燉肉湯,都救不活他!”
少年沉默了幾秒,露出難色。
“可這連棵草都沒有,哪找吃的啊?”
我說你別管,我自然有辦法,跟着我就是。
說的豪氣,其實我自己心裡也在打鼓,你說抓鬼降妖我擅長,找吃的麼...算了,死馬當活馬醫。
“老爺子,您知道這附近哪有河麼?”
老爺子苦澀的笑了下:“你這娃子就是傻嘞,乾旱嘞,哪來的河哦?倒是,俺們前面走過的那嘎達,有個水窪子,裡面的水啊,都紅嘞,喝不成,有毒呢!”
聽完,我心裡多少有了目。
天無絕人之路!
管他水能不能喝,有水的地方就代表還有生機,老子還要找逆流尺,找到了想辦法把我弄回現代。絕不能平白無故餓死在這!掘地三尺,我也得找出吃食來!
“對了,你叫啥名字?”
“......”
“...我叫李嘯博。”
(看到這,有意見的都在書評區提哈,另外我知道這可能風格有點變了,下面幾章也是,這是爲這次劇情展開必不可少的鋪墊,馬上就要進入正軌了,原本阿空是想快點進入主題,就穿梭古代,找到啥高人教功夫啊,撿到啥法寶啊快速提升實力,再挖掘點不爲人知的秘辛什麼,但我想想,這太俗套了!誰都想到,我倒是輕鬆,揮筆就能來,洋洋灑灑好幾萬,但對不起讀者啊,要寫就寫劍走偏鋒的...所以提前了年代,構思了新的銜接劇情,絕對是意想不到的,與前文百分百貼合的劇情...另外,阿空寫的這些情節,都是結合現實經歷細細揣摩過的,一定有意思!再次跪求大家留書評!每一條我都仔細看的!!求寶貴意見跟評論,好的阿空給你們衝會員以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