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老先生,您要的“高級“人士,我給您帶來了…”
“哦?呵呵,是有多高級啊?”那矮小身影聞言,面上帶着虛僞的笑意,微微側身。他這身子一側,我當場就懵掉了…
我頂你個肺的…
鐵、鐵真啊!!?
沒錯,眼前正跟賣茶老太太對掐的死老頭,居然尼瑪就是後世的鐵真!他比後世看起來還要矮上那麼半寸,加上背上大到出奇的鐵錘看起有些滑稽,可那渾身硬實的像個怪物般的肌肉,卻讓一干路人沒人敢對他笑出聲來。
面上鬚子黑白相摻,原本是一張很憨厚的面相,唯獨那雙小眼睛透着絲商人的狡詐。
他一看到我跟將邪倆,那雙小眼頓時能放出光來。一上來就很不客氣的摸東摸西。
“嗯,小娃娃內力不錯,經絡暢通,還有這身皮肉,硬實啊!”
“呵呵呵,多謝前輩擡愛,我…“
“可惜就是長的醜了點,跟鞋拔子一樣。”
…
你大爺的…我鞋拔子臉你特麼還大醃菜石頭臉呢!
滿臉不開心的白了他一眼,小老頭也不在意,走過去又摸將邪,完全不在意他一臉要吃人的表情,挑眼叉腰道。
“你這小生就強多了,身子硬朗,經絡寬闊,是個好苗子,最主要長的俊俏!就是這身破衣服也忒磕饞了,窮吧?買不起新衣裳?呵呵沒事,你三生修來的福分讓老子看你順眼,那就勉爲其難收你當個小助理,以後跟老子鐵真混,保證你吃…”
“咳咳。”
將邪咳嗽一聲,有意無意拂起衣角,露出腰上纏繞的一隻羊脂玉牌,上面龍飛鳳舞刻畫着一個“幽”字,這是幽冥殿只有殿主、和兩位太祖家族纔有資格佩戴的物件。
小老頭眼神呆滯了一下,然後…
然後特麼居然拍了我後腦勺一巴掌!
“跟你說話呢聽沒聽到啊?沒禮貌!”
“我去你大爺的,我特麼…”
“咳咳,小黃…”
“…”
“呼…算了,老爺子您就別跟我們扯皮了,說吧,你在哪看到我家小天的?”
鐵真沒回答,只是腆着一張欠揍的冬瓜臉四十五度角望天,熟知他摳門到死超級愛佔小便宜的我只是悶哼一聲,隨手扯出一毛大鈔遞給了老太太。
“呵呵,這多不好意思啊…”腆着張冬瓜臉,鐵真看我面沉如鐵,自知我沒功夫再跟他耗,思索一會,說就在這茶攤碰到小天他們的。
“當時那個戴面具的小娃娃吵着嚷着要喝水,那個大人見別人都在看他就答應了。他坐在我旁邊,老子慧眼如炬,一眼看過去就感覺他妖氣沖天!就在後面尾隨了一陣子。”
小冷?
思索片刻,我咧嘴笑了一下。小冷就是聰明,這是刻意留下行蹤讓我去救他們。
“那他們去哪兒了?”
鐵真飲口茶水,兩眼泛着狡猾的光芒:“告訴你們也成,但有個條件,就是我必須跟你們一起去!那小子走的時候順走了我的錢包,裡面可有仨二十元大鈔!必須討回來!“
…
…….
你特麼在逗我!!?堂堂一代妖仙申公豹,會偷你丫一小錢包??你當我是棒槌呢??
“我不信,老爺子,您到底有啥目的,就明說唄?“
“呵呵,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老子樂的清閒自在。”
看着他一臉無所謂的老無賴表情,我眉頭一挑,試圖猜出他到底在打什麼鬼算盤?思索一瞬,心裡就有了答案。
“你怕不是爲了那幾個小錢吧?你,是爲了它身上的一件寶貝。這寶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龍靈珠?”
“我說的對麼,鐵真前輩?”
“嗯!“一聽我叫出他的名字,本還算慈祥的面目頓時變得猙獰非常:“小子,你…”
“遊遍五湖四海、遍尋奇寶異珍;探查龍潭虎穴,安我遊行爲真。前輩,小弟我年輕時有幸當過幾年遊行商人,在我們這圈子裡誰人不知您鐵真前輩的名號呢?話說我當年還在師父帶領下見過您一面呢,只是那時太小,你記不起來了吧。”
“那個妖怪修爲特別強大,變成人形、妖氣內斂。我一起的斬妖人都認不出來。你說你一個遊行商人,是怎麼一眼就能看出那傢伙妖氣沖天的?他也不沾染人間焰火,不可能偷您錢,那您反而要找它的話,就只可能是感受到他身上龍靈珠的氣息了。呵呵,所以晚輩斗膽,就臆想了下您的真實意圖,不管對錯,見怪莫怪。”
看着我的笑臉,鐵真突然砸吧一下嘴:“老子居然看走眼了,應該收你做我助理纔對!你小子有做奸商的潛力。”
…
我怎麼感覺這是在罵人呢??
