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黑子慢慢站直了身子，看着羅晉，“你想合作？也許這個前提，你應該先把你的身份告訴我，我可不想跟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合作。”
羅晉笑了笑。很好，這個人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蠢。“我叫羅晉，魔大在讀的學生，具體的成就跟你們說了你們也聽不懂，但是你們可以去搜一搜我的名字。”用手機總會吧？
現在他要向這兩個人請求合作，不能表現的太看不起人，羅晉把蔑視的情緒往裡收了收，帶着笑，看着這兩人。
黑子還算警惕，另一個男孩鉛筆表現得呆了很多，他立馬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這個名字，幾秒後激動地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黑哥！這大哥好像很強，咱們抱到大腿了！”
“鎮定一點兒，這麼激動幹什麼？”黑子回頭瞪了他一眼，其實心裡也欣喜難耐，他看向羅晉，“你能給我們什麼好處？”
“好處？你現在缺什麼？錢還是漂亮妹妹？這些我都能管夠。”羅晉看到這倆人果然輕易上鉤，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微笑，“只要你們能夠把我的要求做好。”
鉛筆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看得出來面前這人一身名牌，非富即貴，一看就不是會撒謊的樣子——那麼個大少爺來撒謊騙他們幹什麼，就爲了逗逗他們嗎？不可能嘛。
“你想我們幫你做什麼？”鉛筆看着羅晉，沒有過多經歷社會的少年滿眼純澈，他見識過最兇惡的人，也就是不准他們擺攤的城管，哪裡真的面對過社會的彎彎繞繞。
羅晉走下階梯，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附耳過來:“小聲點，我們慢慢說。”
此時的程陽並不知道，自己心軟放進來的兩個小孩兒，已經輕易被對面招降，他還在激情地給面前的演員講戲。
“整部片子走的還是喜劇風，你這個角色雖然算是反面角色，但也要表露出其中的喜劇效果，你能懂我的意思嗎？”程陽拍拍面前的演員的肩膀，“你需要自己去找到其中的感覺，表演要有張力，不知道怎麼找的話，可以多看看李飛他們的表現。”
李飛經歷過程陽這麼久的磨練，已經從當初什麼都不懂的ng男神，變成其他新人仰望的大佬。
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這一變化，用個幾年幾十年都不過分，但李飛只花了幾個月，就像程陽花了幾個月，一炮走紅，達到很多導演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地位。
很多人可能紅了就會膨脹，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了一點，但李飛不會，他家從小就很有錢，他爹還不是一樣按着他的腦袋讓他吃苦？
他知道，他現在的成就其實都是程陽給他的，要是沒有程陽，他現在還在宿舍裡，跟另外幾個人一起啃鴨脖，一邊吃一邊感慨，別的導演好牛逼。
他們現在也加入牛逼的行列了，是別人會仰望的大佬，是有迷妹吹捧的紅人。
李飛朝程陽做了個wink，邪魅一笑，表達自己的開心。
程陽回以一個和善的微笑，然後做了個“gun”的口型，繼續忙活下一件事。
這邊的討論熱火朝天，連拍第一幕的演員都換上了服裝。就等着最後一批道具上來，他們就可以開始排練第一場戲。
“導演，這都過去二十多分鐘了，他們電梯坐十個來回都夠了。”場務心裡也着急，但是再着急也不能說狠話，他只能無奈的看着程陽。
程陽也很無奈，他猜到了那兩人肯定會偷懶，但是沒有猜到一偷就是半小時。他揮了揮手，發現對方的電話打不通之後，只好親自下樓去查看。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程陽直奔樓下，發現他們車邊的箱子已經不見，又去貨梯那邊找，果然看到那兩人正在貨梯邊上坐着箱子玩手機。
“程導，我們在等電梯啊。”黑子一改之前囂張的態度，笑嘻嘻地應着，只是那個笑容裡仍然帶着挑釁的味道。
“等電梯？你們連按都不按一下，等電梯自己開門？”現在時間臨近中午，不管是過來開工的，還是收工的，這個時候都不動了。程陽走過去按了一下電梯的按鈕，沒過幾秒，門應聲而開。
“啊？”黑子誇張地用手捂着嘴，“原來電梯是要按的呀？哎呀陽子哥，俺沒自己坐過，不懂。”
程陽腦袋裡的問號都要從九竅鑽出來了，你要說不懂複雜的設施他能理解，明明大家都是在大城市生活了這麼久的人，說不會坐電梯，連按電梯的按鈕都不會？
這伎倆也太小兒科了，讓人忍不住覺得弱智。
程陽冷笑一聲:“沒事，我有的是時間教你們，你們好好看，好好學。不僅這個要學，演技也學學。”
黑子和鉛筆不但不惱，還乖乖地道好，兩人樂呵呵地拖着箱子進了貨梯，一行人朝着他們片場所在的樓層走去。
“你們可算來了！”場務看到他們出現在門口，機，立馬帶人上來，把箱子接走，緊急佈置道具。
程陽手腳快，拍戲節奏十分緊湊，早就在圈子裡小有名氣，他們誰不知道？現在一個上午的時間都這麼白白浪費過去，他們卻連場景都還沒佈置好，說出去都覺得丟了程大導演的臉。
“第一場拍什麼啊？能不能給我們安排個角色？”黑子走到程陽旁邊，放軟了語氣，“陽子哥，咱們都是一個村裡出來的，你就給我個機會。”
“我才大三，認真做電影才這麼久，剛剛小有名氣。”程陽臉上掛着沒有溫度的笑容，看着黑子，“咱都是一個村裡出來的，我還想在這個行業多活兩年，你也放過我。”
“導演——有幾個道具壞了，我們沒有備用的！”他們這幾句話還沒說完，場務又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這兩箱東西是誰弄壞的，他們不用思考都知道，場務和程陽都看向了黑子和鉛筆。
兩人一臉無辜，黑子甚至主動把雙手攤開舉過肩:“我們只是當時太累了，就在上面坐了一下，可沒有故意弄壞你們的東西。”