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道,大黑,大黑!?媽的,讓他別喝那麼多...老張你去瞅瞅他咋了,媽的...嗯?老張你特麼糊塗了嗎?沒聽到我說話?”
沙皓喊了半天都沒見那人有反應,當時就火了,可他轉過頭,那個叫老張的正咧着嘴,十分詭異的衝他笑着。
沙皓呆滯了下,緊接猙獰着過去就給老張一腳,罵他是不是在笑自己?而我則看到一抹黑影被他給踹了出來。
鬼上身,並不是只有我們修道人纔有法子救的。因爲鬼上身就代表鬼需要嵌入被上身之人的魂體,這就像一顆釘子掛在大小不合適的窟窿眼上一樣。如果此時被上身的人,通過五感,感受到足以刺激到靈魂的感覺,被鬼鎮壓的靈魂就會掙扎,也會因此將鬼排出去。(例如出其不意拍擊背部)所以沙皓,無形中救了這老張一把。
老張愣了下,捂着被踹疼的大腿走進隔間,四周漆黑一片,他踩在黑子燒焦的手上也渾然未決,咔吧咔吧拉着電閘,發現沒用後拿了手電筒走出去。
“沒用啊皓哥,好像燒壞了...”
“壞了!?特麼的,老子明天就讓裝修隊吃不了兜着走!媽的...”大少爺抱怨着,卻突然摸了摸身體抖了下:“媽的,哪來的風,好冷...”
“風...額。”
老張一臉茫然,他當然感覺不到風,因爲本來就沒風,沙皓覺得冷,只因爲那個女鬼此刻,就靜靜的站在他身後面...
“去把窗子關了老張。”
老張點點頭,大步流星的往陽臺走,而就在這時候,別墅外的我卻心肝猛地一緊。
你們有沒有過明明走得好好的,卻突然腳歪掉。或者半夜上樓梯時突然感覺腳重了不少?有時候,是正常現象,但有時候...是鬼拽着你的腳跟。鬼摸不到肉體,但能觸碰到魂體,拽住了你的靈魂,身體當然會受到影響。
當時我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就眼看着那女鬼的腦袋,從沙皓身後飄了出來,直落在老張腳下面,老張的腳踩進女鬼黑長的枯發裡,卻渾然未決...
他大步子邁出去的腳,當時就難以察覺的小了一絲,就是因爲這一絲,原本該踩在臺階上的腳尖,正頂在了樓梯側面,當時老張整個人就一個趔趄,摔了出去。陽臺的護欄是很低的,老張個頭卻很高,下腰抵在欄杆上,立馬就翻了出去。
原本,二樓而已,無足輕重。
可是,在陽臺外面,掛着一根裝飾用的金鍊條,老張當時貼着牆壁往下掉,脖子,就正好纏在那金鍊條上。鏈條當時就緊緊將他脖子勒住,把老張吊在上面,他掙扎着,卻喊不出聲音來。眼珠子急的像要瞪出來一樣,整張臉在窒息下猙獰,扭曲,最後...
吊死了,那雙蒙了灰的眼正死死盯着門院大門,就像在警惕世人,別進這座凶宅...
他就掛在那鏈條上,掛在沙皓家陽臺外,跟剛纔那鏡子裡的一樣,隨着陰風陣陣,一晃、一晃的擺動着...
嘶...
坐在別墅外的我,當時就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以前我總覺得惡鬼以下的鬼,根本不足爲道,直到今天我才發現那是因爲我命好,碰到了師父教會了我天眼和抓鬼的法術,不然要換做普通人,一個小小的影響,就足以讓你極度詭異的死亡...在鬼物面前,人,是脆弱的。
就像沙皓,兩個同伴已經無聲無息的被害死在自己房間,可他,還渾然未覺...
他還在裡面抱怨着,一邊踢打地上無辜的女孩兒解悶。渾然未發覺背後鏡子裡,有個女人,正撫摸着自己半面被砸扁的腦袋。我似乎能看到,沙皓下樓,摔倒,然後撞在樓道花盆上,滿臉扎滿花刺,脖子被撞的扭折,腦袋,被撞碎的景象...
“呼~死的差不多了吧?走了,該出馬嘍~”
“啊??我還沒看夠呢,下面纔是重頭戲啊,我想看看沙皓怎麼死的...”
師父當時就揍了我腦袋一拳:“看你大爺!那倆打手是從犯,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得了,大頭兒必須移交法庭審判,陽間的事兒,陽人管,懂不!?”
諾諾的答應一聲,我跟師父起身就從牆上翻了進去,這沙皓可能是“官”大氣粗,覺得沒人敢害他,連一樓窗子都是大開的,我跟師傅竄進去,上樓的時候,剛好看到沙皓,和匍匐在他腳下的女鬼...