就這麼幾番調侃,也算是跟這前世的鐵真再次打成一片。話挑明瞭他也不再虛掩,答應帶我們去找申公豹。他要寶物我要人,也算是場交易。
雖然將邪坦言小天的命比他的計劃重要數倍,但我還是沒讓他跟着。因爲將邪身爲仙體,申公豹對此感查卻是極爲敏銳。還不如撇下做自己的事去。
掛念着陰曹地府的謎團,他沒堅持,只是讓我回頭去幽冥殿找新的文泰斗拿些紙幣籌備。離開後,我呦不過小恩和嘯博,只能讓他倆帶着盒子一同前往。
按照鐵真的說法,當時申公豹出了茶攤一路西行,他尾隨其後直接跟出了黃山。到人跡罕至的地方,申公豹全力急行,速度遠不是鐵真這小短腿能跟得上的了。不過他說當時小冷嚷着在茶攤喝茶的時候,在桌下悄悄丟了幾搓黑毛,應該是之前掙扎時從申公豹身上撕下來的。
直出了黃山市,小老頭才把這挫堅如鋼針的毛髮拿出來,他對着天空吹個口哨,不多時飛來一隻全身灰羽,像貓頭鷹、嘴卻跟老鷹一樣彎曲的鳥兒來。
這是靈鳥,以前高洋就養着一隻。
靈鳥對妖物殘留的妖煞十分敏銳,只要嗅一下這黑毛的氣味,就能一直追蹤空中殘留的氣息爲我們引路。叼走黑毛後它一路西飛,鐵真也就讓我們別管去哪,只管坐上往西走的火車一路跟着靈鳥,等它停下或改變方向的時候我們再轉車。
當然,車費得我掏…
坐在火車上,看着嘯博跟小恩各自背對着頭神情不悅,我感覺很悶燥。掃一眼緊盯着窗外於長空疾飛黑點的鐵真,我突然感覺有點疑惑。
“小恩,現在是几几年?”
“八四年吧…你問這個幹嘛?”
“沒事…”
表面淡漠,我心裡卻思緒萬千。
84年啊…離後世傳聞中,師父攪動起陰陽圈大戰、乃至害的衆叛親離的時間,也不過差三年而已。真不知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到底是怎樣的事情才能引發如此嚴重的後果?
另外,8當年伐紂在皇陵第一次見到高洋的時候,是99年,離現在也就是十四五個年頭。而當年看高洋的面相身高至少也得有個十七八,我記得當初他跟我說他沒爹沒媽,是從小跟着鐵真的,那怎麼…
“額,老爺子,問您個事唄?”
“掏錢免談,老子身上一毛都沒有。現在後悔車費也不退,你特麼還得付老子回家的錢!”
“…”
“額,不是、我是想問,您認識高洋麼?”
“羔羊?”
他雙眼亮起一絲光華,不由讓我心頭一喜,可緊接着…
“你咋知道我愛吃涮羊肉的??”
“…“
“算了,您就當我啥也沒說…”
撇過腦袋,我想看來此刻的鐵真還沒有收高洋做徒弟。當然也不排除他這是刻意隱瞞,這老摳門,太精了。估計到現在也不怎麼相信我。
火車一路西行,中間只轉了一次車,但天上靈鳥的方向就從沒有變過。直到到了青海才稍微變化了一絲角度,我們也就跟着下了站。租了輛綠皮車,跟着趕了半天路,靈鳥,就落了下去。
“就是這兒了。”鐵真咔嚓吞掉手上的碳烤羔羊肉,眼神有點凝重。
“崑崙山…”
眼下靈鳥落在的枝頭之後,正是青海省西南部的崑崙山腳下。一片平原後,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
崑崙山的山型十分巍峨雄壯,沒有太多的孤山,但每個峰頭看起來都有如其他名山脈的主峰一樣巨大!山頭白雪皚皚,背後天空彷彿永遠都是一片蔚藍,站在山下平原遙遙一望,遠方三兩雪白的犛牛,正伴着美麗的少數名族姑娘的哼唱而悠哉進食。
這是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地方,背靠大山望着平原清水,彷彿一切煩心事兒都能隨着微風拂動吹散一空的一樣。
如果小天他倆沒被擄走的話…
“嗯?怎麼不動了??這麼大個山,不會搜到這就得讓我們自己找吧?”
“別急嘯博。”我掃眼神色不悅的、正在給靈鳥餵食的鐵真,道:“飛了這麼多天也沒見它停下過,讓它歇歇吧。”
“呵呵,還是你有眼色呢。有的人啊,自喻萬物靈長,實際上連站在這個地位該有的德仁都沒有,真是可笑。”
聽到鐵真這明顯火了的話語,嘯博面色一囧也覺得面上掛不住。望眼體形碩大的靈鳥,隨手將自己那半塊羊羔肉也丟給了它,然後坐在一旁幽幽的望着雪峰。
與體形相比靈鳥進食卻是十分的緩慢,瞪了約莫三分多中,我眼角突然撇到一抹白光竄過,當時就緊張的站了起來。
“別緊張,是雪豹。”鐵真連頭都每擡就斷言道,我隨之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一隻通體雪白,夾雜着黑色斑點的豹子,它飢腸轆轆已經數日沒有進食,正攀附在山岩上用狩獵的兇眸瞪着我們。不過一看到靈鳥那碧綠色的眸子,立馬就夾着尾巴灰溜溜的爬開了。
虛驚一場,我搖搖頭又坐了下來。過了半晌靈鳥終算是將肚子填報,嘶鳴一聲後,飛天而起。
“走吧。”
點點頭,鐵真便領着我們向上行去,可走到一半,耳力一向敏銳的嘯博,卻忽地停了下來。
“你們聽!”
他雙眸凝重扯長了耳朵,沉默半天,臉色一驚。
“有人在呼救!”
“可別瞎掰了小夥子,臨近初秋,正是寒風吹襲的時候,這段日子山上能把藏獒凍死,除了那些不怕死的盜獵賊,哪來的人煙?”
鐵真不屑的搖了搖首,嘯博卻拽着我衣領不肯撒手。我看他神情凝重知道沒有開玩笑,下意識放出小美開啓了融合姿態。
視線成百倍擴張,瞬間蔓延千米,讓我望到了遠方的景象。
“果然有人!”看清狀況我心頭一驚,皺眉道:“還是個孩子!”
不管是否事不關己,只要碰到遇上危險的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這是師父傳承給我的戒條。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小孩,這我就沒理由不管!
當下沒有猶豫,衝那個方向奔跑而去。幾步略上山頭後,正看到山崖下,剛纔看到的那隻雪豹兇戾的匍匐在一個比珈琦還小的男孩身上。男孩穿着破舊,臉常年風吹霜凍讓臉頰紅的讓人心疼,此刻半個肩膀正落在雪豹密佈獠牙的嘴裡,鮮血橫流。
我心頭殺意登時竄了出來,正想一記龍丸崩死這隻雪豹,身後鐵真卻比我先一步動手,沉重碩大的鐵錘在他手裡好似一塊小巧的石頭,拋射而出,正墜到雪豹面前,砸的土礫四濺。那雪豹卻是餓到極限,依然不肯撒嘴,直到天空中靈鳥突然俯衝而下,生生扯走它後背一片肉皮時才惺惺的夾尾逃亡。
“小子,殺氣別那麼重。在這殺死一隻珍惜動物,把邊防隊那羣人招過來有你受的。”
鐵真一邊說一邊三兩步跳下了山岩,扶起那個小孩。
“小娃娃,沒事兒吧?這大冷天的,你跑崑崙山來幹嘛?”
小孩滿臉都是被嚇出來的淚水,就算雪豹已經被趕走,還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句清楚話。直到小冷撕破一腳紅裙,爲他包紮完傷口,才怯生生的說。
“給爹爹找、找藥吃。”
找藥?
我下意識掃了眼他的手,只見那凍得紫青的小手裡緊緊攥着兩根冬蟲夏草,怎麼也不肯鬆手,就像怕被我們搶走一樣。
看着他怯懦的眼神,嘯博想起自己當年流亡的日子。不由彎腰問他,抓藥不去城裡,跑到山上來幹嘛?
“廢話,你家穿的這麼破爛的娃能買得起冬蟲夏草啊?”
鐵真白了他一眼,那小孩卻搖搖頭,說是城裡太遠。
城裡太遠?那就是說,這小子就住在這附近?