“嗯?你們特麼...”
“地藏術,鬼震!”
悶哼一聲,我當時就發動了從地藏術集裡學到的第一個地藏術,鬼震,一股無形的源自靈魂的波動,剎那間以我身體爲中心擴散而出,沙皓腿軟了下差點因爲魂體被震而摔倒,他腳下的女鬼,卻慘嚎着被我震飛了。
“怎、怎麼回事,你們特麼想幹嘛?知、知道我是誰不?老子是公安廳廳長的...”
“兒子對吧?呵呵,我看你特麼像一坨屎你知道不?”師父叼着煙,冷哼一聲,卻又不想逞口舌利,擺擺手,示意讓我自己搞定,自己則一臉豬哥相的走向那個女孩。
眼看這沙皓擡手要打師父,我冷笑一聲:“先別急着打人吧,你這都死倆人了你知道不?呵呵,要不信,先看看你身後唄...”
沙皓手擡在半空,不屑的冷哼一聲,邊罵我騙術低能,邊輕蔑的轉過頭,可當看到身後一個兩眼翻白渾身白衣的死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後時,他腿一軟,當場倒在地上。
“呵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沙皓,你仗着自己父親權大氣粗就囂張跋扈,非但***了女孩,還下殺手弄死了人家,你的心腸可真是狠呢...呵呵,就不知道現在你還能不能再那麼狠了。”
淡笑一聲,我走開了。悄悄在他身上佈下一個邪不能侵的絕氣陣後,一腳就把他踹那安電閘的隔間裡,當他摔倒在被電焦的黑子屍體旁時,腿子一抖,黃橙橙的尿水當時就從襠下流出。尖叫着身體卻怎麼也移動不了,嚇軟了。
這就受不了了啊?呵呵,還差得遠呢!***,死罪等着法官判,活罪,老子現在就讓你受夠!
當時我一把就把門關住,用地上那套繩索牢牢綁住了,然後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看師父擱那女孩裝情聖。耳畔,則響徹着不斷攀高的尖叫聲,撞擊聲,和詭異的笑聲。
等那女孩衣服穿好的時候,裡面已經沒動靜了。
擦,這才幾分鐘,這傢伙心理素質也不高啊...
冷笑着解開繩索打開門,沙皓已經躺倒在他的尿液裡,兩眼翻白口吐白沫了,這是魂體震盪即將出體的前兆,如果我撒手不管估計兩分鐘他就得嗝屁。
真想這麼做呢,哎...
無奈的利用魂力安撫他魂體的震動,等他醒來,我當先啪啪抽了兩記大耳光。
“爽不?”
沙皓還有點懵,等視線重歸焦點之後,他哇一聲就哭了出來。求我救他。
我冷笑一聲,瞥了眼師父,直看到他悄然從褲兜裡掏出錄音筆纔回過頭。
“很好,救你沒啥問題,畢竟是你老爹掏了錢的。但人有人道,鬼有鬼法,你殺死了這個無辜的女孩,她的鬼魂就帶着怨氣,會一直糾纏着你直到折磨死你爲之!這我也沒法子,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將自己的罪行在她面前再闡述一遍,然後真摯的賠禮道歉,如果夠真誠,她就會原諒你,畢竟人家也趕着投胎呢沒時間在這跟你瞎哼哼。”
“切~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我狠狠剜了師父一眼,還好這沙皓還有點神志不清沒聽到。他呆滯了下,又問了我同樣的問題,我不厭其煩的重新敘述一遍後,他頭跟幫浪鼓一樣使勁點,因爲那女鬼測就懸浮在我的身後。
修道人,不管利用法術還是鬼魂,都是很容易作弄普通人的,這也是爲什麼政府要在陰陽圈人足夠斬妖除魔的情況下,還組建龍組的原因,就是爲了“以靈制靈”,約束我們修道人,不過今天他們可管不着,下嚇幾下而已,沙皓把之前的罪行全招了,罪證都存在那支錄音筆裡,甚至通過我引導,他還說出了自己老爹包庇自己的行爲,就不知這個能否讓上級城裡專案組對這個“老虎”進行徹查了,如此知法犯法,相信他一定還有過更嚴重的腐敗罪行!
單單聲音是不夠的,我還以超度罪惡爲名,令沙皓找到了他藏在別墅裡,當初打死女孩的鋼管。這上面滿滿都是被害人和他的血,足夠定罪了。
“呵呵,你做的很好,態度的確很真誠呢...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回答清楚,女鬼就會解脫,離你而去...”
“嗯嗯嗯!”
“呵呵。”我冷笑一聲,緊接着,臉色卻驟然變冷:“說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殺人滅口,害死蔣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