擦,不會吧?舉目蒼茫皚皚白雪,寒氣逼人滲人胸腹,去城裡拾破爛都好過在這。
就在這時候,山背後突然冒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人,各個穿着厚棉襖,爲首一個胖子掃一眼我們後,貌似溫和的問小孩咋了?剛纔聽到有豹子聲?
“豹子被叔叔們趕跑了。”
聞言那胖子點點頭,一瞬之後臉色卻變了,手一伸過來就搶小孩手裡的藥,這小孩立馬就哭了,死拉着不放手。那胖子卻咧嘴喊這是他家的地,沒錢給租金就用挖的蟲草補,想要自己拿挖夠無二十顆再說。最後還踹了小孩一腳。
我和嘯博當時就火了,那小孩眼看手上的藥被搶走,卻反而是不再執着,扭過身保住我倆的腿,使勁搖頭,就像怕我倆會捱打一樣。
“別衝動塞,這些挖蟲草的地確實是有主的。別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鐵真一提醒,我就不得不拽着嘯博後退半步,直到看着這幾人走遠爲止。
天空靈鳥鳴叫不止,我望望這寒冷雪峰,卻是說先把這小孩送回家吧,剛纔那豹子沒被打死,嗅着血腥味肯定還會追過來。
沒人有啥意見,於是背起小孩,順着他凍爛的手指的方向,我們一路踏着山延,最後尋到一個被山背擋住寒風,稍微暖和點的地頭,一座石頭壘砌,草蓆遮蓋的簡陋房子就坐落在這兒。
小孩隔着老遠就喊了聲娘,一個身形高大的婦女聞聲推門而出。見到兒子手臂上的傷立馬揪心的從我背後搶了過去。
看着女人眼裡的憐色,我卻一拍腦門,暗罵真做了件蠢事!我之前不知道這小孩家居然還真就緊靠着山背,而且四周貌似只有這一戶人家,早知道剛纔就該把那雪豹直接幹掉,要不敲暈了扔到遠處去。現在這樣等我們一走,那豹子要嗅着血腥味兒再追過來,反而是害了這一家子,
***,都怪這死短腿!看來他也沒我想的那麼精明。
看來,要多耽誤點時間了。那隻雪豹餓的前心貼後背,應該很快就會再找上來。
那婦女在聽完小孩敘說後,也熱情的邀請我們去他家裡坐坐。沒有拒絕,我們就跟了進去。
房屋裡面比外面更加撿漏,除了用磚頭、木樁子和草蓆搭建的石牀外,就只有一個擺滿鍋碗的石桌。一個黑瘦黑瘦的老頭,正躺在牀上***着。
“娘,對不起…藥讓東德布他們搶走了,嗚嗚嗚…”
小孩一看到他爹,就忍不住委屈哭了起來。他娘嘆口氣只是把他頭抱進懷裡,安撫幾句後,就一臉感激的衝我們道謝。
“沒事沒事,別客氣,你家小孩還”保護“過我們呢,哈哈,真是個勇敢的小孩子…額,話說怎麼稱呼啊?”
“哦,叫他小太就行。我嗎…呵呵,不介意的話,就叫我高嬸吧。”
閒來也是無聊,我和鐵真就跟這高嬸聊了起來。聊了半會,才知道這小太的爸爸叫才仁東德布,是個藏民,她自己卻是漢族人。她丈夫在生下小太的時候被山裡的老鷹啄了眼,沒處醫治,久而久之就因傷口感染去世了。
她跟老東德布差了接近三十來歲,不過,老東德布人很好,因爲這崑崙山是她們高家的祖地,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裡。天氣寒冷,隨着城市的發展,這裡原本的部落和村子就都遷移到城裡去住了,唯獨她們高家人有祖訓要守着祖地,所以未曾離開過這裡。老東德布看她一個女人,還拖着個孩子很不容易,加上高嬸前夫是他的馬上兄弟,所以就留了下來,照顧着她們母子。
老東德布因爲性格太憨實木納,所以一直沒有妻兒,三人長居一處,爲了讓小太長大懂事了別讓人說他是沒爹養的孩子,也爲了給才仁家留個苗,所以倆人也就結了伴,小太,也就隨了老東德布的姓氏,全名叫才仁太。
小太很懂事,就現在這才四歲的年紀,已經成了支撐家裡的一塊柱子。平時靠着給平原裡牧民放牛換些奶酪下水維持家人的生存,因爲窮,也就沒少受欺負。但沒辦法,老東德布好幾年前就積寒成疾,這些年躺在牀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很難說出來。估計他自己都沒想到,本是要來照顧這對母子的,到最後,卻反而成了他們的負擔。
看着用凍爛的手,給他爸爸搓手暖熱的小太,我心裡突然覺得有點難受,有心幫他們一把,就走過去用手搭在老東德布背上,度了一抹內勁進去。
“傻樣。寒病是內勁能治的嗎?走開。”
鐵真白了我一眼,從布兜裡掏出一個氈子,一攤開來裡面居然全是細長的銀針。他摸索幾下穴位後,就接連扎進老東德布的各個穴位裡面去,老東德布***了幾聲,臉色卻恢復了些許紅潤。
我去…沒想到鐵真還有這一手,厲害啊!
“呵呵,行南闖北,一切都得靠自己,技多不壓身。”
“嗯,還行,虧這老夥計身板夠硬朗!哈哈,好了,寒氣已經放掉了,再養個十天半月應該就能下地走路,不過最好還是別再出去,再來一次寒氣侵進骨子裡,可就真的沒得救了。“
鐵真說完就收起了針氈,結果一回頭卻發現高嬸和小太直接給他就地跪下了,一邊抽泣一邊道謝,弄得鐵真也很不好意思。就在這時候,嘯博卻耳畔一動,湊一聲衝了出去,半時天后拍掉手裡的雪,走了進來。
“好了,在它腦袋裡灌輸了點這塊地有猛獸盤踞的記憶,那豹子應該永遠也不會再踏足此地。那就這樣,我們走?”
“不急。”
聞言嘯博登時瞪起了眼珠子:“小老頭你什麼意思啊?這特麼都磨蹭半天了!老子知道你不着急,但那是我弟!老子一秒也等不及,趕緊走!”
面對嘯博的催促,鐵真反而是溫和的笑了笑,瞅着他腦袋說:“小子,之前沒發現,現在才注意到你這頭髮挺漂亮啊?又順又長…”
“呵呵,都是保養的好,我…”
“就是這見識有點短。”
“…”
“這是哪兒?這是崑崙山!闡教的發源地。不論仙神是是真是假,這整個崑崙山的走勢可是萬里無一的好龍脈,是妖精最愛居住的地方。山裡妖煞混雜,就這一撮毛的蹤跡,就是小靈進去,也找不到方向。”
“不錯。”我贊同的點點頭,剛剛踏到山腳的時候我就感受到很濃重的妖煞之氣蟾匐在山裡。
思索一瞬,我又補充一點:“而且要小靈帶路的話,就得飛到天空裡。要被申公豹看見那就是打草驚蛇,估計沒等我們過去,它就會率先逃走。”
“那、那咋辦啊!幹!死老頭,你忽悠我??你之前不是說有辦法帶我們找到他的嗎!??”
鐵真白了他一眼,從布兜裡翻了幾下,拽出一個碟子大的磁盤,盤上附着着一對陰陽雙魚,一拿出來就轉個不停。
“那個豹子精裝着龍靈珠,龍靈珠是純陽的寶貝,陽氣特別濃重足夠穿透妖煞;等我這陰陽盤鎖定陰陽兩極,我們只要跟着陽魚走,就能找到他的去處。”
說完,他又開始奚落嘯博頭髮長見識短,氣的嘯博唰唰唰兩魂刀差點把自己削成禿子。
時間就在等待中一點一點的流逝着,這個過程比我想象中還要漫長。我想這跟龍靈珠抽取了當年申公豹體內過多陰氣脫不了關係。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這陰陽盤才穩定下來。
“好,動身!”
隨着鐵真的冷哼,我們齊刷刷站了起來,驚醒了已經入睡的小太母子。高嬸看我們大半夜要走,急忙勸阻。勸阻不得,最後就讓小太幫我們帶個路,她說這山後面就是那棱格勒峽谷,也就是所謂的崑崙山死亡谷。地勢陡峭兇險之際。多雷、有湍急水流,每年都有大量人類和野獸慘死在那裡,生活在周邊的牧民有時就算眼看着牛羊沒草吃活活餓死,也不敢擅自踏進峽谷一步。我們抹黑走,還沒個熟地的人帶路,可能到最後死在那裡都沒人收屍。
原本看着睏乏的小太我想拒絕的,可想一想,自然的險境有時候就算你力量再強也抵擋不住,再者怕申公豹發覺,我也我不敢展開羽翼去飛,有人指個道,也是避免了很多危險。大不了摸清道了再把小太送回來就是。
於是,點着油燈,晃動着瘦小的身子,小太就跟我們一起踏進了這險象環生的雪山之境。結果剛進入峽谷,就撞見一件頭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